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艰难抉择
盗天从昏迷当中悠悠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幕,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堵在他眼帘上方。
眨了眨眼睛,盗天揉了揉眉头,扭了下脖子,露出一个笑容,说:“别老是做这幅鬼脸,一点也不吓人。”
“哼!”汹纳闷一声,便抓了几根柴木放到身旁的火坑当中,顿时火坑上方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声。
“嗯C香……好像是兔子的味道……”
盗天嗅了嗅鼻子,身子猛地从稻草堆上坐了起来,转眼看向火坑上方。四只烤的金黄的野兔,滴下的油滴被焚烧的噼啪作响,散发出一股诱人的肉香,香气扑鼻而来。
“天哥……你终于醒来了……”
干枯稻草旁边还有一块大岩石,岩石上坐在悠悠、阳九、两人此刻正在相互靠近,抵消各自散发的热气、寒气。
“哧啦!”
盗天伸手撕下一只兔腿,咬了一口,立马露出一个像是久不吃过肉的乞丐饥饿表情,赞叹“汹烤的野兔,还是那么诱人飘香,吃了几年还是吃不腻……”
“那是……”汹顿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小嘴巴撅了起来,双眼揪了揪身旁的阳九。
“悠悠醒过吗!”
把吃了一口的兔腿抛到阳九手中,盗天把架在火坑上方四只野兔,直接摘下三只,用木棍穿了起来,分别给一只汹,阳九。
抓着烤熟的野兔,阳九像是一番沉默,而后充满担忧道:“我现在不是病发时期,所以悠悠身上的寒气无法一时间抵消,但从悠悠如今这幅状态来看,估计要等到天明才有苏醒的可能,她身上的寒气愈加严重了……”
阳九最后一句话,顿时揪住了盗天、汹的内心,咬在野兔上的嘴巴,也直接卡主了。
一句愈加严重,顿时让气氛变得极其沉重。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蕴含的意思,悠悠的病,愈加病重。如不加以治疗,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吃吧!吃饱再商量,反正现在距离天亮还有数个时辰……”盗天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悠悠,然后转头看向寺庙头顶,漆黑浩瀚的星空,那些多如沙尘的星辰,正肆意的绽放着星辉,把夜晚的天空衬托的美轮美奂的。
寺庙破烂,虽然有一些稻草盖住破洞,但依然堵不住那耀眼绚丽的星光。
“今晚的月亮好圆……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啊……”
盗天躺在干枯稻草上,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野兔,一边感慨着悬挂在空中的银月,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盗天眼中溢出一抹忧色,微微一叹。
“天哥……要不,我们去城里偷一些药材……”汹脸色一横,露出一个毅然而决然的表情,大口的咬下一块兔肉。那样子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似的。
“你们不怕死吗!”盗天冷静道,面无表情的看着汹,然后又看向阳九。
“怕!”
“怕!”
汹,阳九掷地有声喊道,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般肯定决然。
“还记得去年那次吗!如果不是你们命大,逃到狗窝里面,你们认为你们现在还活着吗?”盗天双眼一凝,牢牢盯住汹、阳九。
去年,他为了捕捉森林内那头野猪,整整耗在森林内三天,守株待猪、不眠不休之下,利用挖坑、陷阱等阴谋,终于把一头数十年的野猪杀死。然而,他带着丰盛战果返回寺庙之时,却见到汹、阳九两人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堆内,而悠悠却六神无主的呜咽着。
那段时间后,他每天忙着打猎, 不断从森林中挖掘药材,甚至冒着胆子去燕都城黑市内换取药材,足足大半年的时间,才把他们两个的伤势治好。
而他们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缘由,便是在城内动了邪心,想要偷窃“药补店”从马车上卸下的一株药材,谁知“东窗事发”刚到手的药材,还没捂热便被人家发觉。
旋即,他们便被满大街追杀,如果不是他们身子矮小,躲到一个狗洞里面,恐怕早已命归西天。
就这样,药材没偷到,反而被人家药补店的人暴打的重伤不起。
“那悠悠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忍受痛苦吗?”汹大声疾叫,眼中闪烁一道泪光。
“悠悠每个月发病愈加严重,特别是今年,如果再不加以医治,恐怕……”阳九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偷,肯定要偷,不过绝对不能再偷‘药补店’,毕竟他们已经有所防范,而黑市的东西也不能碰,谁要是敢动黑市的东西,从来不曾有活口过。如今之计,也只有从那帮纨绔子弟身上下手了!”盗天眯着眼,盯着天空一颗熠熠闪烁的星星,似乎心中已经想到对策。
“说到那帮兔崽子,我们今天刚好听到一个好消息”汹双眼猛地射出一道亮光,闪闪翼翼的,“阳九,你还记得的今天打你那王八蛋嘛?我记得好像是城主的小儿子,他今天说那句什么来的了……”
“宝贝……明天有一位郡主还是什么贵族来的,反正记不得清楚了!不过我记得那王八蛋说,明天有人送一批极其珍贵的宝贝,送给城主!”阳九眼中一热,脸庞像是精神焕发,精彩翼翼的。
“闭嘴……”
盗天看到他们这幅样子,顿时一怒。
什么跟什么?他只是说从哪些纨绔弟子身上偷一些药材罢了,毕竟这些有权有势的贵族儿女,身上总是带有一些珍贵急救性命的药材,或者丹药。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这些。
可,听汹、阳九这般说法,岂不是要去偷人家送给城主的宝贝,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下场是什么了?
胆敢动城主的东西,在燕都城内。从来都是被绞死的,一想到这后果,盗天就感觉到后脊背冰冷冷的,浑身一阵黏糊。
“你们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连城主的东西都敢动,知道城内的扒手一直不敢对城主儿子下手的原因嘛?”
盗天怒骂铮铮,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两个混蛋,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难道不知道动城主的东西,从来都只有一个下场嘛?
绞!绞死!
悬挂在城内最中央,众目睽睽之下,把你绞死!这多么残酷邪恶。一想起死者生前那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声,盗天浑身就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这还不解恨,城主那残酷的手段,不单单绞死人那么简单,还要把绞碎的尸骨,丢给饲养的野兽吃,一听到那野兽啃食骨块的声音,盗天就更加害怕了。
所以,燕都城内,所有的扒手小偷们,都对城主府的人避之如毒蝎,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生怕惹来灾祸,更别说对城主府的人下手了。
“这不行、那不行!那天哥你说,该怎么办?”汹像是泄了气袋子,脸上颓然一叹,无可奈何。
城主府,在燕都城就是天,就是地。谁要是敢动城主府内的人,或物。下场都是悲剧残酷的。起码,他们从没有见过一个好下场的。
“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毕竟你们去年那一次,已经导致别人对你们有所防范,一旦发生失窃,肯定会事先怀疑到你们身上。明日中午之后,你们就藏到窟洞内,最好不要现身,除非等到我回来,否者你们谁也不许从地道中出来。”盗天吩咐道。
“天哥……你要自己去?”
汹,阳九顿时惊呼,一副惊骇的样子。
“不行!我也要去!”汹焦呼,带着决然的表情看着盗天。
“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说不准去就不准去,就凭你那点偷盗技术,只会托我后腿,再说了!就你现在这功力,连逃跑都成问题。”盗天沉声道。
汹顿时一阵犹豫不决,欲开口却不敢开口。
“天哥!那我呢?”阳九问道。
“在家里呆着!把悠悠照顾好!把汹看紧,要是他敢贸然出去,你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还去不去。”盗天瞪了一眼汹,顿时把他心中的话,塞死在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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