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睁眼，我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冷，脸颊却热得滚烫。</p>

    我扶着墙坐起，发现这是家里的佣人房。</p>

    ”季先生让你醒了就去洗干净程小姐的婚纱。“耳边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清楚是谁在说话。</p>

    ”我……“我的嘴唇干裂，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着伤口。</p>

    我被推到屋外空旷的院子里，一盆水，一瓶衣物</p>

    洗涤剂，还有程雪薇的婚纱。</p>

    ”为什么要我洗？“</p>

    ”你弄脏的当然应该你洗！“</p>

    婚纱挂在院子里，裙摆一层一层绽开，洁白如雪，要掀起好几层才能看见有微小的污渍在上面。</p>

    我知道，这又是程雪薇的主意。</p>

    希望在我被扫地出门之前，最起码，可以争取到为妈妈下葬的丧葬费。</p>

    我强撑着，四处寻找手套，手背隐隐作痛，已经淤青发紫。</p>

    程雪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自己的</p>

    美甲，”高级的布料当然要手洗才干净了，手套这么粗糙，弄坏我的婚纱你赔得起么？“</p>

    ”好的，季太太。“我低着头，没有过多争辩。</p>

    我在漂白水刺鼻的雾气中揉搓缀满珍珠的裙摆，每一颗珍珠都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p>

    我不敢用力，生怕弄坏布料，但那星星点点的污渍无边无际，怎么也洗不完。</p>

    一双手在逐渐冰凉的水中泡白，高烧让我眼前泛起血红。</p>

    程雪薇倚在门边，得意地笑着：”你知道吗？其实你妈当时还有救，是我代你签了放弃治疗的协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