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还在

    她听到有喊声，收回思绪，也朝着白光看去，白光落地，轻扬的白袍也落了下来，天神的脸露了出来。清静如水，淡漠无痕，她趴在石头后面偷看。

    只见妖和仙迅速的分开，妖王和天神突兀的站在妖和仙之前对峙。

    “己挚，你竟自寻死路，上次没让你魂飞魄散，这次本王成全你。”

    “愿意奉陪！”己挚脸色一沉，亮出长剑，风起，白袍随风而起。恍惚间都是光在动，没有谁能看得清是谁先出招，只见一道黑光和一道白光屡屡碰撞，擦出雷击般的火花。

    一声巨响，似是山崩塌了。己挚飞了出去，撞到山石，身体如一根羽毛，轻轻的落下。紫纥冲出仙群跑了过去：“师兄！”

    妖王落地，脚步踉跄，满嘴都是血。四护法跟了上去：“妖王大人！”他没想到，短短几日，己挚的法力竟是又精进了。方才一剑，己挚更是拼死一挥，用了全力，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如今，妖王也知道自己身受重伤，难以维持大局。

    妖王一扬手，咽下血：“撤！”

    说罢，妖族化烟而去。

    照香见妖族撤了，她也要跑。屁股突然被小仙踢了一脚，车轱辘似的滚了一圈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走了大的，还有小的。”紫纥拔出剑刺去，今日势必要为己挚报仇。

    照香吐了吐嘴里的土，扬起脸，看到剑忙跳了起来。紫纥瞪大了眼睛吓得连连后退。是照香！怎么会是照香！师兄明明说她进了诛妖阵，魂飞魄散了。她转脸看向己挚，己挚看向照香，缓缓的站起来，踉跄着朝她而去：“真的是你么……香香……”

    那声音沙哑而沉重，压的她喘不动气。

    “啊……”她张大嘴巴，一脸的错愕，脑袋陷入一阵空白。她盯着那双落在脸上的纤长的手，动弹不得，心跳的好厉害，似乎要跳出来了。

    忽然，一道疾风迎面而来，仙人们捂住脸，避免风沙侵袭。风停了，照香已是不见了踪迹。

    己挚手的彼端，没有了她。他挣扎着要乘云，祥云升到半路四散而去，他跌落下来。紫纥忙上去扶他到仙主面前：“仙主，古言道：穷寇莫追。师兄受了伤，紫纥送师兄回中华山。”

    “也好。”仙主是一名女仙，长裙飘逸如云，安静如秋日里弥漫在雾中的阳光，她微微一笑，佩剑入鞘，剑穗晃动出好看的弧形，“今日仙族能逃过一劫，幸得天神及时赶到，己挚天神的劳苦功高。待天神的身体好些，咱们仙族再请天神觥筹同庆。”

    “也好，告辞！”己挚点点头，心里念着那名与照香相似的女子，便由紫纥护送回了中华山。回到中华山，白启迎住他。

    “小启，送紫纥下山。”他说完，无视紫纥不快的神色，就奔去了桃花盛开之地。一棵桃树太孤单，他便移植了几百棵桃树陪伴她，如此，她便日日能见桃花满天飞舞。

    自桃树彻底枯萎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如今，枯萎的桃树也有了生机，六朵桃花仍然绽放着，他看到桃花繁盛，心也颤抖着，燃起了希望。

    他伸出手，手掌朝下，土地裂开，棺材浮了上来。手掌翻转，开棺。里面空无一物，他的眼中渗出了泪滴。

    “香香，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找我……”

    “师兄，你伤势尚未痊愈，不能下山。”白启拦住他的脚步。

    “那你随我一起下山。”他眉目不动。“去女娲神宫见穆温。”穆温是女娲的侍女，他说穆温喜欢他，于是一直躲着她。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想法而已。

    “……”白启嘴巴抽了抽，自动让开路，“不……不去！你早去早回。”

    己挚还不能乘云，扬手唤出一枚柳叶。这枚柳叶是他从照香身上取下的，他认得这是汀钰的东西，原本想还给汀钰，汀钰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便替照香保管着。柳叶慢慢的变大，他跳了上去，柳叶稳稳的穿越云层。

    己挚出了中华山，白启就自由了。他估摸着己挚飞远，就跑到桃树繁多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桃子，可惜看到的都是桃花，他在桃树中穿梭，感到桃树中的仙气。顿时明白，是师兄在用神力让桃花不落的。

    “嘎！”他的脚步一滞，眼睛直了。坟里开了，里面空了。“诈……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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