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画中的莲儿
日上三竿,云舒无趣的趟在院中的贵妃榻上,微眯着眼。云舒腹中的胎儿已经四个月大了,小腹已经微微凸起。
君皓琰下朝回来,便看到云舒慵懒的躺在院中。这个小懒猫,是越来越懒惰了。“云儿。”君皓琰走至她身边轻声唤道。
“你回来了。”云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手臂环上君皓琰的颈项。
“小懒猫,都睡了一天了,该起床走动走动的,不然本王的孩儿生下来可要像你一样懒惰了。”君皓琰调笑道,手轻轻的扶上云舒的小腹。
“孩儿想念父王了吗?”君皓琰对着云舒的小腹自言自语道。
云舒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轻笑出声,“孩子才四个月而已,他哪里能听懂王爷在说什么啊。”
“云儿没听说过父子天性吗?本王的话,他自然能听得懂。”君皓琰不以为意的继续道。
“懒得理你。”云舒不想理会他,转身又要倒向贵妃榻。
“小懒猫,该起来了。云儿不是要礼物吗?本王现在送你。”君皓琰将云舒从榻上抱起,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书房中,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妥当,君皓琰将云舒放在了红棕木椅上,自己则坐在了云舒对面的书案旁。
“云儿可还记得本王说过,男人只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入画。画可以传世,现在本王为云儿入画,以后我们的孩儿也可以永远记住云儿的模样,就像我永远记得娘亲一样。”君皓琰说着,提起书案上的狼毫笔,专注的画了起来。
云舒嘴角上扬成美丽的弧度,这个礼物当真是趁了云舒的心意。
转瞬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而君皓琰依旧没有要停笔的意思,云舒不满的嘟起嘴。“你到底要画多久啊,云儿的腰都酸了。”
“快好了。”君皓琰淡然的一笑,其实以君皓琰的画工,要画一个女子本不难,只是要将云儿的灵动神韵呈于画上,终是要好好猜摸一番的。何况,君皓琰喜欢这样静腻的看着云儿,似乎几生几世都看不够。
“难道你父王画你母妃的时候也画了这么久吗?”
“我父王画的是我母妃一人,而我画的可是你与孩儿两个人,自然要费些功夫了。”
孩子才刚刚显怀而已,居然也能算作一人,这个男人分明是狡辩吗。云舒不悦的瞪了君皓琰一眼。起身走向君皓琰,她倒要看看君皓琰究竟将她画成了何等模样。
只一眼,云舒整个人便呆愣住了。君皓琰的笔下,美丽的女子坐在大朵的荷叶之上,一袭粉红纱衣随风轻舞,如梦如幻。女子身后是大片的娇艳莲花,却未夺去女子半分的神采。这满池的荷花反而成了女子天然的装点。
看着看着,云舒的明眸逐渐的湿润了起来,这画中的女子与她梦中的莲儿竟然如出一辙,那是前世的自己。也许在冥冥之中,君皓琰也是记得她的。
“怎么了?不喜欢吗?”云舒泪眼迷蒙的样子让君皓琰很是不解。
“很漂亮,很喜欢。”云舒梨花带雨的笑道。
“既然喜欢,还哭什么啊!女人真是麻烦。”君皓琰起身为云舒轻轻的拭去了腮边的泪痕。
“王爷为何要画荷花?”云舒不解的问道。
“因为只有此花才最配你。莲之君子,出淤泥而不染,纯洁高贵。”君皓琰淡笑的回答。记得第一次遇见云舒,她身上淡淡的幽莲香便深深的吸引了他,只是那时他们之间隔着安阳、隔着慕容云霄、隔着君风麟与圣朝江山。即便历经曲折,可命运的齿轮依旧让他们重合,也许一切真的是前世注定的缘分。
相对于君皓琰与云舒二人的甜蜜,宫中却异常的冷清。君风麟一个人坐在流云宫中,怀念着云舒留下的回忆。花园中,似乎还若有似无的飘荡着云舒的娇笑声,甜甜的唤着他麟哥哥。
“云儿,你现在过得好吗?”君风麟自言自语着。既然得不到,只要能知道她是幸福的,这样便足够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坤宁宫的太监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君风麟不悦的开口问道。
“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晨起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太医说怕是要早产了。”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禀道。
“什么?”君风麟大惊,急冲冲的赶往了坤宁宫的方向。
坤宁宫中充满了遥依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一群太医、产婆忙做了一团。君风麟坐在床榻边紧紧的抓着遥依的手。
“皇上,臣妾是不是就要死了!”遥依的脸颊上挂满了泪痕,额上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颊边。
“遥依不要胡说,朕在这里守着你,一定会没事的。”君风麟紧紧的握住遥依的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害怕。
“娘娘,您在用力点,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急切的叮嘱道。遥依的身下早已是大片的血迹,皇后难产怕是九死一生了,几位太医围在身边皆是愁眉不展。
“啊!”遥依又是一声疼痛的尖叫。
“忍一忍,遥依,孩子很快就要降生了,我们就要做爹娘了。”君风麟看着遥依痛苦的模样安慰着。
“皇上,如果遥依死了,你会记得我吗?永远记得,就像记得慕容云舒一样。”遥依有气无力的问道。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你是朕的皇后娘娘,你还要陪着朕一起治理江山呢。”
“皇上,你知道吗,臣妾真的很羡慕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可以让皇上那般爱着。也许皇上已经不记得了,那盆君子兰,皇上送给我的那盆君子兰是我此生最好的礼物。臣妾总是在想,是不是我们相遇的太早了,如果不是生在皇家,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慕容云舒,皇上会不会多爱遥依一点。”遥依说着,清澈的泪不住的流淌。
君子兰!君风麟望向窗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一盆君子兰,后来好像送给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原来这个女子便是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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