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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大结局

    “为什么?”站在他身边一身雪白色绒毛大麾的女子,赫然是秦飞真无疑,她眼里涌动着令人动容的深情,“我对你一往情深,为何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云惜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着,“你走吧,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没有想到秦飞真会突然出现,刚刚走出客栈门口的他一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以为天下间所有人都会以为上官尔寻死了!

    他没有想到秦飞真对自己这么上心,念念不忘竟会追到这里来!

    又或者,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她是跟踪他来到此地的?

    那么上官尔寻没死的消息,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依着秦飞真的身份来说,她要是知道上官尔寻没死,肯定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因此云惜一直在和秦飞真在纠缠,不敢去找上官尔寻。

    不管秦飞真苦苦哀求什么,他都一口回绝,他不会再有让尔寻讨厌自己的机会!

    秦飞真突然道:“我知道你在清海镇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为什么你呆在这里还不走?”

    “我自幼身体便不是很好,来了这里之后感染上风寒,身体欠佳,自然要留下来调养,有问题么?”云惜淡淡地回答,声音平静无波。

    “云惜,我了解你,你不是说要找上官尔寻么?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却呆在这个小镇不离开?”

    云惜嗤笑:“你以为你了解我多少?”

    “我当然了解!上官尔寻肯定没有死!你不愿意接受我,不愿意离开这里,肯定是因为她!我猜得没错吧?她一定是偷偷地躲在这里的哪个地方,只要我向朝廷通风报信,她必死无疑!”

    “秦飞真!”云惜猛地站了起来,“你够了!上官尔寻她死了!是你害死她的!我说了不想再看见你!就算上官尔寻她死了,我也不会接受你!”

    “是么?”秦飞真不怒反笑,笑声里冰冷之意让人不寒而栗,“云惜,你不接受我,就是因为有上官尔寻在,我会找到她的,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她得意不了多久。”

    秦飞真走了,云惜怕上官尔寻有危险,本想马上叫来凌思,让他去通知一下他们,但又怕秦飞真暗中跟踪查到她们下落,仔细思索之下便作罢。

    一连二天过去,云惜都不敢出客栈房门半步,但秦飞真不出一天便查出了上官尔寻的下落。

    没想到她真的没死!

    意料之外的收获便是,和她们住在一起的那个酗酒老人,竟然就是十几年前消失的酒神医!

    树林深处,秦飞真躲在暗处,看着院子中正在走路的上官尔寻,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上官尔寻,只有你死了,云惜才会真正属于我,所以你必须死!”

    随即她便消失在了树林丛中。

    到第四天的深夜,清海镇十里之外突然来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身上都穿着盔甲,戴着佩剑,还有弓箭,赫然就是朝廷中人,直奔酒非醉的住处。

    酒非醉的屋子在清海镇的偏僻树林边,朝廷的人又刻意掩藏了行踪,因此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

    秦飞真领着一万士兵再次出现在了清海镇,“大家给我听好了,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只要抓到,就有赏!给我上。”

    带头的依然是当日追杀上官尔寻的那个头儿,刘统领,这一次,他是自命请缨前来,上次没抓到人,被她们跳河逃走,这一次一定要抓到人不可!

    士兵们已经偷偷地将屋子包围了起来,她们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秦飞真打了一个手势,他们便渐渐地缩小了包围圈,向那个屋子靠拢。

    排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们手上都拿着点起火的羽箭,全部射向了那几间屋子,即使在这样冰天雪地里,浇过煤油的箭支所到之处也会带起一团很大的火苗,没过多久,那屋子便烧了起来。

    一干士兵匍匐在雪地上等了一会,没见到人冲出来,仿佛里面原本没有人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刘统领感觉到异常,挥手道:“你们过去看看。”

    秦飞真冷笑:“不用看了,屋子里根本没人。”

    “怎么?”刘统领疑惑地问,正在这时,一股香味在他们之间蔓延,每个人都闻到了这种味道,有人还在说,好香!

    秦飞真马上闭气大喊,“这气有毒,快闭气,散开!散开!快!”

    然而这时已经太晚了,一万士兵中有一半多的人已经倒下了,香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漫开来的,等他们发现空气中有异样时,这个时候,通常已经中了毒了。

    秦飞真冷凝着脸,也不顾手下这么多人,急急地向后跃去。

    还未倒下去的人在雪地里乱跑乱喊,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还在别人身上踩来踩去,死伤严重。

    不多时,又倒下了一批人。

    秦飞真愤怒之极,他们人还没见到,自己人就已经折损了这么多,本想趁着夜晚搞偷袭,没想到人家早就有了防范。

    “人在那边树林里,都给我过去那边!那边没有毒气!”

    秦飞真大吼一声,剩下三四千人马上向那边跑去,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陷阱,不计其数的牛毛针纷纷向他们射过去,惨叫声不绝入耳,只那么一会,又倒下了大半的人。

    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从树林中跑出来,秦飞真大概看了一下,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秦飞真愤怒之极,嘶吼道:“上官尔寻,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我出来!只躲在暗处放冷箭是什么意思?”

    喊完之后,树林里一片安静,秦飞真接着骂道:“上官尔寻,想必云惜早就告诉你了,我背后的身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好兄弟宇文莫指使的,你们上官家被覆灭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宇文莫和你称兄道弟,哈哈,还有你那个好宇文叔叔,潜伏在你身边达十几年之久!你的堂弟,你的父亲,搜出来的私盐,你被设计抓进地牢,这一切都是你最信任的宇文叔叔做出来的!本来宇文杰承诺在地牢里送你上西天,可惜那天晚上让你给逃了!不过这样也好,成了通缉犯被追杀的滋味不错吧!你没有回头路了!上官尔寻,你的杀父仇人在此,有本事就出来报仇啊!怎么,听到这些还能无动于衷么?上官尔寻,你给我出来!别躲躲藏藏像个过街老鼠了!”

    突然,树林的右边传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上官尔寻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在她身边的是青狐文。

    上司尔寻冷漠地看着秦飞真,平静地道:“秦飞真,没想到你是朝廷的人,那么是谁派你来的?”

    秦飞真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竟然还不清楚?是要怪你自己太蠢呢还是自欺欺人?只怪你们上官家锋芒太露了,已经威胁到了其他人的生存和根源,什么东西太过了都会走向灭亡,上官尔寻,这个道理你明白的。”

    上官尔寻坚持道:“你还没有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愚不可及!”秦飞真冷哼一声,“看在你曾经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给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一声令下,剩下的这一百多人向上官尔寻冲去,青狐文马上拦在上官尔寻面迎了上去,手腕翻动之间便夺下了那名士兵的性命,一柄剑直直地向上官尔寻的面门飞去,上官尔寻向旁边一闪,伸手一捞握住了那把剑,瞬间加入了战圈。

    在树林的左边突然窜出来两个人影,一个身形苗条,很明显是酒瑰醉,另一个身形稍微有些弯曲,正是酒非醉无疑。

    这边缠斗之时,秦飞真瞥到了酒神医,她娇俏的身躯奋力一扭,手中的剑虚晃一招,向酒神医那边跃去,身未到,剑已到!

    酒非醉用随身携带的酒壶一挡,‘咣当’一声,剑被挡开了!看似轻飘飘的一扬,实际蕴含了极大的力道,狠狠地击中了秦飞真。

    秦飞真左肩膀被击中,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沾染到雪地上片片殷红。秦飞真又气又惊,没想到酒非醉这样一个老头子,武功造诣竟然会这么高,只这么一招,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是自己太小瞧了他,还是情报有误?一个曾经在宫中当御医,又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她还躲得起,秦飞真运气赶紧向旁边跃去,眼睛一瞥踢起地上的剑,剑迅速向前面射去,目的正是和士兵打斗的上官尔寻。

    下一瞬,秦飞真手中翻转一扬,一枚暗器直直地射向青狐文,让他无暇顾及。

    剑来得太快,青狐文躲过了暗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刺入上官尔寻,心顿时紧紧地揪住了,刹那间,好像停止了跳动一般。

    上官尔寻回头看到那把剑时已经太晚了,根本来不及作任何的躲闪,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刺中时,突然从一旁树林里冲出来一个身影,他快速地抱住了上官尔寻,那把剑刺进了那人的背部。

    “云惜!”上官尔寻被扑倒在雪地里,,胸口火辣辣的疼,由于剑被赋予了极大的内力,刺得太深,连她也被刺伤。

    她的眼泪马上溢眶而出,哭喊道:“云惜,你坚持住……”

    手中沾染上了湿稠的液体,她颤抖着把手拿到眼前勉强一看,赫然是鲜血,“云惜,不要……你别睡……”

    云惜深情地看着她,一直看着,此刻任何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他只要她没事,他努力地扯出一丝笑容,“尔寻,你没事……就好……”

    “你别说话,别说话,”上官尔寻的眼泪一直往外流,怎么都停不住,心里一片乱如麻,她根本想不到他会冲出来,还帮她挡了一剑,“你怎么这么傻,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为了你……我愿意……”云惜一边说话时,竟然有血丝流出嘴角,“尔寻,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男人的自尊让我低不下头,一直不敢告诉你,对不起,尔寻,是我太自私……我别的没有什么奢求,只想你平安无事……”

    “不,你别说了,”上官尔寻哭着猛摇头,“你不会有事的,酒神医会救你的,你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云惜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我怕没机会说了,是你,给了我希望,你知道么,你第一次来我的院子时,我有多高兴么?其实我心里很不愿意承认,真的很想你还会再来找我,我太孤单了,你知道么?尔寻,你的美丽,善良,还有温柔我都记在心里,我真后悔那时那样对你……尔寻,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我想好好补偿你,你骂我打我都行……只要你高兴……”

    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云惜的头也垂了下去。

    “云惜!云惜!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给我回来!呜呜!”上官尔寻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伸手将他抱得死紧,心里痛得不能呼吸。

    直到青狐文赶过来,伸手一探云惜的鼻息,脸色凝重没有说话,上官尔寻看向他,他摇了摇头。

    上官尔寻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像是失去了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心也落了一大块,痛苦不堪。

    酒瑰醉跑了过来,也探了探他的鼻息,轻松地道:“人还没有死呢,你们哭什么?快把他抬回去吧!”

    闻言,上官尔寻怒视着青狐文,怒道:“青狐文,你刚不是说他死了么?”

    青狐文一脸无辜地说,“我哪有说他死了?”

    “那你刚才摇头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又不是大夫,我无能为力啊!”

    “你!”上官尔寻真想过去刺他一剑,却只能踹他一脚泄气,酒瑰醉也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把他背回去吧!”

    青狐文不服气地回道:“我又没有说错,我确实无能为力嘛!”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得把云惜背了起来,上官尔寻巡视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都是死人,“秦飞真呢?”

    青狐文道:“她想跑,我追了上去,没想到还是被她跑掉了。”

    酒瑰醉冷嘲热讽:“咦?你不是江湖大盗轻功一流么?怎么连她都追不到?”

    青狐文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哼,她太阴险了,不时地发暗器,就算你也追不到。”

    “别吵了,”上官尔寻着急地说,“屋子被烧毁,快找个地儿把云惜安顿下来。”

    “哼!”

    “哼!”

    青狐文和酒瑰醉冷哼一声,谁也没有再理谁,这时酒非醉过来了,酒瑰醉道:“爹,地上这些人怎么办?”

    刚才那一阵毒气正是酒非醉放的,和迷药差不多,嗅到的人会昏迷过去,醒来之后也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运功,酒非醉看了看地上躺了这么多人,道:“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唉,看来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一行五人回到镇上的客栈里,凌思一见云惜受了伤,很没骨气地就哭了起来,酒非醉马上对他的伤口进行清理,洒上了白色药粉,药粉一洒上去,云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轻哼出声。

    上官尔寻紧张地问:“前辈,他……”

    酒非醉回答说:“这药粉对治疗刀伤很有疗效,只是会疼点,这个时候只能忍。”

    “多谢前辈。”

    一个晚上,上官尔寻一直在床边照顾着他,半夜时分他还发起烧来,她赶紧打来热水,用毛巾替他擦汗。

    青狐文在边上看不下去,冷道:“尔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里有凌思照顾他了,你回屋去吧!”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他是为了我受伤的。”上官尔寻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固执地说,甚至都未回头看他一眼,“很晚了,累了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青狐文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尔寻又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也下去吧。”

    她这话是对着凌思说着,凌思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哭得红血丝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下去了。”

    凌思在面对上官尔寻的时候,始终还是有一点相信,她是女子的事实,只是会有一点别扭,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过不了多久以后就会习惯的。

    一连几日来,上官尔寻对受伤的云惜细心照顾,自然是忽略了青狐文。青狐文早就知道上官尔寻心中一直未忘记云惜,只是云惜在那样伤了她之后,她还这样照顾着他,青狐文心里很是难受。

    酒瑰醉手上一颗小石子打向青狐文,青狐文一个不注意脑门被打了个正着,一回头死死地瞪着酒瑰醉,怒道:“你没事做吧?”

    “看你心情不好,陪你打一架呗!”酒瑰醉无所谓的口吻说。

    青狐文语气很不好:“你哪只眼看我心情不好了?”

    酒瑰醉扭头就走,“那我走了。”

    “喂,”青狐文从偷看上官尔寻照顾云惜的屋子的树上跳下来,“等等,打就打,谁怕谁啊?不过今天换一种打法,输了的人要教对方一种武功,怎么样?”

    酒瑰醉嘿嘿直笑,“想学我的武功,直说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青狐文顺手从树上折了一条树枝,在空中唰唰几下向酒瑰醉逼近,“废话少说!”

    酒瑰醉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就在客栈的院子里和他对打起来。

    当天晚上,一个人不期而至,他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外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头发散乱着,束发的发带都没有,看上去像个乞丐似的。

    他一见到上官尔寻只是嘶哑地喊了一声尔寻两个字,就昏了过去。

    上官尔寻连忙过去查看,竟然是宇文莫,然后又是找人抬起他进房间躺着,酒非醉替他诊治,弄了大半个晚上才终于歇停下来。

    “尔寻!尔寻!”宇文莫还没有醒,就喊着上官尔寻的名字,上官尔寻原本是在云惜房里照顾看着,这几日来云惜明显好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便让凌思留在那里照看着。她现在就照顾着宇文莫,一听到他叫自己,马上坐在床边,一看原来他只是在睡梦中,上官尔寻眼中乏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软言细语地说。

    “文莫,我在这里,你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说,好不好?睡吧,没事的,睡吧……”

    好像她的声音像催眠曲似的,起到了很大的安慰作用,宇文莫重又睡着了过去。

    第二日,宇文莫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官尔寻,上官尔寻就趴在床边睡着,一有动静马上就惊醒了。

    “文莫,你醒了?好些了么?”上官尔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摸摸,“烧已经退了。”

    “尔寻……”宇文莫挣扎着坐起来,一喊出她的名字,便哽咽得不能出声,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尔寻低下头眼泪也止不住,却没有说什么。

    宇文莫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一路找来,身上带着盘缠又不多,没有多久便身无分文,身上仅能御寒的衣服都拿去当了,终于来到这里,找到她了,这一切很不容易,又想到自己父亲对上官家做的那些事情,他又羞于见她,一时之间巨大的伤心与找到她的喜悦,全部哽在心头,让他这个一直以来硬朗的男子汉痛哭失声。

    待得心情渐渐平复了,宇文莫终于将他所知道的细细道来:“尔寻,我爹死了!”

    上官尔寻不可置信:“宇文叔叔!他,他怎么会……”

    “我爹他,他是被自己害死的。”

    原来,当日秦飞真来清海镇找到云惜之后,便向宇文杰报信说上官尔寻还没有死,要求宇文杰派兵过来,赶尽杀绝。

    宇文杰当时假意答应,半夜却通风报信,秦飞真一心想要上官尔寻死,因此她并不相信和上官家交好了十几年的宇文杰,一直派人监视着他。

    派人送信时被秦飞真的人当场抓住,她喧兵夺主以叛徒之罪将宇文杰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折磨致死。宇文莫是第二天才知道父亲的死讯,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远离了京城,想要回去根本不可能,唯有知道的是,将自己父亲抓进地牢的是秦飞真,父亲派她到上官家的一个重要的棋子。

    上官尔寻听到这里奇怪地说:“既然秦飞真是宇文叔叔的下属,她为什么有权利将宇文叔叔关进地牢?”

    宇文莫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始终想不明白,后来,依琳公主的一封信让我茅塞顿开。”

    “什么信?”

    “她信里说,她很快要嫁给肖将军了,不会再缠着我了,还要和我说声抱歉,所有的事。”宇文莫道,“我便明白了一切。”

    上官尔寻闭了闭眼,颤抖着声音道:“是皇上。”

    “嗯,是皇上。”

    上官家家大业大财富富可敌国,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室,又因为宇文杰和上官家交好十几年,皇上正是看中这一点,便亲自下旨隶清上官家,派宇文杰委与这一重大任务,又另派秦飞真给他调谴,这一切计划全都是为了上官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那些账贬出现在宇文家中的密室里,现在恐怕已经到了皇上的手中。

    正是秦飞真之前所说的上官家锋芒太露了,想她家覆灭的人又何止是皇上一人?

    “尔寻,对不起……”

    上官尔寻摇了摇头,“文莫,这不关你的事,只怪我们上官家,连累了你们宇文家,只为皇上愚昧的猜忌与愚蠢,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也不会怪宇文叔叔,他也是奉命行事……文莫,别自责了,强权之下,我们都是受害者。”

    “不,是我爹害死你爹的,又害得你家家破人亡,我在这里向你陪罪!”宇文莫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筷子,伸手就往自己的喉咙刺去,所幸的是,上官尔寻阻拦及时,才不至于酿下大祸。

    “文莫,听我说,”上官尔寻哭喊道,声声泪下,“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我的错,我们的爹爹都死了,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能让那个愚昧的皇上害了我们!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尔寻……”宇文莫泣不成声,上官尔寻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就像两人还像以前那样,好兄弟,一辈子。

    云惜的身体渐渐好了,也能下地走路了,在宇文莫醒了之后,便过来看他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都成熟了许多,看待一些事情上面也都宽容了不少,但对于他,宇文莫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因此大家都有些尴尬。

    “你受伤了?”宇文莫没话找话。

    云惜点了点头:“只是一点小伤。你呢?”

    宇文莫道:“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然后屋子里便是长长的沉默,没过一会,青狐文跑进来了,酒瑰醉也跟着进来了,酒瑰醉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嗨,你好,我知道你叫宇文莫,尔寻姐姐青梅竹马的兄弟,我叫酒瑰醉,你叫我瑰醉就好了。”

    宇文莫点点头,叫了声:“酒姑娘。”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青狐文向拱了拱手,“我叫青狐文。”

    “原来你就是青狐文!”宇文莫惊讶地看着他。

    青狐文得意地向酒瑰醉一笑,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看吧,我的名气这么大吧?

    酒瑰醉却只回了他一个白眼。

    上官尔寻和酒非醉走进来,向宇文莫介绍,“文莫,这是酒非醉前辈。可能你不认识,十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御医自杀事件,酒神医便是。”

    “酒神医,我听过,还是听我父亲说的,我父亲说,酒神医医术超绝,只要那人还有一丝气息,便可以将人救活。”

    上官尔寻微笑地点头,“是的,当初我和青狐文在冰河里,正是酒神医前辈所救。”

    宇文莫马上严肃地跪下磕头,“谢谢前辈救了尔寻。”

    青狐文看不过去,冷哼:“说得好像上官尔寻是他家什么人似的。”

    云惜却在此时向上官尔寻投去一抹温柔的眼神,上官尔寻假装不在意地躲开了,心乱如麻。

    接下来,大家商量着尽快离开此地,秦飞真现在有些丧心病狂,肯定会再回来的。酒非醉提议,留下秦飞真始终是一个祸害,倒不如除之而后快。

    此提议一致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就在宇文莫出现的第二天晚上,秦飞真果真出现了。

    她恍无声息地站在屋子中间,缓缓地抬起锋利足以削铁如泥的长剑,慢慢地向床边逼近,躺在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察觉。

    就在利剑距离床上睡着人只有一指宽时,床上的人突飞而起,将棉被猛地一掀起扔过来,随着利剑的银光在空中一划,棉被顿时被划分成了两半,散落而下。

    ‘咣当’一声,兵器与兵器相撞的声音,那人手中也拿着一把利剑,转瞬间和秦飞真但打斗了起来。

    秦飞真虽然没有和上官尔寻交过手,但她至少看得出来,上官尔寻的武功没有这么高,眼前这个人身形娇小,快速敏捷,她肯定不是上官尔寻!

    “你是谁?”秦飞真沉声问道。

    “哼,下地狱问去吧!”利剑直直刺向秦飞真的喉咙,被她堪堪躲过,却没有躲过那人射过来的暗器,牛毛针。

    牛毛针上被淬了软筋散,软筋散一进入身体便迅速发作,秦飞真动作很快变得慢了下来,她自知此次行刺已然不妙,想向窗户外面逃走。

    “卑鄙!”

    秦飞真只来得及骂出这两个字,背后被利剑深深地刺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害死这么多人,真该死!”酒瑰醉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嗤之以鼻,“就你会使暗器么,我也会!”

    “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呢,你也好意思死不瞑目!”酒瑰醉正要举剑刺瞎她的双眼,被赶过来的上官尔寻制止住了。

    “瑰醉妹妹,别,人死就死了,随她去吧。”

    酒瑰醉没好气地说:“尔寻姐姐,就你心软,她都害你这样了,要是我,肯定会把她一片肉一片肉割下来喂酒。”

    众人纷纷走进来,看着地上的秦飞真,这下了了大家的一桩心事了。

    事情终于有一个完美的了结,上官尔寻对于自己给酒神医带来的麻烦感到非常的抱歉,“酒神医,现在世人恐怕都知道了你的存在,要你离开清海镇,真是对不住。”

    酒非醉摇头道:“这你就错了,世人都知道我在清海镇,都以为我会离开,但我就偏偏不走,呵呵。”

    宇文莫想了想道:“反其道而行,这办法确实不错。”

    “爹,我喜欢这里,我也不想走。”酒瑰醉的手已经和青狐文拉在一起了,她回头看着他,“你呢?”

    青狐文没好气地说:“哼,上次你输了,答应我的招式还没有兑现呢!教了我再走。”

    酒瑰醉笑眯眯地:“真是的,留下来就直说吧,别扭!”

    “那么你呢?尔寻姐姐?”酒瑰醉问着上官尔寻。

    上官尔寻微笑,“我反正也是无处可去,呆在这里我会很平静。”

    第二天,清海镇的西边树林边上,几个人在那里忙着盖房子,走近了一看便会发现正是上官尔寻等人。

    半个月后,春天来临了,雪全部融化了,大地复苏,不远处的桃树上开起了粉红色的桃花,看上去漂亮无比。

    屋子终于盖起来了,依然是矮矮的,八间屋子,很大一个院子,唯一不同的是,每间屋子都做得有点大,并不像镇上的那些小屋。

    宇文莫终于放下了芥蒂,和她们一起齐心协力将屋子盖好。但在屋子盖好的那一天,突然不告而别,只给上官尔寻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他现在了无牵挂,唯一不舍的便是她,但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父亲和上官叔叔之间的事情,想到她现在所受的苦,心里难受得要命,虽然不是他所为,但他也难辞其咎。

    或许她说得对,他不需要自责。可他在面对她时,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他需要时间来遗忘这一切,所以他需要时间。或许三五年之后,他会再回来,到时再好好地照顾她,还和以前那样吵吵闹闹。

    末了,他还说,希望她能够幸福。

    上官尔寻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突然感觉到身上披了一件大麾,回头一看,“云惜,文莫走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只是听来却让人有一种荒凉之感,良久,云惜才道:“我知道。”

    又过了很久,云惜悠远的声音又说:“等到他的回来的那一天,你们依然可以坐下来喝酒,谈天。”

    宇文莫走的那一天,和云惜单独见面,他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照顾她。”

    “嗯……”上官尔寻凝视着远方,叹息声随着春风悠扬,几片桃花飘落下来,落在两人的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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