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疑的男人
谢七安果然没有猜错！</p>
霸凌者父母小动作不断，在用药单上做手脚、让儿子装病......呵呵！行！</p>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p>
谢七安没惯着对方，拿着药方找负责医生，开着录音让他解释每种药的必要性，同时让他承诺会负法律责任。</p>
谁敢接茬儿？</p>
医生不得不重新调整药单，谢七安只负责报销那部分药品的钱。</p>
他们让儿子装病，明明皮外伤，三两天能出院，非要住院治疗，说头晕。</p>
谢七安给霸凌者安排精神科检查。</p>
医生经过一系列缜密检查，认为霸凌者缺乏同理心、易怒、攻击性强等心理疾病。</p>
谢七安主张开药，天天盯着霸凌者把药吃了。</p>
家长怕精神类药物吃多了会变笨，赶紧让孩子出院，嘴里嘟嘟喃喃的骂人，却不敢指名道姓。</p>
这事儿算彻底过去，谢青云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他挺老实，姐姐却超级厉害。</p>
解决蠢弟弟的事，谢七安趁着还有几天假期，重新回到窑厂学习。</p>
“老爸，青云的事情已经解决，为什么你还唉声叹气？”她不解看向他，“因为我给老妈盖房子钱，让你挨数落了？”</p>
这事她提前和老爸通过气儿，他还挺高兴啊！</p>
“不是因为你！”</p>
谢百泉看着不远处的窑厂，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p>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在窑厂发现可疑人员吗？”</p>
“记得！”</p>
谢七安有印象，老爸因为这事要和她一起到窑厂，还嘱咐她不要单独外出。</p>
“那天我堵到这个人，开始以为小偷来踩点，没想到是比小偷更可恶的人！”</p>
谢百泉气得脸色涨红，和女儿讲起这个人的来历。</p>
这人叫周亮，是张淑翠的徒弟之一。</p>
他通过展览会看到汝瓷，找到张淑翠表达自己对汝瓷的热爱和见解，希望她能收他为徒。</p>
学习制作瓷器很苦！</p>
张淑翠一般只收本地人，天天回家，有亲人陪伴，可以对冲这种辛苦。</p>
她很少收外地人，徒弟中有零星几个来自本省。</p>
周亮出生海南，在广州定居，一南一北，未必能扛得住。</p>
综合多方考量，张淑翠开始拒绝了周亮的拜师请求。</p>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周亮“死皮赖脸”。</p>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拖着行李箱来村里，花钱租房子。</p>
他天天在窑厂门口蹲着，见到张淑翠就殷勤地叫“准师父”，夸夸其谈自己看哪些关于瓷器的书，有哪些疑问不懂。</p>
张淑翠怕周亮在外没有钱生活，干脆把人带进窑厂做工人，发工资、提供一餐，顺便答疑解惑。</p>
周亮脑子灵，很快摸透汝瓷制作流程，工艺方面更是一点就透，典型“天赋型”人才。</p>
张淑翠忍不住心动，当周亮再次提出要拜师，她点头同意，他乐得一蹦三尺高，冲出去准备拜师礼。</p>
拜师仪式搞得像模像样、十分隆重，也是在这时谢百泉才发现，周亮和村里所有人都很熟，包括老人外出打工的孩子。</p>
更有甚者，有些老人会亲切称呼周亮为“儿子”。</p>
他笑呵呵开口、闭口管这些老人叫“爸”，逗得他们合不拢嘴。</p>
拜师后，张淑翠倾囊相授，周亮一点就通。</p>
周亮在窑厂待了3年，汝窑每道工序都吃透后，和张淑翠告别，希望可以回家乡开窑厂。</p>
张淑翠虽然不舍，但还是让周亮去闯属于自己的道路。</p>
正常来讲，徒弟出师后，逢年过节要过来看师父。</p>
哪怕人真来不了，礼物送到也是份心意。</p>
周亮这一走渺无音讯，电话、微信都联系不到人。</p>
张淑翠通过人脉找到周亮，听说他还平安活着，且日子过得兴旺发达，出入高档场所，开豪车、戴名表。</p>
她什么都没说，谢过人家，不再联系周亮。</p>
窑厂的人知道后，骂周亮“忘恩负义”、“白眼狼”。</p>
日子如水般过去，有天警察找上门，在窑厂问周亮的事情。</p>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对周亮负面评价比较多。</p>
张淑翠敏锐感觉不太对劲儿，低声询问警察“周亮出了什么事？”</p>
“他涉嫌造假、售假，金额高达一亿以上！”</p>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倒吸一口凉气。</p>
王健林口中“一个小目标”是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p>
周亮短短几年就卖了这么多？</p>
他怎么敢啊！</p>
等警察离开后，大家立刻搜索新闻，果然找到“周某，涉嫌售卖假古董”的报道。</p>
张淑翠经过多方打听，知道周亮已经被收监候审。</p>
他在广州郊区建小窑厂，生产各种瓷器，做旧后当做古董卖，单价最高几千万，累积金额一个多亿。</p>
没有人愿意给周亮做辩护律师，法院给他安排一个援助律师，免得无人辩护，影响判决公平公正性。</p>
张淑翠拿着已知情况找到律师咨询，得到答案：大概率会判无期！</p>
她想到周亮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的日子，坐火车去看他最后一面。</p>
等张淑翠回来后，情绪不太好，窑厂没人在讨论这件事，周亮也渐渐被他们淡忘。</p>
“周亮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p>
谢百泉恶狠狠的骂，别人不清楚，他可太知道师父往周姓白眼狼身上倾注多少心血。</p>
周亮忘恩负义，师父没生气，只要徒弟以后过的好，来不来看她无所谓。</p>
可这小子竟用学来的技术骗人，这给张淑翠的打击是致命的。</p>
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实际却多次去看中医，喝了很长时间的中药。</p>
“谢师兄，背后说人，不太好吧！”</p>
一个身穿休闲套装，鼻梁上戴无框眼镜的男人笑眯眯站在父女身后，不知道跟了多久？</p>
“这位先生，跟着别人身后听墙角，也不太好吧！”</p>
谢七安安抚拍拍老爸僵硬的背部，一句话让他放松下来。</p>
“周亮，我背后这样说，当你面也这样说。”</p>
谢百泉有闺女支持，脊背挺得笔直，他没有说一句假话，有什么好心虚的。</p>
“你就说，我哪一句话有假？”</p>
“谢师兄，我没想到多年过去，你依旧对我念念不忘，当年的事情竟记得那么清楚。”</p>
周亮推推鼻梁上眼镜，笑容温文尔雅，对比谢百泉急赤白脸，更显风度。</p>
“怎么可能会忘记？”谢七安站在老爸身前，“阿婆那一碗又一碗的中药，可都是我爸辛辛苦苦熬出来。</p>
我爸心疼阿婆，不像某些人，利用自己小聪明，作奸犯科。”</p>
“谢师兄，你女儿真是口齿伶俐啊！”</p>
“你闭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