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池真真入学没多久就向商煜城表白。商煜城没同意，池真真以为是明朝从中作梗，便联合几个同学霸凌明朝。</p>

    起初商煜城一直护着明朝。直到高三上半学期，池真真一口咬定明朝在她水杯里下药，抢了她数学竞赛的资格。</p>

    那一次，商煜城没有站在明朝这边。</p>

    大四那年，明朝拒绝商家的关系，要自己考飞行员。</p>

    去澳洲特训的女飞行员只有一个名额，明朝和池真真争了个你死我活。池真真却在一次休息中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导致右手骨折。</p>

    池真真一口咬定是明朝推她的，那是个监控死角，明朝纵然坚持自己没有碰到池真真，也没人相信她。</p>

    商煜城也不相信她。</p>

    后来，商晔飞去世前，定下了商煜城和明朝的婚事。商煜城并不开心，这让明朝觉得，他并不想娶自己。商煜城的母亲更是百般不情愿，才有了后来私下和明朝定契约婚姻。</p>

    ......</p>

    看着商煜城的车逐渐远去，曾经的回忆也慢慢从脑海中消散。如今的明朝和商煜城比陌生人还像陌生人。</p>

    “喂，这么晚了什么事？”明朝给婆婆宋云裳打电话。</p>

    “妈，离婚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明朝才听见宋云裳淡淡地回了个“好”字。</p>

    一个月前，宋云裳就在电话里催明朝，让她主动和商煜城提出离婚。“你和煜城刚结婚的时候，说好了三年内，你要是没有怀上商家的骨肉，三年契约婚姻结束后，你就主动提出离婚。明朝，商家已经养了你十几年，你到底在拖延什么？”</p>

    宋云裳的这些话，一直像刀子一样插在明朝的胸口。</p>

    可明朝始终开不了口，直到池真真的回国。</p>

    明朝缓缓开口，“妈……”</p>

    这声“妈”叫出口的瞬间，明朝哽咽住了。她突然觉得很累，蹲下来深吸一口气，“妈.....这些年商家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我会....努力还的......”说完这句，明朝就挂了电话，整个头埋进臂弯里。</p>

    天上又开始下雪子，明朝在地上蹲了很久，任由雪花把身上都打湿，冷得浑身颤抖，才站起来打车。偏偏下雪天难打车，明朝等了半小时都没司机愿意接单。</p>

    一个人慢慢走回别墅，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明朝打开电脑，一个字一个字敲下了离婚协议书。</p>

    过去十几年的光阴在她眼前流转，从父母双亡，到住进商家；从被商煜城细心呵护，到池真真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从嫁给商煜城到二人彻底离心，明朝已经很累了。</p>

    明朝，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你早就应该清醒过来，这一切也早就应该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