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后半夜，我扶着腰望月无言。</p>
天杀的！</p>
我竟然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p>
本以为是只乖乖奶狗，谁知道是头狼崽子。</p>
我两百年没用的老腰！</p>
纪棠抱着被子贴上来，嘴唇红润得让我怀疑我们究竟谁修炼的合欢道。</p>
「阿宁。」</p>
他清润的眼珠子里，晃动着一弯月亮，「我可不可以……」</p>
「不可以！」</p>
我一脚踢过去，「滚！」</p>
要知道，我们合欢宗也不是那等不懂风雅之人。</p>
我本打算循序渐进。</p>
先喝几晚小酒，再聊几夜人生，最后才渐入佳境。</p>
谁知这狼崽子如此会得寸进尺，挨着坐就要牵手，牵了手就要抱抱。</p>
抱着抱着……</p>
啧。</p>
纪棠知道惹恼了我，一连几日都乖巧得要命。</p>
就连从不肯叫的姐姐也叫上了。</p>
只是白天叫，晚上也叫。</p>
贴着耳朵，一声一声问：「姐姐，你喜不喜欢阿棠？</p>
「嗯？姐姐喜不喜欢？」</p>
要了个老命。</p>
他没来我们合欢宗简直屈才。</p>
想着师尊前几日传来的纸鹤，我张嘴接过他喂过来的葡萄：</p>
「阿棠，要不你跟我回合欢宗吧。」</p>
纪棠一怔：</p>
「原来姐姐是合欢宗的高徒？可惜我已经有师承了。」</p>
我睁开眼睛看他：</p>
「你不是说你无门无派，是个散修吗？」</p>
纪棠笑得狡猾：</p>
「我不这么说，怎么好赖在姐姐身边？但我愿意跟姐姐去合欢宗见姐姐的师长，不过姐姐能否也见见我的师尊？」</p>
「你师尊？」</p>
我盘算了一下，以纪棠的年纪来看，师尊说不定还是我的小辈。</p>
那场面。</p>
有点微妙啊。</p>
我咽下葡萄，随口问了一句：</p>
「你师尊是谁啊？」</p>
「是……」</p>
「是我。」</p>
一道清冷嗓音回答了我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