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点破
就听“砰”的一声，丹房门口的禁制被强行破开。青鸾大师一个纵身闪进屋内，一把将古漠像提小鸡似的扔了出去。再看炼丹房内，丹炉被炸毁，仙草和书架上的书撒落一地，一片狼藉的景象。不过还好，丹房还可以修复。查看完毕的青鸾大师转身走出炼丹房，又将地上躺着的古漠提回自己房内。
关上房门，青鸾大师一脚将古漠踢到拐角处。这一脚使上了三分力气，立刻把古漠从晕眩状态清醒过来。古漠眨巴眨巴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了站在身前不远处的青鸾大师，赶忙跪趴起来说：“前辈是否知晓晚辈炼制的一炉蕴零散成功没有？”
“成功你个大头鬼啊，你把一个炼丹房都快炸没了，还是我救了你好吧。”青鸾大师没好气的说。
“啊，又失败了。嗯，再试两次一定会成功。”古漠自言自语道。
“你还想下次啊？古漠小子听好了，本大师正式将你列入黑名单，以后若没有许可不准踏入炼丹房一步。”
“前辈，我……”古漠看看对方脸上坚毅的表情，知道自己炼丹的梦想破灭了。
“你走之前先把毁坏的丹炉给赔付了，从你的贡献点扣除。”
古漠失望地离开炼丹房后，身份腰牌上仅余下一个宗门贡献点。虽然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古漠并没有气馁。此路不通，另寻它途。炼丹事业看来已成奢望，我就去炼器。炼它百八十来件法宝换蕴零散吃，修为还不照样噌噌地，哼！
五天后，天阳山北峰的炼器坊内传来一声呵斥：“炼器不是炼丹。你把赤铜和乌木两种不同属性的材料放在一个炉子里，是准备煮着吃吗？”
过了七天，炼器房内又听一声大吼：“你把黑铁矿石全炼成铁渣啦？”
又是数十天过去了，这次炼器房内传出一声尖叫：“古漠，你赔我的翠玉钗……”就见一个狼狈的身影逃出炼器房，后面还传来一声刺耳的喊声：“古漠，我和你没完……”
古漠逃出炼器坊后，根本没敢在天阳山多待。一路架起飞剑狂奔，直到日月峰才停下脚步。看看后面没人追上来，才一屁股坐在山顶呼呼喘气。心里还想，不就是一个中品法器翠玉钗嘛，下次找机会把我的法器赔你就是。这个萧破军真是太小气了，还都是从外门过来的师兄弟呢，咋用一个女人的法器。古漠不知，这个翠玉钗是萧破军送人的礼物，准备到炼器坊淬炼后送给别人的。没想到碰到古漠被他一顿乱吹，就相信了他。结果翠玉钗变成了翠玉针，花纹全被融没了，只剩下一个小棒棒。
此时的天气已经悄悄地步入初冬时节，山顶凌冽的寒风把古漠吹得直打了个激灵。呼吸平复的古漠，内心比天气还要冰凉三分。炼丹，不会玩火；炼器，材料、口诀太多记不住。不要说天赋了，就是努力练习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这两条通天的路都已经被堵死，我的路在何方？古漠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古漠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无助。内心强烈的压抑让他站在日月峰顶对着眼前漆黑的一片放声大喊：“老天，你教教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扑通一声，古漠跪倒在地，两手拼命地抓着地上的泥土，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进泥土里。
“无量天尊，求天不如求几。”一声悠扬的宣号缓缓飘进古漠耳内。
“谁，谁在偷听我说话。”古漠擦擦眼泪赶忙站起来。
“无量天尊，贫道昊阳。”说话时，一个长须老者已经站在古漠面前。
古漠看到眼前来人正是昊阳真人，赶忙俯身便拜：“弟子古漠拜见掌门师祖。”
“呵呵，无须多礼。”昊阳用手虚扶起古漠仔细端详一阵后，连连点头说：“像，真的很像啊。”
古漠大奇，抱拳问道：“弟子不知师祖说的是像谁啊？”
“自然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古漠更感诧异，父亲只是一个私塾先生，且在自己八岁时就已经过世，堂堂东阳宗掌门怎么会认识自己的父亲，难道自己的父亲也是修士？不可能啊，如果是修士怎么会在自己八岁时过世呢。想不明白的古漠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昊阳真人。
昊阳真人也不解释，反而问古漠：“古漠，你知道错吗？”
古漠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口问道：“弟子愚钝，不知错在那里！”
昊阳真人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认为，只要吸收的灵气够多就可以筑基？”
“是啊，难道错了吗？”
好像早已知道古漠的答案，昊阳真人微微一笑说：“凡练气而得筑基者，十之二三；凡筑基而得结丹者百之一二；凡结丹而得元婴者，万里无一。何故？无道根耳！”
不等古漠发问，昊阳真人接续说道：“灵气的积累乃是为修道筑下稳固的道基，而只有同样筑下稳固的心基方可算是步入修道的正途，此谓筑基的含义。而筑下的心基就是你的道根所在。古漠，你的根在哪里？”
“根？我的根在哪里，我有道根吗？”古漠听得昊阳真人一席话语，思索修行数年来的得失，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根在哪里。没有根基如何修道，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只是如浮萍般的存在。为何而修道，为何而成仙，此刻的古漠似乎清醒了一些，又更加迷茫起来。
古漠又是跪倒连磕三个响头，诚恳地说道：“请师祖教诲，弟子到哪里能寻到道根？”
道在心中，心中有道则天下皆是道。水滴石穿，此为道；秋去冬来，此也是道；花木枯荣，合乎本道；弱肉强食，更为天道，但这些都不是你的道。道法天下，你已经找到了道，不过你还不自知而已。”
“我已经找到了道？”
“大道通天，皆可成仙。古漠，去找你的道吧。”说完，昊阳真人从古漠眼前瞬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古漠还在苦苦思索。
一个月后，是东阳宗十年一次的宗门大讲的时间。除了闭关和有任务的弟子，都要参加这次宣讲。每次大讲都是由一位宗门内长老宣讲修道经验，答疑释惑。这次大讲是由玄阳真人主持，主要对各类功法做了详细地讲解。其中不乏魔宗、妖宗的功法，古漠听后大有收获，也感到自己的不足，求知的欲望异常强烈。
大讲持续了四天，结束后上次宗门大比前五十名的弟子被留了下来。由于平不凡等人有任务在身未能前来，实际留下者共有三十七名。这三十七名弟子都很好奇，不知会有何事发生。古漠偷眼瞟了站在前面的陆晚秋一眼，人家没回头。又转头看看右侧方的叶清阳，脸孔朝前闭目养神中。
众人没等一会，就见玄阳真人一人走进殿内。玄阳真人环视一圈后，朗声说道：“为了增加各大宗门间互相学习、交流的机会。五大宗门决定明年五月初五在莫离宗召开武宗大比，筑基期以下弟子都可以参加，我们东阳宗就由参加这次切磋。”
下面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不一会儿，有一个弟子问道：“师祖，若是两人对决淘汰晋级，那得需要数月甚至一年的时间吧？”“是啊，时间太长了。”有人附和道。
“此次比试，具体形式还不知道。但是奖励已经定下，凡是获得前三名者，宗门内奖励筑基丹一颗，五大宗门奖励下品灵器一件。其余名次各有奖励。”
“又是筑基丹。”“竟然是灵器，那可是筑基修士才可用到的宝贝啊！”“好大手笔啊！”
古漠站在拐角心里暗想：筑基丹，这次我一定要拿到。
与此同时，在五老峰阳明洞内，昊阳真人看着手上的玉简对其余的宗门长老说道：“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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