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就是命

    一曲终了，百里泽渊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个远远立着的绯歌。.他心里一紧，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那么远了。

    绯歌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好再视而不见，只好朝两人走去。

    百里泽渊瞥见绯歌身后仍跟着一人，正是那天和她一起策马到锦绣园里的男人，他有些不悦。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绯歌的阁楼里的时候。

    雨花澜察觉到这林子里微妙的气氛，也知道刚刚绯歌已经看到她和百里泽渊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由得一阵愉悦，笑容也愈发的甜美起来，从琴案后走了出来，施礼道：“小女子不才，献丑了，让皇上、严姑娘见笑了。”

    百里泽渊回了一笑，道：“雨姑娘琴艺精湛，又何来见笑一说。”

    雨花澜双颊上染上了一层红晕，绯歌和李寻忆闲适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没有一点要插话的意思，一时间，四人身边竟只剩下风吹树叶的簌簌响声。雨花澜莫名地觉得不安，她还不习惯这样的安静，只好打破了寂静，道：“今夜月色不错，花澜去准备些酒菜给皇上和严姑娘赏月吧。”

    百里泽渊听完她的话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月亮确实很美，大如银盘，莹白色的月光衬着蓝得纯粹的天空，十分晴朗。于是他探究地看向绯歌，绯歌点点头，雨花澜便行了礼，往回走。

    “寻忆，你去帮忙吧，好生照顾着雨姑娘。”

    李寻忆和百里泽渊皆是一愣，她唤他作寻忆，两个男人心思各异。

    李寻忆铁黑着脸跟在雨花澜身后，一是因为他为什么要去服侍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一个他平时看着就想绕开的女人。二是，她为什么突然改了称呼，叫什么不好要叫他寻忆，听着他就觉得别扭。

    百里泽渊则是莫名的不安，他从来没有问过绯歌被劫的那段时间的事情，而那个男人敲就在那段时间出现。他本来以为他们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谁料到她把他带回了南隐，刚刚还那么亲密地叫他的名字。她，从来只会叫他皇上。

    他想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最终话到嘴边，却改变了，“北霜的将军五日后就会到南隐，九日后的黄昏开始出嫁，”他顿了顿，指尖无意滑过杯口，“你可有什么东西，要特别交代的？”

    绯歌在他身边坐下，“绯歌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绯歌，”百里泽渊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之间为什么越来越疏离了？”他很平淡地问出这句话，但是隐隐中，又感到他的寂寞和伤感。

    绯歌愣了愣，她根本没有想到百里泽渊会那么直接地将话问出口，自然也没有想过怎么回答。然而答案是有的，她却不能将它说出来，不然百里泽渊只会笑她疯了吧。“皇上为何会觉得我们之间疏离了呢？”

    百里泽渊转头注视着她，目光时而黯淡时而幽深，“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绯歌，你为何要嫁给玄雍王。”他曾问过，她也回答过，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答案，“绯歌，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可以嫁给其他人——”绯歌的心沉了沉，“我的意思是，大可不必嫁到那么远。”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绯歌也说不出心底里是难过还是释怀，但是至少，她是松了一口，“皇上，或许这就是命吧，明明差点就失去选拔的资格，却还是赶上了。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谁知道就选上了呢。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百里泽渊以为她并非真的想要嫁到北霜，不过是迫于无奈，于是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要嫁好了。我想，玄雍王爷并非，非你不可。至于你说的探取敌情，就由它去吧，我实在是不愿意，用你的幸福来换取。”

    百里泽渊，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你会不会想起这番话。如果我们必须为敌，你又会不会真的心慈手软，还是说，想方设法的置我于死地。

    我所说的命，不是指我命定嫁给即墨玄雍，而是我命定要与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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