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八年后的沧桑
徐凤只是笑，望着皇甫仲海忙里忙外的身影，她只是笑，有时，会偷偷的跑到墙角，抹一下自己潮湿的眼角。
皇甫玉儿听到了外面的欢声笑语，她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到房间里，傻傻的发愣，皇甫玉儿拿出照片，看到了两张微笑的脸旁，宛如向日葵般的绚烂，阳光。昨天晚上，皇甫玉儿踏着积雪，冒着凛冽的寒风，一路步行到青城县的邮局，在萧瑟的街头站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蓉了那张她牵肠挂肚的相片。“这是她送给我最好的礼物。“皇甫玉儿把相片擦了又擦，她轻轻的把相片放在了自己床边的桌子上面，”以后，每天早上睁开双眼，我就可以看到他，多好。“皇甫玉儿面带着微笑，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赵大兵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次奔跑……皇甫玉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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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皇甫仲海，你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别畏畏缩缩的，快出来。”徐凤沿着青城县一条繁华的街道，不住的呐喊着。
“皇甫仲海，你出来。“徐凤脸色苍白，嘴唇铁青，手臂不住的哆嗦着，她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可是，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找皇甫仲海的身影呢！
“天啊！他去哪里了？他的手里可拿着八年来，我辛辛苦苦存下来的血汗钱呀！”徐凤越想越心急，她额头上一些细碎的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刺眼了，一头短短的齐发被汗水浸泡着，软软的依附在毫无血色的面庞上，皱纹在岁月的催促下，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额头，他们就像是一条条深深的沟壑，承载着徐凤多年以来的努力和心酸。徐凤老了，她真的老了，她佝偻、矮小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满是烧伤、沧桑的脸庞引不起人们的同情，她像是一只陈年的旧陶子，被人们随意的遗忘在了街角，凄凉寂寞，无人问津。
“他……他又去赌博了？”
“砰砰砰，砰砰砰“，徐凤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砸在了燥裂的嘴唇上，恍惚之间，徐凤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呀！她晕倒了。“
“快看看，快看看，怎么回事？“
“啊！这不是城东摆文具摊的徐凤吗？“一个过路女人惊讶的叫出了声音。
“是呀！是她，快扶起来，快扶起来。“徐凤微闭着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她双眼模糊的望着身边嘈杂的人群。
“仲海，快……快回来吧！不要再赌博了。“徐凤不省人事，但是，她嘴里面仍在喃喃喊着皇甫仲海的名字。
“妈，你怎么了？妈？“皇甫小岩手里面抱着的书本一下子散落在了地上，他刚刚放学，经过了这个路口，没有想到，晕倒在地上的人竟会是自己的妈妈。
此时，皇甫小岩已经十四岁了，他已经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长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少年，他的嘴角上面，已经长出了一些毛绒绒的胡子，显得异常可爱。皇甫小岩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校服，年轻英俊的脸庞，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暗淡，凝重，他无助的望着四周的人群，声音嘶哑的喊道：“妈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皇甫小岩把徐凤放在肩上，便急匆匆的背着向家里跑去。
“姐，你快出来呀！姐。”刚到门口，皇甫小岩便隔着篱笆大声的喊了起来。
“哎！”
“姐姐，你快出来呀！妈妈中暑了。”
“啊！”皇甫玉儿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衫群，那裙子大概是夹着的，很容易的显示出了上半身软凸的部分，他的裙子垂到了膝下两寸光景，显得身体纤长，圆润，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垂于腰际，头上箍着一件鹅黄色的绸带，她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可爱了，脸颊上，弯弯的细眉微皱着，好似有无数的心事埋在心底，高高的鼻子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双杏仁大眼睛正在焦急的向外面巡视着。
“小岩，怎么了？妈妈怎么了？”
“姐，快，快来帮忙把妈送到屋子里面。”
“好。”
“仲海，你……你快回来吧！不能再赌博了。”徐凤躺在床上，不住的呼喊着。
“小岩，妈妈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刚才放学，在大街上遇到的，妈妈好像是中暑了。”
“啊！不会吧！小岩，你等着，我去拿盆凉水过来。”皇甫玉儿用湿毛巾在徐凤通红，干燥的脸庞上不住的擦着，来帮助徐凤解暑。
鸟雀归巢，日暮西下，凉风习习的傍晚，徐凤终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妈妈，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皇甫玉儿拍打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爸呢？他回来了吗？“
“我爸，还没有回来呢。“
“玉儿，完了，我们辛辛苦苦存了八年的血汗钱，要被你爸爸拿去赌博了。“徐凤悲伤的大喊道。
“妈，不会的，爸爸是爱我们的。“皇甫玉儿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他那副德性，狗改不了吃屎，总有一天，他死，也会死在赌博上面，不行，我要去找他。“
“哎！妈，你刚刚醒过来。“皇甫玉儿急急忙忙搀扶住了身体虚弱的徐凤。
“哎！冉冉呢？“怎么不见她？”
“冉冉，妈妈，我没有看到她呀！”
“小岩，冉冉呢？你们不是在一起上学吗？”
“妈，冉冉好像和同学一块出去玩了，我也没有看到她。”
“这孩子，放学不回家，出去玩？越来越不懂事了，越来越难管教了，咳咳……咳咳……”徐凤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妈，你没事吧？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皇甫玉儿在一旁苦苦的劝说道。
“我回来了。”皇甫冉用力的踢开门，甩下书包，径直的走到电视机面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冉冉，你去哪里了？”
“不用你们管。”皇甫冉翘着腿，想吐瓜子皮般从嘴里吐出了这句话。
“冉冉，你懂事些，行吗？”皇甫玉儿在一旁愠怒的指着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不懂事了？我做错什么了？“皇甫冉冲着皇甫玉儿大喊道，她横着眉毛，噘着嘴巴，径自的走到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理会任何人了。
“你……”
“冉冉，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我……”忽然，徐凤晕厥了，这可吓坏了守在一旁的皇甫玉儿和皇甫小岩。
“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妈妈，你不要吓我啊！”
顿时，皇甫玉儿和皇甫小岩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拍徐凤的胸口，一会掐人中，搞了好大一会儿，徐凤总算是醒过来了，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只是静静的坐着。
“啦啦啦，啦啦啦，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皇甫冉躲在房间里，戴上耳机，正舒服的听着流行音乐，一脸的惬意，现在，她对自己的妈妈没有丝毫的关心。
三天后，皇甫仲海狼狈不堪的回家了。
“你走，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徐凤手里面拿着扫把，一脸愤怒的把皇甫仲海堵在了门外。
“凤儿，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赌博了。”皇甫仲海一脸委屈的苦苦哀求道。
“你滚，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凤儿，我错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赌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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