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堪回首
“芙芸……芙芸，你先放手。”卫子越推不开，手上用了力，眉宇间也是无奈，“你先放手我们再说话。”
“我不……”潘芙芸也较上劲儿了，越发用力，身体直往他怀里钻，“我一放手，你肯定就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理我了。”
“我不会，你放手再说－－”想着云梦的耳提面命，卫子越起身离开床铺，但是潘芙芸死活不放手，单薄无力的身子也被拖了起来，他实在是没办法，口气低至零度，“潘芙芸，你不要这样！不然我们之间连最普通的朋友都没得做！”言毕，绕到身后扣住她的双手，也不管是不是会弄疼她，坚决扯开。
潘芙芸狼狈的趴在床沿，卫子越看了也无能为力，想要上前将她扶回去，可又怕被她缠住。顿了半晌，他冷静下来，才又用平常语调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若是这样不爱惜，别人也没有必要再劝你了。如果你想要凭借这个留住我，更是不可能，我不会投入精力在一个命不久矣的女人身上！”
这番话说的太重，潘芙芸虚弱的身子明显一震，而后一言不发慢慢的爬起来又重新躺回去。整个过程，卫子越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冷眼旁观，并未上前帮助。
静静的喘了一会儿，潘芙芸重新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卫子越，你可真狠心。”
“我是想留住你……不过，却不是为了我自己－－”
卫子越眉眼一挑，眸光毫无温度，“如果对我的恨可以支撑你坚持下去的话，那你尽管恨吧。”她的心思，他早已经明白，恐怕就是见不得他跟云梦好吧，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破坏。
“对！我恨你！”女人忽然大声喊出来，眸光激动，苍白的脸都染上了愤怒的火焰，“卫子越，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留学出去吗？你以为我学管理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一个人吃那么多苦是为什么！我都是为了你！你想自己创业，想要开公司，那我就帮你！我可以为你去学我不喜欢的东西，就为了将来能帮上你！可是你呢！”她愤然抬头，看着面容清俊的男人，“可是你做了什么！在我一个人在国外受苦受累的时候，在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却偷偷跟别的女人结了婚！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芙芸……”卫子越渐渐觉得，潘芙芸对这件事已经种下了心刺，而且钻进了牛角尖里。原本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可为了让她释然，他还是再次解释，“这真的只是权宜之计，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那个时候，我跟她与其它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都一样，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背叛关系。”
“卫子越，当初你这样跟我说，或许我还会相信。现在，你觉得我还会信吗？”她冷然愤怒的眼神直直盯着男人，“如果你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那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卫子越，你总不会告诉我，那不是你的种吧？！”
深深做一个吐纳，卫子越强迫自己冷静，“那是我亲生儿子，不过是在你跟我分手之后，我喝醉了酒……那次是意外。”
“哈……多好的说辞啊！”潘芙芸冷嘲一声，根本不相信，“照这样说，你还是爱我的了？”所以才会伤心，借酒浇愁？
问到这个问题，卫子越有一些心虚了，那时候他虽然没有爱上云梦，但是对潘芙芸是不是还爱着，其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他觉得自己是爱她的，可在她提出分手后，他居然从没动过想要挽回的心思。几年前的他对感情不甚在意，从未认真去思考过这些问题，可现在经历了跟云梦的磨合，对女人，对自己，对感情他都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他明白，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变心的苗头。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看着他沉默的表情，潘芙芸心里存在已久的伤痕再次裂开，疼痛蔓延开来。看，她为一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可最终换来这样的结果－－她这一生注定都是悲惨的。
“芙芸，对不起。”卫子越不想否认，也不想辩解，这些都没有意义，唯有道歉，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态度。从前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对不起的女人只有云梦，可现在才知道，还有潘芙芸。
其实，潘芙芸今天这番话也并非全然正确。在她出国之前，卫子越曾经挽留过，说等时机成熟了，两人一起出去，也互相有个照应，但她不舍得那么好的机会，又觉得卫子越的保证不够可靠，最终在爱情跟出国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时候，卫子越的身份并没有公开，同学们都只是觉得他家境还可以，不过相貌英俊翩然有礼，各方面能力都很出众，为他的“综合实力”加分不少；但潘芙芸家境却很不错，高贵漂亮，聪明能干，是邻校的风云人物，追她的男孩子各式各样的都有，自然也不乏富二代之流的。曾一度，他也怀疑其实女友看不上自己，并未打算跟他走到底，所以选择出国。在送她上飞机之前，他也曾想，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家世，让她知道，他只是现在不想出去，并非是经济条件不允许他出去，可想了想，他还是放手了。毕竟每个人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说不定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那一片美好，而自己未必能许她一个风景秀丽的将来。
这些话在卫子越心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今天他也不想说出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算这些账除了把两人的过去涂抹的愈发丑陋不堪之外，毫无其它益处。
卫子越面上的表情不多，两人沉默片刻，他动了动，有要离开的迹象，“医生说，你的病情并非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若是你肯配合医院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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