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朋友
夜色依旧，星光斑斓，夜空下的萧霖轻轻的取出玉箫放在了唇下，伴着一声轻叹，一曲幽怨绵长的安魂曲随之飘出，直奔天际。此刻的萧霖心中是如此的空明悲戚，悲戚失散的心上人，悲戚自己多难的身世，悲戚那未知的前程……一切的一切，与萧霖有关似乎都变得那么的悲戚，或许自己本来就该如此，那又为何还要继续活着？一边想着，一边泪水簌簌泣下。
“有什么伤心事吗？方便和我讲一下吗？”射天鼠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萧霖的身后，双手中各执一壶酒，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萧霖的身旁并排坐下，随手递给萧霖一壶，自己打开另一壶慢慢的喝了一口。
“没什么。”萧霖接过射天鼠递过来的酒，一仰头猛喝下一口，任凭辛辣的酒水顺着自己的食道进入到腹内，灼烧着自己的脏腑。另一只手则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痕，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自己软弱的一面。
“呵呵，再怎么说我也是几十上百岁的人了，还看不懂吗？不过，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人活百岁，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万事需要向前看。”射天鼠又灌了一口酒，然后说道。
“嗯，你说的对，一切都要向前看，我记下了。”萧霖说到这儿，猛地一口将壶中的烈酒全部喝干，一甩手把酒壶远远地扔了出去，摔在远处的石头上，摔了个粉碎，然后又一伸手。“再来一壶！”
射天鼠摇了摇头，又取出一壶烈酒递给了萧霖。“你能这样想也就足够了，我这一把年纪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呵呵，应该是主人，真是造化弄人。”
“你也帮我不少了，我如果你现在想走了，我这就解开血契，还你自由之身，让你回去重建乾坤门。如果还有需要我出面，我一定尽全力帮忙。”萧霖以为射天鼠已经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起了归心。
“呵呵，你错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活了这几十年，只有跟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过得最自在，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掌门人了。做什么都不如就跟在你的身后出个主意，混点儿灵果，争取早日成就正果的好。呵呵，即便是不能成正果，过几年消停日子也好。”射天鼠说完也一口干掉了壶中的烈酒。
“呵呵，只怕是跟着我可没有消停日子过。”萧霖笑了笑，知道自己回错了射天鼠的意思。
“呵呵，这我也知道，就当是自欺欺人吧！我也心甘情愿。”射天鼠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在萧霖的身边放下了几乎就，然后站了起来。“那个寒牙，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他有心要做你的手下，我看是真心的。至于你答不答应，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
“好吧！你让他过来吧。”萧霖目视着前方，静静的说道。
“嗯，我这就去。天不早了，早点儿休息，明天说不得还有大战在等着咱们。”射天鼠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开了。
“谢谢你，朋友！”萧霖小声的说道。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萧霖身边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但是能有几个像这样说一句关心的话的，除了萧霖认可中几个人之外，萧霖几乎找不到几个曾经这样关心过自己的人，哪怕是一句话，射天鼠在萧霖心中的分量又增加了几分。
正在萧霖暗自思考着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用回头，萧霖也知道来人是谁。“你来了，过来坐下说吧。”
“小的不敢！”寒牙抱拳恭敬的说道。
“你还不是我的下属，所以这里没什么主人和下人，让你坐你就坐吧，坐下陪我喝喝酒，随意聊聊。”萧霖依旧没有回头，目视着前方，不时的将手中的酒壶举到嘴边喝下一口。
“那，好吧！”寒牙拘谨的坐在了萧霖的身边。他从小就因为悟性突出，而被选到了蛇族族长的身边进行修炼，除了自己的主人，只有身边的这几个长年跟随他的侍卫，包括家人在内的其他人鲜有接触，他几乎不懂得朋友和亲情的概念，脑海里有的只是怎么去维护自己主子。这一次，萧霖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观念。
两人就这样并排着坐在一起，目视着前方，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萧霖扔掉了手中的空酒壶，伸手拿起一壶，随手递给了寒牙，自己又拿起另一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你来找我不是就要这样干坐着吧？射天鼠说你有话要和我说，有话你就说吧！”
寒牙结果萧霖递过的酒壶，心中微微一动。从几何时，会有个人这样给自己递过一壶酒，只怕是连口水都没有过，萧霖的这一举动，再一次震撼了他的心灵。“我……我……我想做你的手下。”费了半天劲儿，寒牙这才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嗯，为什么？”萧霖似乎并不惊讶，很平静的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你和我以前的主子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觉得跟着你不会错。”寒牙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并不太会说话，有的只是冰冷的外表，更像是一个为了主人的安危就会毫不犹豫不顾生死的冲杀的武器一样。
“哦。”萧霖看似很随意的应了一声，随意的就像不是在说一件与他有关联的事情一般。
“哦，打搅了。”寒牙看到萧霖似乎并不热心，不免得有些丧气。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在几个时辰以前还是他的对手的手下，此时就要转变，也许他也没法立刻就接受的吧！想到这里，寒牙反而心平静了下来，慢慢的站了起来，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怎么还没说就要走？”萧霖突然开口问道。
“呃，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寒牙一愣，随即平复下来，很平静的说道。
“哦？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还没说，你就知道？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只能？”萧霖第一次转过脸来，看向寒牙，眼神中满是疑问。
“那倒不是，不过，既然你不想收我为手下，我也就不多打扰了。还请不要伤及少族长的性命。”寒牙默然的说道。
“你就那么愿意做我的手下？做一个能帮助我的朋友不好吗？”萧霖继续说道。射天鼠刚才所说的话很打动萧霖，萧霖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火灵吧，也是自己先前骗来的奴仆，算不算朋友，他自己也不知道；昆仑那几个交好的师兄弟似乎应该算是朋友，但是似乎马上就要兵戎相见了，不知道在战场上遇到，该怎么对待。
“朋，朋友？”寒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霖，嘴巴半天没合上。
“哦，不愿意，那就算了。”萧霖似乎很有些失望的转过头去。
“不不不，不是。我，我一时有点儿混乱，还没有一个主人和我说过要做朋友。我……”寒牙本就嘴拙，被萧霖的一句朋友更是弄的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起来。
“坐下陪我喝壶酒。”萧霖的口气半是请求半是命令。
寒牙不由自主的就坐了回去，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放到嘴边狠灌了几口，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但是随即就引来一阵猛咳。
“慢点儿，酒还有，没人抢你的。”萧霖摇了摇头，半是嗔怪的说道。
“哦哦。”寒牙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烫，甚至比胃里的烈酒带来的灼热都要强上几分。
“能和我说说妖族现在的情况吗？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我想了解一下。”萧霖似乎没有注意到寒牙脸上的变化，自顾自的问道。
“哦。”寒牙答应了一声，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慢慢的解说道。“妖族本是一个全称，包括兽族，禽族，水族三大部族。但是水族中的海妖族自以为人多势大，所以脱离了妖族的管辖，自成一族。现如今的妖族其实就是陆地上的妖族而已，同样的还是包括兽族，禽族和内陆水族三大部族。兽族中强如不均，慢慢地大族就侵占了小族的势力范围，小族只能依附在大族的周围，形成了虎族，狼族，牛族和狐族四大兽族为首的情况。虎族势力最大，现任妖王就是原虎族族长，虎族之下还有狮族和熊族等小部族，以气势威猛，立刻拔山着称；狼族是一个以迅猛残忍着称的部族，下有豹族和犬族等；牛族在这些部族中以力气见长，比之虎族更胜一筹，象族和马族，鹿族等皆归属于他们；狐族本不足挂齿，但是此族素以出美女和谋士着称，也就成了一大部族，同样一出美女着称的兔族也归属于他们。禽族也称鸟族，由于本来的族长凤凰一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全族失踪后，强势的鹰族就占据了族长之位。而内陆水族，由于海妖族的自立门户之后，变成了一团散沙，并不被其他族看好，只是最近几百年蛇族统一水族之后才慢慢的出现在了众族之前，成为一大部族，其实各大部族心中多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