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绯歌有些好笑地看雨花澜心里着急表面又装作平静的样子，她每走一步，头上斜斜别着的发簪就会碎碎摆动，腰间的玉佩也会发出清脆的声响，配以她摇曳的身姿，别有风情。

    她又转头去看了一眼百里泽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绯歌缓缓抚动琴弦，琴声哀婉，颇有叹息之意。

    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暂时性的，大概普天之下，很难找到一个男人不为雨花澜的柔情所动吧。

    “严姑娘，我见你今日早上尚未用膳，便准备了些糕点给你，你看，不如先吃些吧。”雨花澜的声音十分好听，绵绵的，恰似三月的雨，沁人心脾。

    “嗯，我并不十分饿，把它放到那桌子上吧。”绯歌伸手一指，雨花澜心里一动，那桌子离百里泽渊躺着的地方不过几尺远，她弯下腰，恐怕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了。

    “是。”雨花澜的声音略带颤抖，她很难相信那么容易，就能接触到她想接触的人。

    绯歌在两人相距甚微的时候，感觉胸膛里的心微微刺痛的一下，十分轻，但仍然扰乱了她。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告诫着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不该还有期待。

    雨花澜屈膝俯首，恍惚间，百里泽渊闻麝兰之馥郁；听环佩之铿锵。他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女子桃腮朱唇，艳若霞映澄塘，日光倾泻在她冰清玉润的肌肤上，格外动人。

    雨花澜适时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带着倦意的眸子，心偷偷地漏了几秒，“公子见谅，奴失职，扰了公子清梦。”

    百里泽渊摆了摆手，“罢了，你也是一番好意，下去吧。”

    “谢公子。”雨花澜也不多作逗留，走到绯歌面前行了礼，就下去了。

    直至人已退出了桃林，百里泽渊才问到：“那是新收的婢女？怎么你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不一样。”他指的是雨花澜对绯歌的称呼。

    “只是一位朋友托我教导的女子，并没有主仆关系。”

    “哦……”百里泽渊也不躺了，从椅子上起来顺手把搁在桌上的糕点拿了起来，走到绯歌身边，“你最近似乎总不按着时间用膳，近些日子已经够忙碌了，你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倒下了该怎么办？”他将糕点递给了绯歌，沉吟了片刻，最终低声道：“若是去了北霜，即使病了，也难有人会爱惜你的。”

    他余音戛然而止，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只好补充了一句，“北霜气候不比这里，朝夕寒而午后热，那边风沙又大，一不小心就会染上风寒，你又是体质寒冷的人，要注意好才是。”

    绯歌心有疑惑，总觉得百里泽渊是在交代着要注意的事情，莫非——

    她脑海里的念头还没清晰出现，百里泽渊已经给了她答案，“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北霜，或许对你来说会有些累，但是只要这样，才能赶上。”

    什么时候出发对绯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她惊讶的是，百里泽渊口中的我们，她问到：“皇上的意思，是您也要到北霜去吗？”

    百里泽渊朝她点了点头。

    “朝中的事要怎么处理？这一趟，她不认为是三五天就能回来。”

    “我已经交代好了，你不必担心。你好好休息，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我就先回去了。”

    绯歌起身朝他行礼，目送他独自走在漫天飞花之间，没有一声告别，他也不会回头。

    那样正好，不必回头，按照各自的路走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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