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讨价还价
“我帮你搓背吧！”已经吹干头发，换上睡衣的卓溦儿边说边打开浴室门。
“不用，别进来，我自己搓就行。”谷淼言慌忙制止，只是她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拍，卓溦儿已经推门而入，而且吃惊的张大了眼睛。
“你腹部的刀口是怎么回事？”眼见谷淼言白皙的小腹上趴着一条难看的伤疤，卓溦儿大声质问。
“这个，呵呵，是……”
“你可别告诉我这刀口是因为你在瑞士一不小心得了阑尾炎。”卓溦儿双手叉腰，怪不得她一直感到不安。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抽个血就给五百万的好事呢？
“我刚想这么说。”谷淼言讨好的笑笑，“那个溦儿，咱们待会说好吗？先让我洗完澡再开庭也不迟。”
“那你快点洗，刀口一定还没彻底恢复好，要小心水。”卓溦儿气愤的摔门离开浴室。
“唉！”谷淼言任命的叹口气，这种事情瞒谁也瞒不过溦儿啊。也罢，早晚都要坦白，她快速的冲去身上的泡沫，擦干身子，穿上浴袍走出浴室，像受罚小学生似的站到卓溦儿跟前。
“你坐下！”卓溦儿的声音仍是饱含严厉，“你究竟去瑞士做了什么手术？”
“就是一般的移植手术？”她低着头依言坐到沙发上，小媳妇般的绞着手指。
“你移植了什么给别人？”卓溦儿的脸色有些发青，这个笨蛋谷姐，果然做了傻事。
“把……”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卓溦儿，吞了吞口水小声说“肾脏移植给别人了。”
“肾脏？”卓溦儿暴跳而起，她张牙舞爪的指着谷淼言叫嚣，“你是猪吗！？你不知道没肾是要死人的吗！”
“傻瓜，两个肾脏都没有才会死人。”谷淼言堆着笑脸，拉着卓溦儿重新做回沙发，“就是害怕你这么凶，我才会瞒着你。”
“你才是傻瓜，最大的傻瓜！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谷姨该怎么办？”卓溦儿心疼的眼泪滑出眼睑，怪不得当时谷姐要交给她那份赔付保险，原来她是抱着万一丢了性命就把自己的所有托付给自己的打算去的瑞士。
“好了，就算你把丹凤眼哭成我一样的双眼皮也找不回我的肾脏了。”谷淼言拍拍卓溦儿的肩膀，“你以后好好照顾我不就行了。”
“越是难过你越能制造冷幽默，这就是你最讨人厌的地方。”卓溦儿吸吸鼻子，“以后你的饮食要靠食谱，我明天就去找资料给你制定护肾食谱。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了。”谷淼言落寞的笑笑。
“那就是还有事情瞒着我，说，你还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卓溦儿一眼看出谷淼言还有隐瞒。
“其实是件小事。”谷淼言垂下眼睑。
“那正好，我是小朋友最适合听小事。”卓溦儿用手抬起谷淼言的脑袋与她平视。
“那个，买我肾的人，其实是刘昌海，他和张贵丽的儿子与人斗欧时被扎伤了两个肾，后来病情恶化成了肾衰竭。”
“这一群王八蛋，他们是禽兽吗？”卓溦儿这回是暴怒而起，这一对狗男女，他们是狼心狗肺吗！先是抛弃妻女，后来是富甲一方却对病重的前妻视而不救，现在又仗着有几个臭钱挖走自己女儿的肾脏！
“注意格调，这回我再也没有秘密了。说出来好多了，现在你帮我承受一半的悲愤吧。”谷淼言再次拉着卓溦儿坐回沙发，“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他们一定会下地狱，如果他们不遭报应，以后我就天天打着苍天无眼的大旗去游行。”卓溦儿仍旧目光凶狠的诅咒。
“和我去美国吧，我已经在申请斯坦福的商学院，你成绩这么好，申请留学一定没问题，和我一起去吧！”谷淼言认真的说。
“难道你打算再也不回香港吗？”这是不可能的，她了解的谷淼言不会留在国外。
“当然不，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去留学与其说是为了读书，不如说是去开阔自己的眼界以及为自己以后的创业积累经验和人脉。今天我被钱买走的尊严总要用钱买回来，不是吗？”
“真好，姐，你终于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卓溦儿看向谷淼言，斯坦福的商学院是谷阿姨病倒前谷淼言最大的梦想，“别担心，我会在这里好好等你回来。难道你真以为我是南瓜会任由老爸把我打死而不反抗吗？”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其实主要是我需要你的照顾。你看我少了一颗肾脏，还要飘零在国外，身边要是没个伴的话……”
“哈哈……姐这么软弱的话还真不适合从你这个女金刚嘴里说出，好假啊！”卓溦儿笑了，谷姐只有在要挟自己听她的话时才会扬着水汪汪的眼睛说着软绵绵的话，“姐，如果我不管他，不用一个月他就会把自己害死。而你，就算离开我十年也会活蹦乱跳精力十足。我们做个约定，你再也不要为了生计去做傻事，而我再也不会任由他对我打骂。咱们都要健健康康，昂首挺胸的活着，好吗？”
“臭丫头，你把我抛弃了！”早料到在卓溦儿心中谁都抵不过她那可恶的爸爸。
“你乖乖的，我们可以经常视频啊，电话啊，假期你还可以飞回来看我。”她向安慰小朋友似的拍着谷淼言的头顶。
“好吧，这个要求你拒绝了，另一个要求必须答应。这个你收下。”拂去卓溦儿的手，谷淼言把一张银行卡塞在谷淼言手上。
“你这是故意找茬，你要出国，干吗要给我钱！我不收！”卓溦儿向触电似的又把卡塞还谷淼言。
“好啊，你不收我就给卓叔吧！”谷淼言拿着卡挑衅的看着卓溦儿。
“你敢！”如果给老爸，不用半天这张卡就送给赌场了，卓溦儿瞪起了丹凤眼。
“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谷淼言轻松的用银行卡搔着下巴，想要这个丫头就范就必须下狠心。
“我生气了！”卓溦儿要挟。
“我生气起来更可怕！”谷淼言丝毫不买账。
“你要出国留学，还要带着谷阿姨，你以为那个混蛋给的那点钱够能干什么啊！你自顾都不暇了，还充什么发面团胡乱散钱。”这个猪头谷姐到底知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啊！
“谁说我要把钱白给你了，我只是投资给你。你不是一直想开馄饨面铺嘛？你手艺这么好，一旦开铺，生意一定大火。这样无论我在美国求学是否成功，我们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进项，记住，我可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管怎样她都要溦儿收下这笔钱。
“你有常识吗，一百万二十万开馄饨面铺？哪用这么多？”有固定进项当然不错，可是哪里用得到这么多钱？这个人真是学不会为自个着想。
“既然要做，当然要起点高些才能有助于以后的发展壮大。再说还有你这两年的学费、生活费。这已经算是满打满算了。”谷淼言说的异常坚持，这回她一定不会退让，她不要溦儿再为了自个的学费和父亲的生活费四处打工。
“你别小看我，我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再说，就我这手艺开起馄饨面铺怎么会挣不出生活费？估计到时我会数钱数到手软。这样吧，我留下十万，足够。”谷姐的心意她知道，谷姐的固执她更是从小就有体会，先不说别的，开个馄饨面铺确实能为自己和谷姐留个经济来源。
“你敷衍我啊，还是你不想我在这里给自己留个后方基地？一口价一百万吧！”太好了，这丫头松口了。
“这样，你别说一百万，我也别说十万，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找店面，交完三个月的租金，我再留十万可以吗？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不然你就把钱给我爸爸吧，就让我恨你一辈子吧！”只能这样了，如果谷姐非给不可，她就尽量少收。
“你这个臭丫头，那这样吧，交足一年租金和今年的学费后，再留二十万，不然我宁可让你恨我一辈子也把钱给你老爸。”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好吧，成交。”卓溦儿垂头叹着气，和谷淼言谈判，她总是输的一方。
“这里的房子很快就要拆迁了，卓叔近几年又住在市区打工的店里，”谷淼言兴奋的开始规划未来的店铺，“我们要在学校附近租个大点的带住宿的店铺，你以后就可以住在店铺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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