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车子停到陵园的时候，萧雪宁有些意外。</p>

    “来这儿干嘛？”</p>

    她可能不理解，谁家办葬礼会选在陵园。</p>

    “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张铭？”</p>

    我将车子熄火，从后视镜里对上她疑惑的目光。</p>

    “没错，就是这儿。”</p>

    似乎想到了什么，萧雪宁的脸色变得苍白。</p>

    “你的意思是……”</p>

    “对。”</p>

    我点点头，目光看向陵园深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p>

    “老人家已经下葬了，就在你忙着给段晖生大胖小子的时候。”</p>

    萧雪宁愣住了。</p>

    回过神后，她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面色狰狞。</p>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是让你把葬礼推迟吗！！？”</p>

    我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冷声讽刺：“你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什么都得围着你转才对？”</p>

    “葬礼的时间早就定好了，难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就让老人家的遗体暴露在外吗？”</p>

    萧雪宁沉默了。</p>

    段晖的妈妈忍不住指责：“有什么不能等的？雪宁这么好的姑娘，愿意给下属的母亲吊唁，是她的荣幸，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怪罪？”</p>

    “真是不识好歹！”</p>

    段晖点头附和：“就是，你这种人，就是不知感恩，亏雪宁姐姐这么照顾你，你就完全不为她考虑吗？”</p>

    我面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p>

    我为萧雪宁考虑。</p>

    可谁又会为我考虑呢？</p>

    谁又为我那可怜的母亲考虑呢？</p>

    萧雪宁沉默许久，深吸口气。</p>

    “墓在哪里，带我过去。”</p>

    我摇了摇头。</p>

    “你可以去，但他们不行。”</p>

    我指了指段晖和他那个打扮骚包的母亲。</p>

    “这种人，只是玷污死者，我不同意。”</p>

    段晖母亲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萧雪宁抢先打断。</p>

    “行，就你我去。”</p>

    我走在前边，萧雪宁紧跟在身后。</p>

    一路上，她不停絮絮叨叨地质问。</p>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举办葬礼？至少应该通知我一声吧？”</p>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这个儿媳妇？自己婆婆葬礼都不出席，你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吗？”</p>

    始终得不到我的回应，萧雪宁受不了了，快步挡在我身前。</p>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为我考虑了是吧？”</p>

    我看着她愤怒的双眼，心中没有丝毫波动。</p>

    “葬礼的日子，不是早就确定了么？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特意通知？”</p>

    “而且事后我没给你发消息吗？你自己不回，现在有什么脸面来问我？”</p>

    萧雪宁脸色一变，掏出手机似乎确认了一下什么。</p>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脸色由青转红，接着渐渐变得苍白。</p>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愧疚。</p>

    “对，对不起，我……”</p>

    “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消息，我不是故意的，我……”</p>

    我嗤笑一声，打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pm。</p>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p>

    “人都已经安葬好了，怎么？要我把妈的遗体挖出来，让你重新走一遍流程吗？”</p>

    “你这是什么话！”</p>

    萧雪宁变得愤怒。</p>

    “我只是……”</p>

    “好了！”</p>

    我转过身，自顾自向前：“你想要祭拜，我也带你来了，但只此一次，以后别再来了。”</p>

    萧雪宁呆住了，回过神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p>

    “你，你什么意思？”</p>

    我看着她，沉声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签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