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陆晚秋的身世
古漠离开落月宗在大青山的住地后，径直来到萧破军的住处，这里是几人约定分赃的地方。古漠刚进到屋内，陆晚秋关切地问：“你那朋友没事吧？”古漠微笑着说：“没事，交给她姑姑浣霞仙子了。”说完就把四个储物袋拿出来，将里面的物品一股脑地倒在床上。
“哇！”古漠鄙夷地看着两个土鳖扑了上去，伸手使劲拨拉萧破军道：“闪开点空，给我闪开点空。哇！”不由得几人不吃惊，收获实在是太丰富了：法器、飞剑三四十件，灵符几百张，丹药几十瓶，灵石——数不清。江南四少埋伏杀了十四个修士，再加上他们自己的储物袋，东西要是不多才怪。陆晚秋只是很平淡地望着三人，静静地坐在一旁石凳上，一言不发。
古漠从物品堆里取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放着的正是交易会上以十五万灵石拍卖的筑基丹。他指着这个小瓶问道：“筑基丹一颗，怎么办？”
陆晚秋说：“宗门大比上我已经得到了一颗筑基丹，这颗我具不要了。”
“我也不要了！”说话的是萧破军，他还对陈涵雪眨了眨眼睛。这一下当然没瞒过古漠，古漠心里大骂萧破军不是东西，这里就四个人，陆晚秋不要，你小子也抢着说不要。我好意思和你土鳖老婆抢吗？骂归骂，古漠还是强作大度地说：“我修为低，暂时也用不到，这颗筑基丹就给陈师姐吧。”说完将小瓶递给陈涵雪。
“真，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陈涵雪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好了。筑基丹，有价无市的好东西，甚至比许多筑基期用的丹药都珍贵。现在凭空就得了一粒，自己筑基又多了几分把握。连忙向三人连声道谢，尤其对萧破军更是投去了一丝暧昧的笑容，并声称剩下的东西自己都不要了。古漠瞟了一眼，直想吐出来。
储物袋内剩余的法器飞剑之类，根本不敢堂而皇之拿出来用。全都交给古漠会东阳宗后，到朝天楼变卖了事。丹药各拣所需，灵石四人平分。古漠又将浣霞仙子给的道灵丹给几人分了，两只土鳖又是一阵激动。
估计时辰已经不早，陈涵雪借口有修行上的功法要和萧破军讨论，便没有和陆晚秋一起回去，由古漠担负起护送陆晚秋的任务。
路是平坦的路，古漠总感觉内心波澜起伏，无法平静；月是明朗的月，陆晚秋总有一丝难言的不安。两人都希望这条路总也走不到尽头，就这样走着，走着……
没走一会儿，就到了陆晚秋的住处。两人站在屋外，谁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许久，陆晚秋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似的说：“要不，进去坐坐？”
“嗯，好啊。嘿嘿！”陆晚秋的头垂得更低了，月儿似乎觉察到什么，也羞涩地躲到云彩后面偷偷望向地面上的二人。
刚陆晚秋的屋里，古漠就闻到一缕清香扑鼻而来。“好香啊！”古漠不由地赞道，顺着香味寻去，在石桌上摆着一盆白色的菊花。
“陆……师姐，你喜欢菊花啊。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牡丹，月季之类的吗？”
“要你管！”陆晚秋话刚出口就觉得语气重了，看古漠果然愣在当场，立刻换了一个柔和的口吻说：“我是在秋天生的，我母亲也很喜欢菊花……”
“哦，晚秋……嗯，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回事啊，那你……”
“古漠，你是不是想问今天我为什么要杀江南四少？”不等古漠说话，陆晚秋先问道。
“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因为他们是我的仇人，我的父母都是被他们的爹害死的！”说着，陆晚秋像是回想起了往事，泪珠在眼眶内转悠了许久，终于没忍赚落下来……
古漠又看到了哭泣的陆晚秋，她的每一滴眼泪又是重重地砸在古漠的心尖上，很疼，很疼。
陆晚秋哽咽着向古漠诉说了自己痛苦的过去：
二十五年前，陆晚秋的父亲陆元卓当时是五华门的少宗主，迎娶了无双派掌门的千金赵雨烟。婚后，夫妻二人鸾凤和鸣，夫唱妇随，生活地很是幸福。没过几年便生下一女，便是陆晚秋。在陆晚秋四岁这年，家中突遭变故。一伙自称江南四少的人，闯进五华门宗内，一路烧杀，叫嚷着让陆元卓交出赵雨烟，否则血洗五华门。陆元卓听后勃然大怒，虽知实力不济仍和四人打斗起来。可惜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没过两回合，尚是筑基修为的陆元卓便被为首的叫郎世道的结丹修士打败，一脚踏翻在地上。
此时在堂后带着小晚秋玩耍的赵雨烟听到前面动静，知道今日恐怕会有不测，便将小晚秋点晕后藏在一个丹炉内，自己提着宝剑冲到前堂，正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踩在地上。
江南四少看到赵雨烟出来，顿时换了一副面孔，为首的郎世道笑嘻嘻地说：“久闻赵仙子相貌美丽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倾国倾城啊，哈哈……”
“你们想怎样？快放开我丈夫！”赵雨烟怒目横视着四个一脸淫笑地修士。
“我们想怎样？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陪我们四少快活，快活，我们就放了你这个窝囊废。”
“无耻，雨烟不要听他们的，你快走！”陆元卓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经脉被封住，灵气闭塞运转不了。只能大声喊着，让赵雨烟快走。
赵雨烟知道，今天即使从了他们，自己的丈夫也是性命不保。与其受辱，还不如自行了断，就是可怜了小晚秋，今年才刚四岁。没有了爹娘，以后可如何活下去啊……
就在赵雨烟心思转动的工夫，郎世道一个飞身闪到她跟前，伸手封住赵雨烟身上的经脉。
“你！”赵雨烟未及喊出声，便被郎世道抱进后堂……
躺在地上的陆元卓觉得身上一松，刚想站起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抱着向后走去，热血上涌就要追上去，“噗嗤”一柄长剑穿过他的胸膛，来不及回头看是谁，便倒在了地上。其余三人哈哈笑着将五华宗抄了个底朝天，见人就杀，不留活口。五华宗三百余人，除了躲在丹炉内的小晚秋幸免于难，其余全被被杀。杀完人的三人淫笑着向后堂走去……
四岁的小晚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丹炉内。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心中就有些害怕，幸好丹炉不深，小晚秋慢慢从丹炉内爬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都是死人，都是鲜血。被吓着的小晚秋哭着，喊着到处找妈妈。最后终于在后堂看到了屈辱而死的赵雨烟。“哇”小晚秋扑了上去，哭着，摇着，喊着。嗓子哭哑了，可妈妈还是没有醒来。
哭昏过去的小晚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爷爷的怀里。看到亲人，小晚秋忍不住又放声哭了起来。作为小晚秋的爷爷，陆天明此时内心也是无比的悲痛。他只出外数月的时间，回来就发现儿子、儿媳惨死，宗门弟子被屠杀殆尽，只留下眼前这么个小孙女。儿媳在死前还用血在地上写出了仇人的名字——江南四少。
屈辱，悲愤交集在心头。老头抱着小孙女仰天长啸一声，将五华宗一把火烧个干净。转身向东阳宗奔来。陆天明找到自己的好友昊阳真人，将陆晚秋托付于东阳宗，自己独身一人下山而去，不知踪影。在临走前，陆天明告诉陆晚秋，江南四少，郎世道是她的仇人，她的父母就是死于他们之手。也告诫还幼小的陆晚秋没有结丹修为不准去报仇。
就这样陆晚秋在东阳宗安住下来，小时候的阴影让陆晚秋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尤其是对男修士，更是充满了漠视。
说到此处，陆晚秋已然是泣不成声。古漠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干点什么，干点什么呢？轻轻地扳过陆晚秋的肩膀，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靠在她耳边细声细语地说道：
“别怕，以后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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