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暗街（2）

    女孩“噢”了一声，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泡沫，穿过那条幽长的过道，带着他们一起往深处走。那儿隐约亮着灯光。其他座位上的人都跟我一样伸长了脖子朝深处看去。

    很快那个女孩又回来了，和先前一样在我头上轻轻按摩着，然后在镜子里看着我问，可以了吗？

    我犹豫着，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了。”

    “先生，我们这里还有‘特殊服务’，刚才那几个男的进去了，你也想吗？”

    我沉默了，脸有点涨红，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想。”暗暗叹口气，心想刚才壮起的勇气不知又死哪儿去了。

    女孩“噢”了一声，有点失望，但不再坚持。

    我付完帐离去，却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正在犹豫不决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从街角穿过去，我看清楚了，是罗曼儿！她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愣了好几秒，心里头产生一股不妙的感觉，冲过去，街头转角处早就不见了罗曼儿的影子。

    这回我是真的不甘心了。我决心找罗曼儿，不知怎么我心里认定她肯定就在附近。在这样一个冷清寂寞的晚上，她不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出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我慢慢地走，不安地想，走完这条街是几个酒吧，里面又吵又闹，我想罗曼儿是不会进去的。接着我又转头往回走，这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在一个阴暗角落，直接就有几个女人上来问，需要女人吗？很便宜的，又年轻又干净，又漂亮又便宜！

    这时我早已没了初来时的渴望，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没好气地说不需要。然后她们就骂，是指桑骂槐的那种骂，说什么来这种地方装什么清高，是个好男人会来这种地方吗，来了就该好好享用女人，有些人呀，就舍不得那几个臭钱，在犹豫着呢，不干白不干，憋死了活该！

    我听得实在来气，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冷笑说：“哥我有钱，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哥我现在宣布，赌你们脱衣服，脱一件我付一百块钱，说到做到，快脱！”

    那几个女人愣住了，好半晌，有人开始脱衣服，然后别的女人跟着脱，脱一件我给一百。我知道我这是在发泄，在扮酷，也许是因罗曼儿的关系，我想引她出来。到最后，有两个女人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可她们一点也不脸红，涎着脸问，我回去再穿几件，再来脱行不？

    我恶心地呸了一声，大声地叫她们滚，滚得远远的，贱女人！

    那些女人最终全都走了，从我身上榨了不少的钱，我得到了男人最痛快的尊严，她们得到的是每人几百块人民币。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她们看上去很满意，最起码的羞耻心荡然无存。

    罗曼儿始终没有出现。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想她可能会因为好奇过来凑热闹的，可我失望了。也许她不在这里了吧，也许只是碰巧路过呢？我又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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