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p>

    家里没开灯，四周一片黑暗。</p>

    客厅的光从门缝里透过来，才勉强有一丝光亮。</p>

    顾念迟好像在和什么人打电话。</p>

    一只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很累。</p>

    说到激动的地方，一只手指着我这边的方向，好像要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干净才罢休。</p>

    他是也觉得我拖累他了吗？</p>

    人之常情，谁都会觉得一个聋哑人麻烦吧！</p>

    当初我答应嫁给顾念迟之后，我可是看到我爸妈松了一口气呢。</p>

    连我爸妈都这样，何况是除了婚姻之外和我毫无关系的顾念迟呢？</p>

    见到我醒了，他急忙挂断了电话，奔着我过来。</p>

    “你醒了？”</p>

    他的眸子里闪着光亮，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我凭借唇语读了个明白。</p>

    虽然我不是每句话都能凭借唇语读懂，但是一些简单的语句还是没问题的。</p>

    尤其是朝夕相处的顾念迟说出来的话。</p>

    我用手比划着动作：“你刚才生气了？”</p>

    顾念迟愣了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p>

    他不高兴了。</p>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还是因为我。</p>

    “我是不是影响了你的聚会？”</p>

    我突然在那里晕倒，估计会吓到别人吧。</p>

    “聚会没有受到影响。”</p>

    顾念迟比划着手语，动作有些迟疑：“只不过……你为什么打薇薇？”</p>

    我疯狂摇头：“不可能，我没有打她。”</p>

    我从来不打人的。</p>

    就算是受了委屈，我也只会不开心几天。</p>

    像我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p>

    “薇薇的半边脸都肿了，不是你，难道还是她自己打的？”</p>

    “我不知道，我没有打她，反而是她——”</p>

    反而是她对我冷嘲热讽，想要逼我离开。</p>

    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p>

    说了又怎么样，顾念迟和江薇薇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会信我的。</p>

    “她怎么了？”</p>

    “没什么。”</p>

    顾念迟的眼里透出失望：“林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p>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p>

    “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肯承认。”</p>

    我的手尽力比划着：“我没有做过。”</p>

    他失了耐心，索性转过身不再看我。</p>

    双手垂落在身侧。</p>

    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p>

    当我和江薇薇站在对立面，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p>

    原来江薇薇说的没错。</p>

    她和顾念迟之间多年的感情我跨不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