第8章
墨丘一愣。</p>
还能有人为自己说话？</p>
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子规一般，令人欢喜。</p>
是谁？</p>
墨丘瞥了一眼气成猪肝色的沈斌，回头一瞧……</p>
一个清秀绝俗的美人，青丝简单绾起，只插了一枝玉簪，一张玉颜不施粉黛，却是灵秀雅致，美得惊心动魄。</p>
一袭梨花襦裙着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p>
墨丘又是一愣。</p>
想起一首诗。</p>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p>
这回轮到那女子明显一愣，随即听出墨丘诗中的意思。</p>
她面色羞红，自持小女子的矜持，强压下心中的激动。</p>
“墨监生！月余未见……”</p>
“您的诗未想能达到如此高绝！”</p>
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眼冒星星地看着别的男人，从小就备受宠爱的沈斌能忍下这口气？</p>
沈斌示意了自己的小弟，自己走到了美人面前。</p>
“玉涵！我最近也做了一首诗，连舍长刘仁先生也说好，你看看？”</p>
玉涵？</p>
墨丘知晓眼前倩人的身份，乃大夏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玉家千金，玉涵，字芍蓉！</p>
最为主要的是，他父亲玉锵乃是当朝中书令，管理着藏书阁！</p>
这要接触啊！</p>
正当墨丘想着如何接触的时候，突然听到李存孝喊道。</p>
“你们要干什么！”</p>
墨丘回过神来，沈斌的小弟不知何时围了上来。</p>
“墨监生，沈少爷想找你去个凉快地方好好谈谈！”</p>
看着对方指着方向——一个胡同。</p>
墨丘怎不知沈斌要干什么？</p>
但他理都没理，只听他高喊。</p>
“沈监生最近做了何诗啊！在下也想看看！在下也做了甚多诗呢！”</p>
墨丘的举动属实惊讶了沈斌的小弟，只见他昂首阔步从小弟的包围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玉涵身旁，和沈斌对立。</p>
沈斌虽然吃惊，很快地反应了过来。</p>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配看我的诗？”</p>
“哈哈哈！”</p>
墨丘大笑，随即说道：“莫非沈监生自知写的狗屁不通，所以不想给在下看吗？”</p>
“你！”沈斌虎目圆瞪，这具比墨丘还高过一个头的庞大身躯，生起气来，发出蒸汽机轰鸣般的喘息声，若不是知道对方考得文监，学得是君子六艺，墨丘都隐约害怕对方生撕了自己。</p>
“不要动怒啊！沈监生！”</p>
墨丘靠近沈斌，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语气说道：“眼下正是各位先生来国子监的时候。哪怕你身份不一般，但要是搞出国子监门口殴打其他监生的事情，恐怕不好收场啊！”</p>
沈斌不以为意，直到墨丘又说。</p>
“万一你说要是捅到祭酒大人那……”</p>
“这国子监可不是朝会啊，你父亲你爷爷怕是真摆不平祭酒大人，是不是？</p>
”我听说，玉涵的父亲玉锵，可是和祭酒陆大人是刎颈之交啊……“</p>
沈斌这时恢复点理智，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因为墨丘态度的转变，而感到十分古怪。</p>
“你想干什么？”</p>
“其实你我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p>
沈斌沉默不语，但没有激动，显然是听进去了墨丘的话。</p>
“你喜欢玉涵，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玉涵喜欢我，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是不是？”</p>
沈斌握紧拳头的样子被墨丘尽收眼底。</p>
“……是。”</p>
“那你想不想得玉涵的喜欢？”</p>
沈斌这时直视着墨丘，像一头发疯的公牛。</p>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p>
“你急什么？别忘了你是文人，不是莽夫！玉涵不喜欢四肢发达，动不动就冲动的莽夫。”</p>
听到这话，沈斌强忍着镇定下来，又变成了之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p>
“你说得对，所以你想说什么？”</p>
“你我皆是文人，那就来一场文人对决如何？”</p>
沈斌一愣：”你是说？“</p>
“你我比诗词，题目你出、裁判你选。三个裁判，两人批红，就算赢。如何？”</p>
“赢的人抱得美人归，输的人不得再去找人麻烦。”</p>
“你觉得如何？“</p>
沈斌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件事是个坑，但又觉得极为合理。</p>
都自己找裁判了，还怕个鬼？</p>
沈斌转怒为喜：“好！就按你说的来，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找你麻烦。”</p>
沈斌这话，明显是肯定自己会赢。</p>
墨丘笑了笑，没有在这事上多做纠结。</p>
而是要求了一件事。</p>
“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p>
“务必！”</p>
看得到沈斌有些犹豫，墨丘引诱道：“这也是为了绝了玉涵的想法！就算她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冒着众人而不讲忌讳吧！”</p>
沈斌一听，有道理。</p>
也不再和墨丘多谈，带着小弟，就在国子监里宣传与墨丘文斗的事。</p>
可惜他忽略一点，如此宣传，是对墨丘不利。</p>
但这是在他赢得前提下。</p>
万一他输了呢？</p>
很快，宰相之孙与墨家庶子文斗的事在国子监传的沸沸扬扬。</p>
墨丘也知道，何人来当裁判。</p>
来者三人皆是名头不小。</p>
诗舍舍长刘仁。</p>
太学博士蔡朗。</p>
中书令玉锵。</p>
除了玉锵，剩下两人，一个是他爷爷提拔的博士，一个干脆就是他爷爷的学生。</p>
倒是玉锵的出现让墨丘有些意外。</p>
这位老古董怎会应了沈斌的情呢？</p>
况且，沈斌请他，也不保险啊。</p>
这位可是个讲真材实料的主，不夹杂私情。</p>
玉涵倒是解释了。</p>
原来这小妮子害怕沈斌搞暗箱操作，不知说了什么让自己老爹当了评委。</p>
可墨丘笑了，沈斌肯定会搞暗箱操作。</p>
不然怎么赢？</p>
凭着他那四肢粗大，小脑萎缩的身材吗？</p>
文斗时间定为午后三更，地点在国子监中央广场有龙居。</p>
不愧是国子监的风云人物，墨丘让沈斌把事情搞大。</p>
他还真就把有龙居那个可容纳万人的广场当做了比赛场地，是生怕来看的人没有地方。</p>
但也不动脑子想一想，这比斗不在屋内在室外，那外围的人能听见吗？</p>
又没有广播，麦克风</p>
果然是无脑之人。</p>
“下午比斗之时，你提前去商铺那买些果脯蜜饯等小零食，卖给那些来看比赛的士子。”</p>
李存孝一听，心思敏捷的他，怎能不知这是个赚钱的良方？</p>
“我懂了少爷！你放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