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本市的大学没有合适的专业。」</p>
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p>
妈妈勃然大怒:「你对这个家也没什么贡献,这些年白吃白喝的,现在用到你了,就别推脱了。你要实在选不好专业,干脆大学别读了!」</p>
我害怕了,怕大学都读不成,只能屈从他们的意见。</p>
我妈去学校哭了一回,凄凄惨惨,好像我爸离了我就活不成了,学校不得已同意我走读。</p>
我每天起早给爸爸洗漱喂饭,再赶去上学,回到家要做全家的饭,每次都是给爸爸喂完饭才轮到我自己吃一口。</p>
夜里爸爸会喊我,一会儿要尿壶,一会儿要翻身,半夜还要喂一次药。</p>
大学四年熬下来,我明显苍老了,像个被生活压垮的中年妇女。</p>
我妈的精神状态都比我好,我爸爸出事后,我担下了她应该负担的责任。她每天负责貌美如花,每天记录美好生活,感春伤秋,一样没落下。</p>
我毕业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事是我爸爸去世了。</p>
这事并不怪我,可是最后成了我还不上的债。</p>
那天我要去公司面试,临时把我姐叫来顶替半天。</p>
我姐哪里照顾过人,要喂饭时把我爸爸给呛住了。她手忙脚乱,忘了急救,我爸爸一口气没上来,就结束了痛苦的人生。</p>
我姐哭天抹泪,全家都在安慰她,反过来责备我。</p>
「一个面试就那么重要吗?有你爸的命重要吗?」</p>
本来我以为可以自由了,可是一听说公司要把我外派,他们又炸了。</p>
「爸爸刚走,你就要离家那么远,妈怎么办?她怎么能面对将来的生活?」</p>
在他们的威逼下,我忍痛放弃了工作,找了一个离家近、工资低、时间相对宽裕的。</p>
我继续做我妈的奴仆。</p>
有亲戚夸我懂事。</p>
我妈嗤之以鼻道:「她呀!是没本事,赚那点钱不够租房子的,在家啃老!」</p>
我实在忍不住了,反驳道:「那我不啃老了,你放我走吗?」</p>
我妈当即大哭,把我姐和我哥叫回来,全家批斗我。</p>
「我劝你识相,就你的能力,出去也要被社会毒打,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讨口饭吃吧!」</p>
我哥自从读研后,说话越发上纲上线,我在他的眼中,也越来越不堪。</p>
我每天上班、下班,洗衣做饭,生活一成不变,一眼看得到头的人生,好像会一直这样过下去。</p>
直到我 23 岁那年,下班时被邻居杨嫂叫住。</p>
「小涵,你是不是还没对象?」</p>
我怔了一下,对象,好遥远的词,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p>
我的脸瞬间红透了,急忙摇头。</p>
「我就说嘛!你这孩子太老实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明天正好周末,见一面。」</p>
晚上吃饭时,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件事说了出来。</p>
「给你介绍对象?」</p>
我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还跟我妈对了一个眼神。我姐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她的对象在银行上班,一家子都是公职,条件很好。</p>
我紧张得头都不敢抬,不知道下一步,她们要说出什么样羞辱我的话。</p>
出乎我的意料,她们竟然同意了。</p>
「你傻乎乎的会看什么?明天我和妈跟你一起去,给你把把关吧!」</p>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一夜没睡好,脑子里盘算的都是结婚,离开这个家,生活好像又有了点希望。</p>
这些年被他们 PUA 下来,我又胆小,又自卑,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早就没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p>
我需要一个契机,把我拉出去。</p>
我提前请了一小时假,早早回到家里。</p>
翻了一下衣服,才发现这些年我都是捡姐姐的旧衣服,根本不合身。</p>
我姐身高有一米七,高大、丰腴、明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