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伤痛 为子舍命

    是夜，月亮向大地展示自己如银的光华，满天的繁星，神秘而璀璨。绮羽拿着食盒去找藏藏兽。

    藏藏兽大口大口的吃着美食，绮羽倚树而坐，笑的幸福：“藏藏兽，你知道吗？我就要做母亲了。”

    藏藏兽将口里的食物咽下：“母亲？”绮羽点点头，她将手放在腹上，闭起眼睛，感受着孩子的气息：“我很幸福，我想跟你分享我做母亲的喜悦。”

    藏藏兽拿起一个鸡腿：“好，等他出生后，我教他爬树，把我藏东西的本领也教给他。”

    绮羽含笑： “嗯~~好啊。”

    要有怎样的决心，才能在即将与亲儿生死分离的时候犹说‘幸福’，要有怎样的觉悟，才能在构想根本不存在的未来时犹言‘好啊’。

    绮羽仰头看着月亮，也许，人鱼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但至少，这样的夜里，两人可以共赏同一轮明月。

    妖王弃天渐渐无法压制自己烦躁的内心，他朝红屋的方向走去，却在半路见到宵。

    “王，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您却连最后半个月的耐心都没有了么？”宵说的直言不讳。

    弃天不动声色，语气温存：“是呀~~，落宵，要知道，不是对谁，我都能有像对你这样的耐心，现在~~~你知道自己所受的荣宠了吧。”说话间，弃天的手已伸向落宵秀慧的面颊。

    落宵后退一步：“王的荣宠，我承受不起。”

    “哈~~~~”弃天转回王殿，每次调笑落宵，都让他心情愉悦。

    与藏藏兽分开之后，绮羽拿起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山洞，她从怀里取出在山上采到的药草，那是观音草，有催产的作用。

    绮羽仰躺在山洞中，腹部的剧痛开始越来越重，绮羽不敢叫痛，因为一叫就会被发现，她死死咬住准备好的一叠麻布，任由剧痛吞噬自己。

    身体仿佛要被撕裂，浑身已被汗水浸湿，羊水流尽，鲜血开始蔓延，绮羽每一次的深呼吸，都在努力将孩子生出体外。

    此时的绮羽早已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唯有一个信念：孩子，你要平安。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夜空，绮羽艰难的坐起，将婴儿抱在怀里，不及细看孩子的容貌，便赶紧将一个荷包系在婴儿的手腕上，里面有血色珍珠和一块绢帕。

    她将孩子放入泉水中，婴儿顿时停止哭泣，下半生幻成鱼尾。绮羽在无尽的不舍情绪中亲了孩子的额头一下，心中的痛苦无法抑制：“坏人很快就来了，孩子，去找你的父亲吧。”

    也许是人鱼向海的本能，婴儿看了母亲一眼后，顺着泉水，游向大海，很快便消失了。

    “你~~”赶到的弃天已然明了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第一次包含愤怒的情绪，他一把扣住绮羽的咽喉：“做的很好。”

    绮羽身体虚弱，连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生与死对她来说都已不重要。

    炼心跑进山洞，随之而来的是醉清风和落宵。

    “王，王，你不要杀她。”炼心大喊。

    “杀她又如何？”弃天声音沉邪：“怎样，不服么？想和我单挑么？”

    “哼，你这样厉害，我不敢啦！”炼心道出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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