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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

    自从姜珞臻受伤之后,东方政除了进宫去主持早朝外,其余的时间一刻也不肯离开的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射进房间。

    东方政坐在离软榻不远的桌前,慢条斯理的翻看着奏折。

    姜珞臻则靠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正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本《风土志》。

    当她不经意抬眼时,就看到他蹙着眉,对着一本奏折露出不赞同的一神色。

    她缓缓将书阐上,忍不住道:「又是哪个地方官犯下贪污大案,惹得殿下如此不快?」

    最近几天,他始终这样,一边批奏折,一边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也不离。

    主要原因是有一次,被他发现,怕苦的她居然背着他偷偷把下人为她熬煎的汤汁倒掉。

    这男人不但将她狠狠骂了一顿,还从那日之后,彻底化身为爱唠叨的老嬷嬷。

    要嘛不准她吃刺激性的食物,要嘛不准她随便下床活动以免牵动了伤口。

    总之,他完全将她当成囚犯在管,稍微不守他定下的规矩,就会遭来他一顿训斥。

    当然,她心里知道政之所以会这样看管她,是因为他紧张她、担心她。

    不过堂堂太子当以国家大事为重丁整天看管她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劝了好几遍,可他是个执拗的男人,他决定的事,任她说破嘴皮子也不可能更改。

    最后,她索性由着他,反正每天困在太子府养伤,日子过得既单调又无聊,有他陪在身边聊天解闷也不错。

    而且,这阵子政当着她的面批阅奏折,她也从中了解不少民间发生的大事。

    听到她的问题,东方政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顺手将那本令他皱眉的奏折递到她面前。

    「自己看看吧,这群狗官简直混帐,背地里干尽贪赃枉法之事,安阳数十万百姓遭受天灾,朝廷拨下五十万两白银胀灾,可那些狗官竟将大笔官银中饱私囊,只留三万两给数十万百姓解闷。

    「三万两还不够那些灾民活上一个月,要不是有人写状纸冒死送进京城,这数十万的百姓,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些贪官而活活饿死。

    说到此,他一屁股坐到她榻边,拿过茶杯啜了几口。

    姜珞臻趁机拿过奏折,飞快的扫了一眼内容。

    这份奏折,用词并不文雅华丽,可却句句切中重点,将安阳老百姓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出来。

    奏折里说,好些百姓每两天才能吃上一口饭,不少老人和孩子,还在这场灾难中失去性命。

    难怪政会气成这样,身为上位者,本想尽己所能,让老百姓都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可人世间,总有一些杂碎,弄得老百姓对朝廷怨声载道。

    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她小声劝道:「所以说仁君明君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即使你一心为百姓办事,但底下官员暗中结党营私,坑害百姓,到头来,这罪名仍要由上位者来承担。

    「不过殿下,既然这件事已经被人揭发,想要挽救这个局面就还有机会。」

    「殿下可以派钦差前往安阳处理此事,至于那些心中没有百姓的官员,既然已是朝中的毒瘤,就该习刚民切除,以做效尤。」

    这番话虽然他也懂,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就是能带给他抚慰的力量。

    姜珞臻又道:「在杀了这些狗宫之前,得先把他们私吞的官银挖出来去接济那些受灾百姓,否则难平众人之怒。」

    东方政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忧国忧民。」

    「呃,我只是忧殿下之所忧,烦殿下之所烦。」

    「那么珞臻,你可知道我现在最烦的事是什么?」

    被他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姜珞臻、心头一顿。

    政眼中的神情她实在是太过熟悉,她也知道他此间的最终目的,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个答案。

    手臂突然被他执了起来,「珞臻,你既然能为了救我一命牺牲自己,现在为什么不敢坦承自己的真心?难道,你对我,真的如两年前你所说的那般,从来没喜欢和在乎过吗?」

    她尴尬的别开视线。

    他却不如她所愿的强行扭过她的下巴,「你逃避了一次又一次,事到如今,究竟还想逃到什么时候?」

    被迫看着他双眼的姜珞臻,在沉默良久之后,轻轻点头,「是,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是……」

    他一把将她纳入怀里,「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喜欢我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她咬唇的心想,就算她承认喜欢他,也没有勇气担起北岳未来国母的职责。

    就在两人相拥在一起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听福安禀报,「殿下,刚刚接到消息,有人夜闯刑部大牢,试图刺杀秦越。」

    东方政和姜珞臻同时一楞。

    刺杀秦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秦越已经被判刑,若查不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不久的将来,他就要被凌迟处死了。

    而在这个节骨眼,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入狱搞刺杀。莫非这个想让秦越死的人,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

    幸好秦越自身功夫不错,所以那刺客并没有得手。

    不过经此一事,东方政已经确认事情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先是进宫想要行刺太子,紧接着又去刑部行刺秦越。

    那么,这个躲在暗处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呢?

    因为姜珞臻最近一直在太子府中养伤,所以秦越的事只能暂时压后。

    可自从发生秦越被人刺杀的事件之后,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为免再发生什么变故,姜珞臻带伤逼东方政必须尽快去刑部见秦越一面。

    柳思思也在一行人中。

    之前,姜络臻和她单独叙话时才得知,柳思思和秦越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

    原来,为了还秦越的救命之恩,柳思思曾经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当起军医。

    秦越并不知道这事,是有一次,他在战场上被敌军所伤,她为救他性命,才又出现在他面前。

    那之后,柳思思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被人查出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两人才被逼着分开。

    身陷回回的秦越,早在几天前就知道自己的案子已经被当今太子下令,重新进行审理。

    最近刑部主审三天两头便提他到大堂,重复的询问当初他是如何与西良主将暗中勾结的。

    不过,他的回应始终都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秦越,令刑部众官员十分恼怒。

    有心想赏他一顿板子,可太子已经下过命令,问讯时绝对不可以对他用刑。

    刑部官员没招了,只能将秦越的情况三说给太子听。

    今日一大早,禁不住姜珞臻的要求,东方政一行人带着柳回心思直奔刑部大牢。

    当柳思思出现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秦越脸上的那层武装出来的冷漠,竟瞬间瓦解。

    东方政和姜珞臻并没有打扰他们的会面。

    大约一住香过后,柳思思来到牢房门口,对两人道:「秦越有话想单独对两位交代。」

    姜珞臻点头,和东方政一起来到秦越面前。

    二话不说,他神色复杂的一头跪倒在太子面前,低声道:「在这种情况下,谢谢殿下还愿意给罪臣一个平反的机会,虽然我知道自己就算把这件事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到如今……」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我想,再隐瞒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灾难,所以今日当着殿下的面,我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听到这里,东方政和姜珞臻对望了一眼。

    「秦越,这里没有旁人,你有什么疑虑,就尽管说出来吧。」

    他吸口气后道:「我怀疑,现在的齐将军,并不是我义父齐晨天门姜珞臻顿时露出惊讶神色,就连东方政也声起眉头,目光紧紧锁着秦越的脸。半晌后,东方政才问。」你何以这么认为?「

    「我自幼被齐将军收养,对他不敢说全部了解,但三年前,当他在战场上受伤时,是我衣不解带在他床前伺候,所以对他一些身体特征略有印象,比如他的后背上有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

    「可是不久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义父背上的那块胎记不见了,那之后不久,我就被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被朝廷满天下的追壳。」

    顿了顿,他又透露,「也许殿下会觉得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但不瞒殿下,当初在边境与西良大军作战时,我义父身陷险境,后又被人救出,那之后,他的性情就变得益发古怪起来。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但我自幼与他朝夕相处,对他的习。喷、性情至少了解个七八分。」

    「那么秦越……」姜络臻接着问:「为什么之前你始终不肯将这事坦白?」

    他露出一抹苦笑,「坦白?姜姑娘这话说得可真轻松,齐大将军在北岳的身分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将这些话说出来,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况且……」

    他脸上再次露出复杂的神色。

    「齐将军之于我,亦师亦父,恩重如山,在很多事没有确定之前,我不敢贸然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如今之所以会选择坦白,也是因为思思跟我说,不久前曾有人入宫想要行刺太子。两天前,又有人闯进大牢欲夺我性命。

    「事情发展至此,我不能再沉默了,否则等大事发生,我就真的成了北岳的罪人。」

    东方政眯眼道:「所以你怀疑现在这个齐最天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没错。」秦越看了两人一眼,「事实上,我亲生父母是西良人的这件事,除了我义父没有别人知道,而且,我的亲生父母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若不是义父将我抚养长大,也不会有今天的秦越。

    「所以,对北岳,我没有恨也没有怨。可自从我发现义父后背的胎记离奇不见时,各种灾难便接踵而来。

    「起初我还以为义父是有什么苦衷,加上一直觉得自己的猜测太无稽,所以当他将各种罪证安到我头上时,我才一直保持沉默。」

    从刑部大牢出来之后,东方政和姜珞臻久久都没有讲话。

    因为秦越提供给他们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搏。

    他们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齐日成天有可能是假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真的齐晨天又到哪里去了?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齐晨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是整个北岳都知道的。

    可他居然对亲生女儿如此刻薄,这的确透着古怪。

    见姜珞臻始终拧着眉头,东方政忍不住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如今伤口还没复元,就这么来回折腾,万一再出什么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突然紧紧按住他的手臂,「如果秦越的怀疑是真的,那么这回入宫行刺殿下的幕后主使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假的齐晨天。」

    东方政怔了一下。这件事与齐晨天有关,他早就有所察觉。

    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所以他必须在暗中观察再下定论。

    眼下见她如此担忧自己,他不禁笑了笑,「有你这么关心看我,就算等在我前面的是千难万阻,我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勇敢面对。」

    姜珞臻被他说得脸色一红,小声噎骂,「人家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他急忙执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不过在你一心为别人看想时,也该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如今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就这么一个劲的折腾,万一真有个好歹,你就不怕别人伤心吗?」

    不等她答话,他笑道:「好了,秦越的事我自会找人跟进,至于刑部大牢的安全,你放心,在这件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向你保证,秦越不会掉一根头发的。

    「折腾了这么久,你定然累了,我们到客仙居吃些东西,变换一下口味,这么多天一直被当成囚犯一样看管着,你心底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吧。

    闻言,姜珞臻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反握住他的大手,无比认真道:「子谦,谢谢你」

    那声子谦叫得东方政心神舒畅。

    就像他曾经亲口对她说的那样,他可以做天下人的太子,却只想做她姜珞臻一人的秦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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