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看什么?”</p>
姜涛从背后抱过来。</p>
耳垂处落下一个极轻的吻。</p>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p>
良久,他捂住我的眼睛,低笑:“别看了,怪怪的。”</p>
在播放的,是他兼职跳芭蕾的视频。</p>
视频里,他穿着女装,踮起脚尖转圈,动作笨拙。</p>
神色却认真无比。</p>
心里酸了一下。</p>
我问:“值得吗?”</p>
他穿女装,跳芭蕾,这么豁出去。</p>
只为赚钱给我买一个69元的苹果蛋糕。</p>
值得吗?</p>
“当然值得。”</p>
姜涛回答得不假思索,声音懒洋洋的。</p>
“这才哪跟哪。”</p>
“等我以后赚大钱,就给你买包包,69万一个的那种。”</p>
他说完,大约是想起什么,声音顿了顿。</p>
我蓦地攥紧掌心,脸上却还是温柔的笑:“好啊。”</p>
我们租住在破破烂烂的城中村。</p>
出租屋又小又窄,放下一张床,就再也放不下别的家具。</p>
69万。</p>
听起来是和我那么遥远的天文数字。</p>
可今天,我却听到了两次。</p>
姜涛不知道,他的这场演出,我也在现场。</p>
我穿着又肥又厚的圣诞老人装。</p>
脸上贴着一大簇劣质白毛。</p>
大约是对胶水过敏。</p>
脸上很快起了红点,痒痒的。</p>
负责人让我去后台卸掉。</p>
路过一个没关好房门的房间时。</p>
我却听见姜涛的声音。</p>
“确实有点腻了,长这么大,我还没住过那么烂的房子。”</p>
“楼下就是菜市场,不关窗,整个房间里都是臭鱼烂虾的味道。”</p>
他的声音,带着陌生的散漫。</p>
我僵在门外。</p>
一阵哄笑声过后,很快有人接话:“你也是豁出去了,穿女装也想得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