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路控制情绪，回家关门的瞬间再忍不住，扑倒在床上号啕大哭。</p>

    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天都黑了。</p>

    出客厅看到张华、张自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烟雾中。</p>

    「赵敏，」张华深吸一口烟，「孟瑶回来给小建准备了一千万，想亲眼看着儿子订婚。你一搅和，全完蛋！越老越糊涂，你计较那些虚的能计较出一千万？」</p>

    张自建一旁冷哼：「一千万没了，我妈和燕子也被你气走，满意了？还说跟我没仇？」</p>

    你妈？</p>

    我压着哆嗦：「二十年，她对你不闻不问，突然回来说给你一千万，你就膝盖发软改口叫妈？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你有点脑子有点骨气好不好？」</p>

    「脑子骨气能当饭吃？」张自建一声吼抓起烟灰缸砸我脚边，「一千万，我都不用努力了。你有脑子有骨气，你给我呀？你要能拿出来一千万我给你跪！」</p>

    「一辈子抠抠搜搜，管这管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和我爸想过好日子碍你事了？你凭什么拦着不让我们幸福？」</p>

    张华一旁拱火：「嫉妒，纯嫉妒！看孟瑶比你显年轻还比你有钱，你受不了，拿儿子出气，坏我们好事。我们迟早要毁在你手里。」</p>

    迟早？趁早！</p>

    突然的，我萌生出一个特别绝的念头：不要了。</p>

    一想到这点就有一种力量感。觉得心里堵得那块石头，一下就没了。</p>

    不能再和烂人烂事纠缠。</p>

    「猫生猫狗生狗，小偷的儿子三只手。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膝盖软，老子也没骨头。」</p>

    「张华，你老年痴呆记性差，当年孟瑶给你的帽子呢？据说在火车站你和孩子一人抱孟瑶一条腿，旁边男人还给你一巴掌踹孩子一脚，然后呢？人家还不是照样拍屁股就走？」</p>

    「二十年，孟瑶阅人无数，如今有钱有势还非你不可，是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还是图你糖尿病图你血压高？」</p>

    「还有你张自建，我真不拦着你，赶紧去幸福。那个女人在你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带着你当幌子，出去跟野男人厮混，早早给你上真人性启蒙课，也难怪你一会说话只拿人体器官骂人。」</p>

    「事已至此，张华，离婚！张自建，我不再是你妈！」</p>

    「我如你们所愿！」</p>

    基因传承刻在骨子里，不可逆不可改不可教，薄情寡义这一点他们复刻得一模一样。</p>

    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笑话，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p>

    再继续过下去，结果只有一个：我要么被气疯要么被气死。</p>

    罢了！</p>

    不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