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跑失败后,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p>
每次爸爸去看她,她不再沉默,反而笑吟吟地和他说话。</p>
爸爸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渐渐松了链子。</p>
她也像是忘记了哥哥出卖她的事情,对哥哥温声细语的。</p>
哥哥越来越依赖她,甚至主动要她辅导作业。</p>
奶奶见她像是安分下来的样子,渐渐放下了疑心。</p>
于是,妈妈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p>
那年,在妈妈的辅导下,我哥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也是村里有史以来唯一一个。</p>
妈妈脚踝上的链子被完全取下。</p>
她像个寻常村妇一样,在厨房地里忙活着。</p>
村口的二流子对爸爸挤眉弄眼,直夸他会训妻。</p>
妈妈听见了,笑着应和了几声。</p>
她像是完全忘记脚腕上那圈深黑的痂。</p>
孝敬奶奶,讨好爸爸,溺爱哥哥。</p>
给隔壁嘴碎阿嬷家的胖孙子吃糖。</p>
对所有村民都好,唯独对我冷淡。</p>
她会和奶奶一起大骂我是赔钱货。</p>
说养我到十八岁,就把我卖了给哥娶媳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