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处男与单身
进了门，苏静萱想要背起苏默然上楼，却被杭晨拦住，“伯母我来。”
苏静萱只是思考了两秒钟就同意了。没办法，重啊！她又不是大力士！有免费劳动力为啥不用，反正也吃不了什么亏！
杭晨小心翼翼将苏默然手臂收好，以免上楼的时候磕碰着，这才打横抱起苏默然，像是抱着个孝子，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上狭窄的楼梯。
看着杭晨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苏静萱不由眼神流转。
将苏默然小心放进被褥里，杭晨跑进跑出地打水给苏默然擦脸擦手。苏静萱都抢不上。苏默然在醉梦里一忽甜蜜地笑，一忽蹙紧了眉间无声地落泪。苏静萱看得心疼，直握着女儿的手掉眼泪。
杭晨在旁边坐下来，轻声劝慰，“没事的，让她发泄出来就好了。伯母您别担心，苏默然她很坚强。”
苏静萱回头望了望杭晨，“究竟是怎么回事，默然怎么会这幅模样？”
杭晨只是静静一笑，“伯母，她应该是和南秋分手了。”
苏静萱皱了皱眉，别过头去，“汪大少，很感谢你今天做的事情。只是，我想我应该尽早跟你说明白。我的女儿，我决不允许她嫁进汪家！汪大少，趁着你们刚认识不久，请及时收手吧！”
杭晨只是静静凝视着苏静萱，面上没有愤怒，只是正色，“伯母，对不起，我做不到。”
杭晨转过眸子望熟睡中的苏默然，“除非是她真的不喜欢我。否则，就算您是她的母亲，我也不会因为您的阻拦而改变初衷。”
“汪杭晨！”
杭晨扬起眸子，“您是苏默然的母亲，您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那么苏默然是否幸福在乎我这个人，与我家何关？以后要握着她的手一辈子走下去的，只是我；我姑姑终究是外家人，凭什么要因为她的意见，左右了我个人一生的幸福？”
苏静萱冷冷一笑，“汪杭晨，你还是个孩子。我欣赏你这份锐气，但是你毕竟还没领教过家庭的压力——也难怪，等汪萍和你汪家开始反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杭晨垂下头去，“伯母，我知道我跟您承诺什么都为时尚早。我只是跟您说一句：我不会放弃。无论是您的反对，还是我家的反对，都改变不了我。”
苏静萱静静望着杭晨，“恐怕到时候都由不得你，汪杭晨，你想的太简单。”
“我怎么，回家了？”
正说着话，苏默然咕哝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仿佛很惊讶自己已经回到家中，仰头望着自家的屋顶愣了愣。
“默然你醒了？头疼不疼？妈去给你熬醒酒汤。”
“妈不必，我没事。”苏默然忙抓住妈的手，一偏头却看见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杭晨。
苏默然的房间是二楼的小阁楼改造而成，两面的坡屋顶，显得空间狭仄。杭晨长手长脚地坐在那里，显得很不协调。苏默然皱眉，“你怎么来了？”说着担心地去观察妈的神色。
“是他送你回来。”
“妈……”苏默然担心地握住妈的手。
杭晨笑着深凝苏默然，“没事。伯母今晚上没舍得把我赶出去，也没舍得报警。这说明伯母已经开始喜欢我了。”
苏静萱愕了愕，跟苏默然对了下目光。苏默然一个没忍住，笑开。
“汪杭晨，默然已经没事，你可以离开。”
杭晨摇头，“伯母，我大半夜的从您家走出去，误会多多。还是让我等到天亮吧。大白天的进进出出也方便。”
夜色越发深宁，整个天地都已经陷入沉睡。苏默然起身走的窗台，坐在浩淼的星空下，一遍遍听着《灰姑娘》，泪落如雨。
在南秋面前她看似走的潇洒，实际上她的心更疼。
在汪萍和母亲的反对面前，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扞卫爱情的小斗士，一次都没有示弱过。她以为终究有一天能让汪萍和母亲屈服于她和南秋爱情的力量。可是却没想到，有一天首先变心了的，竟然是自己。
苏默然打冷芳的电话。冷芳听见苏默然说跟南秋分手，从梦里直接吓醒，“苏默然，你跟我开玩笑呢吧？就算南秋先跟你提分手，也不可能是你先提的呀！”
苏默然含着泪努力地笑，“是哦，爱情故事里那个变心了的都该是富贵男，然后灰姑娘一直苦守寒窑痴痴地等。故事的结局是变心王子幡然醒悟，回心转意与灰姑娘重修旧好。”
“身为灰姑娘，哪里有资格对王子说不？”
“苏默然……”一向自诩花花公主的冷芳也在电话里轻轻叹息，“问题不在于谁说分手——我只想知道，你是认真的么？”
“是。”苏默然抬头看天上的星子。大片大片闪烁的星星旁边，偏偏有一颗孤单的。
“既然是认真的，那就别思前想后了。姐失恋达人，失恋经验能写成本朗文词典。难受了别挺着，到我这里来，姐跟你开卧谈会。”冷芳仗义地说。
苏默然轻轻笑起来，“好。”
情伤是横亘在每个人成长路途中的一条沟壑。虽有幸运的人能够避免，但是这个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曾与它狭路相逢。只有跨越过去，才能长大。
“啧，原来我们苏大领导真是好精神啊Ｈ了那么多酒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听歌。”耳畔忽然有吊儿郎当的嗓音响起，苏默然一震，不知什么时候杭晨已经并肩坐在了她旁边。
“你，不是在楼下的房间里睡觉了吗？放着觉不睡，跑上来干嘛？”
杭晨笑，忽地伸手过来搭在苏默然肩上，眉眼生姿，“一个人看星星，哪儿有两个人一起看好？”
“我不是在看星星……”苏默然囧了。
“嗯，那就是在听歌？”
“也不是……”苏默然没办法，只好直说，“其实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杭晨笑起来，长手拥了拥苏默然肩头，“我知道。这也是南秋的习惯。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有什么习惯，我还能不知道？”
苏默然一愕。
“我明白，你的许多习惯来自于他。他对你的影响之深，是我目前所比不上的。”杭晨正色，伸出手指来扳过苏默然的下颌，迫使她正望他的眼睛，“可是我一定会超过他。他跟你在一起不过几年，我跟你在一起，起码六十年。”
这世上真有厚脸皮的人哎……苏默然被气乐了，“别胡说八道。”
杭晨耸了耸肩，“你和他分手了？”
苏默然一颤，“你怎么知道？”
杭晨臭屁地笑，从瓦片上扯下一根草棍儿来放在唇里轻轻地咬，“就算没问，我也知道。”转过眸子来，苏默然邪邪地凝着苏默然的双眸，“我之前那么放肆地吻你和抚。摸你，就是在故意探测你的心意。小东西，你的身。体不会说谎，你在回应我——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我。”
苏默然脸轰地红起来，“你闭嘴！”
杭晨笑，嗓音柔软如丝，“你喜欢我那样对你。其实，你也已经在渴望我。”
怎么有人会这样直白说这样的话？苏默然捂住耳朵。
杭晨笑，“苏大领导……反正你也刚失恋，我也是被人抛弃的，不如咱俩互相安慰吧？另外，既然你还是‘老处。女’，我也正好是没人要的‘老处。男’，不如咱俩共同学习，一起进步吧？”
苏默然一愕——他说他是什么？处。男？鬼才信他！
杭晨笑得像个狐狸，“领导啊，我真的不敢骗你。要是领导您不相信，我随时恭候领导你给我验明正身啊……”
“呵……那我怎么听说，有一次别人让你带她去堕胎啊？”
“额……”杭晨大囧９滴滴！南秋这事情也告诉她听吗？
看着她不理他，他眨着调皮的眼睛，不要脸地凑近苏默然耳畔，“领导，欢迎你来结束我的单身生活……”
苏默然真是要疯了，劈手给了他头顶一记，“你再胡说八道你！”
杭晨笑起来，“这次我说的可是单身，不是处男哦！而且人家真的忍了很久了……”转头望苏默然，笑谑点点抽去，眸子如天上星光，“夜夜梦里，都是你。”
苏默然无法再正视杭晨的眼睛，垂下头去，抱住自己的膝盖，“杭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坦白说，你比南秋给我的压力更大。”
“毕竟南秋这样一闹，恐怕你们整个家族都已经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哥哥的前女友，怎么可能再跟弟弟有所瓜葛？”
杭晨点头，“你说的没错。”
“所以，杭晨……”苏默然抬起头来，在静夜星空下凝望那少年的侧脸。果有白衣少年、天生清贵。气质如华，光芒如月，“所以杭晨，对不起。”
杭晨笑起来，“没事儿。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办法像对南秋那样对我。毕竟我们才认识这么短嘛。让我先爱你吧，等你决定爱我的时候咱们再开始互相爱。”
“什么？”苏默然再度被惊住。这孩子是不是脑型跟别人不一样啊？
杭晨笑开，伸手撩了撩苏默然的发丝，“反正你就是赶不走我了。我就是决定赖定你了。我决定发挥苍蝇、癞蛤蟆、小强三者合一的强大精神，死皮赖脸缠着你！”
“杭晨……”
“嘘……”杭晨伸出手指竖在苏默然唇上，“别说了，你改变不了我。我有多喜欢你，我自己知道。”
苏默然红着脸别过头去，面对他，让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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