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两天晚上，南枝和江折约好要一同练琴，昨天她请了假，他没有问缘由就让她回去了。</p>

    在南枝眼中，江折虽然性子冷了些，却尤为好说话，对他印象还不错。</p>

    她回：【一个小时前回了京城，学校已经门禁了，我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p>

    江折：【嗯，晚安】</p>

    南枝：【明天见】</p>

    退出对话框，南枝看见有新的好友申请。加她的人没有表明身份，但她通过昵称认了出来。</p>

    【月亮】</p>

    冯斯年叫【待月归】，等的就是白薇这个月亮。</p>

    她的个性签名是：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p>

    南枝觉得白薇没安好心，就算对方真有事，她也不可能会让一个要谋害她的人躺在好友列表里。</p>

    她直接忽视，关掉手机睡觉。</p>

    南枝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p>

    刷牙的空档打开手机，微信已经有十几条消息，多是来自周雅。</p>

    【枝枝，有没有回京城呀？】</p>

    【斯年一晚上没回家，也不接电话，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p>

    【枝枝，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打扰你休息不好，但我实在是着急，已经让你冯叔叔出去在附近找他了】</p>

    ......</p>

    南枝一条条看着，每一句都是对冯斯年的关心。</p>

    高三时，冯斯年因为白薇的事情和冯母大吵过一架。</p>

    在发现白薇销声匿迹的当天，他更是怀疑是周雅使了手段让她离开，指责周雅根本不懂他想要什么。</p>

    周雅气得血压升高进了医院，冯麒爱妻心切，又恨从小就懂事的儿子变成如今的反骨，怒从心起扇了他一巴掌后就送周雅去了医院。</p>

    冯斯年大约是被扇醒了，在病房门口忏悔了一晚上，等周雅醒来便发誓会继续好好学习。</p>

    他也的确做到了，只是潜藏在内心最深处不甘依旧是白薇。</p>

    南枝心疼周雅，刷牙的动作中止，给她回消息。</p>

    【周姨，我试着帮你问问情况】</p>

    周雅很快就回：【枝枝，麻烦你了】</p>

    南枝昨晚上还看见冯斯年醒着跟白薇合照，有空照相却没空和周雅报备。</p>

    她给冯斯年发了条消息，等了两分钟却没有回复，只好先通过了白薇的好友申请。</p>

    南枝开门见山：【冯斯年没死就告诉周姨一声，别让她担心】</p>

    白薇：【斯年昨晚上就醒了十分钟，之后就睡下了，现在还没醒，我会帮你转告的】</p>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p>

    南枝还没应好，她就自顾自继续说。</p>

    【斯年对那两个人动了手，能算正当防卫么，还是互殴？】</p>

    南枝：【有问题就去找律师】</p>

    转告完消息，她就将白薇删了。</p>

    白薇刚扣出一个问号，绿色气泡前就弹出红色感叹号。</p>

    她气极反笑：“呵，装什么呢？”</p>

    白薇拿起冯斯年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p>

    找到备注为【妈妈】的对话框点开，以冯斯年的口吻向她报了平安。</p>

    周雅急切地打了个视频通话，白薇不耐地挂掉。</p>

    【妈，我昨晚上和兄弟去网吧通宵了，手机才充上电，现在朋友还在睡觉，不方便接电话】</p>

    周雅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p>

    白薇怔怔看着，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p>

    真好，这就是被妈妈关爱的感觉吗？</p>

    她往上滑着聊天记录，除了关心冯斯年在学校的情况，就是在问南枝最近如何。</p>

    白薇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周雅坚定立场说只会认南枝一个儿媳妇，不甘地咬紧牙。</p>

    南枝究竟有什么好？不仅对她和冯斯年冷言冷语，更是一言不合就将她删了，没有丝毫礼貌可言。</p>

    “薇薇。”</p>

    听见冯斯年虚弱沙哑的声音，白薇立即转回身，扬起笑看他，“斯年，你醒了，要喝水吗？”</p>

    他才想起没和周雅告知一声，“帮我拿一下手机，我给我妈发个消息。”</p>

    “我帮你发过了。”白薇将手机给他，难过地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p>

    冯斯年看她表情有些难看，担忧地问：“怎么了？”</p>

    她将和南枝的聊天界面给他看，“她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砸到她手而导致她不能参加校园庆典一事啊？可我明明已经道歉了......”</p>

    他看见南枝的那句话毫不意外，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上不留情。</p>

    冯斯年温声安抚：“薇薇，南枝个性就是如此，你别放在心上。更何况钢琴一直都是她最热爱的事情，失去这个机会伤心难过，情有可原。”</p>

    白薇不满：“斯年，你怎么帮她说话？”</p>

    “这件事的确是你理亏，”他抽出手摸她的脸，“好了别生气，等我出院了带你去游玩几天。”</p>

    她眉开眼笑起来：“好。”</p>

    *</p>

    南枝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钢琴室，和江折进行了校庆前的最后一次练习。</p>

    陈宇航死皮赖脸才求来在室内旁听的机会，全程姨母笑地看着两人合奏。</p>

    一曲结束，他激动地鼓掌：“不愧是咱们京大的钢琴王子公主，你们的默契配合简直犹如天籁！”</p>

    江折无视他，侧眸问南枝：“你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p>

    后者浅笑：“不用，能和学长这样水平的人联弹，我很荣幸。”</p>

    今天来乐听楼练习的学生不少，都被钢琴室的琴音吸引过来，走廊上已经围满了不少人。</p>

    已经有人将音频上传到了论坛，引起了一小波讨论。</p>

    【我嘞个豆，这真是咱们这种非艺术学校学生的水平吗】</p>

    【里面的人是谁啊，有人知道吗？】</p>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一号钢琴室，那架钢琴有百年历史，要想进去还得向学生会和音乐协会会长申请才行】</p>

    【那说明在里面练琴的是高手呗？】</p>

    【还用得着猜？京大出名的钢琴家不就两个吗，江折和南枝啊！】</p>

    【今晚的校庆演出节目表出来没，压轴的钢琴演奏是谁】</p>

    【出是出来了，但是只写了个音协，没说具体哪个人】</p>

    【搞这么神秘，真是让人期待】</p>

    白薇还在医院陪着冯斯年，虽然她也很期待今晚的校庆，但却无法亲自去看，只能刷论坛。</p>

    看出她的失落，冯斯年开口：【薇薇，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