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序回来时,夜已经深了,我也早早睡下。</p>
他弯腰,轻吻我的额头。</p>
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p>
音量很低,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p>
他匆匆洗漱完,小心翼翼挤上床。</p>
我们的床真的很劣质。</p>
我稍微翻身,床咯吱作响。</p>
幸亏没有吵醒他。</p>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p>
我抬眸,裴序已经睡熟,眉眼平和。</p>
我拿过他的手机,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p>
果然是付凝回来了。</p>
而他匆匆出门,是赶去接人。</p>
朋友群里,有好事的人调侃他:【凝姐提前回来了,看裴少这回怎么收场。】</p>
【啊,今晚还要回那破出租屋?】</p>
【看来裴少还没提分手啊,该不会舍不得了吧。】</p>
裴序的回答很简洁:「滚。」</p>
付凝给他发:【听说,你这两年找了个女朋友?】</p>
已读。</p>
但他没有回。</p>
我一阵恍然。</p>
原来已经两年了。</p>
我和裴序在这么小的屋子里。</p>
已经一起生活了七百多个日夜。</p>
我们拼命打工,攒钱。</p>
除了对方,什么也没有。</p>
我熄灭手机,怔怔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p>
狭小的空间里,裴序呼吸绵长。</p>
半梦半醒间,他从背后揽过来。</p>
迷迷糊糊地。</p>
小声在我耳边说话。</p>
我仔细辨认半天,终于听清。</p>
还是那一句「对不起」。</p>
我抬手捂住眼睛。</p>
其实没有什么对不起的。</p>
我们也算是得偿所愿,各奔东西。</p>
七天后,他做回他的裴少。</p>
而我也要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