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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正惊讶着,穆环贞就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她双手被反绑,无法拉开车市向外看,李容钦好心上前,慢条斯理的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边解边笑着对她说:「既然咱们已经到家了,你还是乖乖给我当压寨夫人好了。」

    她被他拉出了车辆,当她看清眼前的大门时,一张小脸顿时变成了雪白。

    眼前出现的不是什么见鬼的凤凰山,也没有凶神恶煞的小婆罗。

    出现在眼前的,除了摆在门口的那两尊威武骇人的石狮子之外,就只有那朱红大门上方的匾额,以金漆写着的「六王府」三个大字。

    王府门前有两列长长的队伍恭迎,见李容钦下了马车,众人纷纷跪倒,喊道:「六王千岁。」

    当「六王千岁」这字眼传到穆环贞的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险些就晕死过去。

    她上当了。

    她被耍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丢人到极点的小丑,被这个混蛋要得团团转。

    回想起在车上自已所说的每一句话,她一张小脸领时涨成了番茄色。

    李容钦十分玩味的欣赏着她的脸部变化,在她气得险些摔倒的那一刻,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垂头戏谑道:「娘子,就算你想对为夫投怀送抱,也别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嘛,摔痛了屁股是小事,若真闪了腰,那为夫可是会心疼死的。」

    穆环贞已经被他气得彻底失去语言能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唇瓣发抖,小脸煞白,两只小手把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把眼前这男人活活掐死。

    李容钦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边抱还不忘边调侃,「好了好了,为失知道你想当着众人的面向为夫撒娇,来来来,为夫这就抱着你入王府大门,让大家都看看为夫是多么的宠爱于你。」

    紧随其后的韩飞、韩翼两兄弟憋笑憋到快要得内伤。

    而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大概只有明月这个傻丫头了。

    她不是和小姐费尽千辛万苦的逃出六王府了,为何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原点?

    迷迷茫茫间,她好像还听到王府众人喊着六王干岁。

    六王爷在哪里?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等明月从混乱中理出头绪,事先收到主子回府消息,而率众恭迎的六王府管家李忠,在他看清自家主子怀里抱着的女人之后,吓得「妈呀」一声喊了出来。「诈……诈尸啦!」

    李容钦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冷声道:「李忠,你在胡说什么?」

    只见那李忠手指颤抖的指着穆环贞,问:「主子,您怀里抱着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她狠狠瞪过去,气得大喊,「你见过像我气色这么好的死人吗?」

    听她怒喊出声,那李忠壮着胆子上前瞧了一眼,当他确定穆环贞的确是一个活人的对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隐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李容钦便问:「你怎么惊慌失措的,本王不在府的日子里,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呀主子,可不得了了,出了大事啦!咱们王府闹鬼,好多个丫鬟接连失踪,老奴以为……」

    那李忠瞅了穆环贞一眼,意思是——他以为这位刚上住不久的六王妃,搞不好也成了这些失踪人口中的一个。

    所以他一直设敢声张,就是想等着主子回来,亲自处理此事。

    没想到主子回来了,连失踪多日的王妃,也一并给带了回来。

    「李忠,你刚刚说咱们王府闹鬼?闹的是什么鬼啊?」

    韩飞也觉得这李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主子才刚刚回府他便嚷囊着闹鬼,这不是明摆着给主子找晦气?

    「行了,都别在这傻站着了,有什么话进里面再说。」

    李容钦根本不信邪,抱着怀里的女人直接踏进王府大门。穆环贞又是皱眉又是瞪眼的极力挣扎下,总算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他戏谑的笑了一阵,倒是没再坏心眼的继续欺负她。

    李容钦逗自坐到王府正厅的紫植大椅内,而李忠和韩氏兄弟也跟了过来。

    「说说吧,这府里闹鬼究竞是怎么回事?」

    李忠仍旧是满脸惊慌,小心凑到主子身边,压低嗓音道:「在主子回府之前,老奴没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不过这事可真是邪了。大概半个月前,咱们府里便开始接连发生失踪案,好几个丫头都在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失踪,到现在,已经有十来个丫头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里,他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奴在想,要不要请几个道士回来做场法事,毕竞十几年前的那场冤案发生之后,这王府……」

    「这王府怎么啦?」穆环贞忍不酌奇插嘴。

    原本她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可那李管家口口声声说闹鬼,这倒引起了她几分兴趣。

    李容钦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压低嗓子道:「这六王府,在十几年前是户部尚书朱有道的家宅,不过当年他在朝中得罪了权贵,被奸臣所害,一家六十几口一夜之间被一场突来的大火烧得尸骨不剩。」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几分。

    「虽然这王府后来修葺过,但是朱家那些冤魂,每到雨夜便会出来作祟,尤其见了貌美的姑娘,还会化为色鬼,附身上去……」

    这时,外面敲打了一道响雷。

    正聚精会神听着的穆环贞,被雷声吓得大叫,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你居然相信这种话?哈咯哈……」李容钦突然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穆环贞见他笑得前俯后仰,气得小脸煞白,心里忍不住咒骂。这该死的混蛋,居然三番两次捉弄自己。

    韩氏兄弟突然很同情这位新王妃。

    要知道,他们家主子绝对是个整死人不偿命的主儿,可怜这位穆姑娘,刚嫁过来没几天,就被主子整得团团转。

    笑够了的李容钦朝众人挥挥手道:「行啦,你们也别危言耸听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就算府里真有人失踪,肯定也是人为的。

    「李忠,你马上吩咐下去,在府里多派些护卫日夜巡逻,韩飞、韩翼,你们两个也给我密切注意着,有什么情况,马上过来向我报告。」

    众人得了令,都不敢怠慢就要下去力理,再加上主子刚刚回府,必定感到疲惫乏累,伺候主子用过晚膳之后,众人便很识相的分别离去。

    穆环贞心里仍旧很气闷,这一路上她被李容钦要得团团转,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精光。

    最可恨的就是,她还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月说外界都传说六王爷性格凶残、面目可僧,小娃娃一看到他就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可事实上,这六王爷除了个性有些欠扁之外,五官却是生得俊美无侍,风流调悦,看来传闻不可信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天色渐暗,吃饱喝足的李容钦挂着一脸瘩笑,不正经的牵着穆环贞的手,囔囔着要与她行洞房之礼。

    穆环贞哪肯如他所愿,脚丫子刚刚踩进房里,便一把将他推开。

    「我警告你……」她十分不客气的指着还要再凑过来的李容钦,「你最好别乱来,当初和我成亲的只是一件衣袭而非你本人,所以我们之间的婚事并不成立。」

    「噢?你这是在建议本王,与你再重新力一次喜事咯?」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穆环贞深呼吸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道,「六王爷,看你在离都当街捉拿那偷东西的小赋,想必你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成亲之日你为何不亲自拜堂,但我个人推断,你对皇上促成的这件婚事似手并不上心。」

    李容钦挑眉,「所以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反正你我之间也没感情,你放我离府,我还你自由,从此之后大家两不相干……」

    「怎么能两不相干呢?别忘了,当初你的确和本王的官袍拜堂成亲了。」

    穆环贞抓装柄,「连你自已也说了,和我拜堂成亲的只是你的官袍,既然仅仅是一件袍子——」

    「什么叫仅仅是一件袍子?」李容钦打断她,「那件官袍代表了本王的身份和权威,见袍如见人,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再说了……」

    他又露出调侃的笑容,提醒道:「回京的路上,你可是亲口说过,本王是你的亲亲失君,不但对你宠爱有加,只要你吹吹枕边风,本王还会对你言听计从……」

    「喂,你别说了。」一提起这件事,穆环贞的小脸便不由自主的涨红起来。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一件事。

    「好,这件事暂且先放下不提。」李容钦突然冷下俊脸,哼笑一声,「咱们先来说说你偷偷离府时,从本王房里顺手牵羊走的那些宝贝。」

    「你可知道,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是本王精心收集回来的?如果你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你的行为,就与窃贼没有任何区别。」

    「按我天阙王朝律例,偷窃者,当重贵八十大板,拘役七年。你若不怕受苦,本王也不在手秉公力理,将你送钾刑部,等候处置。」

    很满意的从她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恐惧之后,他恶劣的抬起手,像恶少一样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现在还想和本王划清关系吗?」

    她恨恨瞪他,咬牙切击道:「你这人真卑鄙!」

    李容钦满不在手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想让本王秉公力理,就快点想些招式来博取本王对你的好感吧,本王不介意你用rou体来讨好本王哦。」

    「你——」

    穆环贞刚要开口骂他,却听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李容钦本能的抬手,轻掩住她的嘴唇。

    她瞪圆了眼,却叫不出声。

    外面那奇怪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眯了眯眼,小心走到窗边,顺着窗户缝隙望过穆环贞也跟了过来,躲在他身后往外瞧了一眼。

    只见漆黑的夜里,一道黑影不知扛着什么东西,脚步沉重的经过窗口,向后院的方向跑去。

    由于外面此时正下着小雨,天上月光昏暗,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

    所以两人虽已适应这微弱的光线,却根本看不清那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容钦笑看了她一眼,戏谑的说;「咱们府里可能有冤魂出来散步了,你在房里等着,我过去瞧瞧。」

    穆环贞哪肯独自留在房里,她一把抓住他的农袖,白着小脸道:「我和你一块去。」

    「怎么?莫非你害怕?」

    她瞪他一眼,「反正我不要一个人留在房里。」

    这古代又没电灯,那点烛火有跟没有一样,到了晚上就是一片漆黑,虽然她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可女人家都怕黑,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他笑了笑,例是设有为难她。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追着黑影一路向后院走去。

    王府的后院非常空旷,平日里很少有人出没,再加上今天晚上下着雨,越往里走,那恐饰的气氛便越是严重。

    穆环贞紧紧跟着李容钦的脚步,跟了好一会儿,终于见那黑影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拉着她躲在一棵大杨树后面,仔细一瞧,原来这后院深处有一座仓房,而那黑影扛着的,竟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

    那姑娘被头朝下的扛着,嘴里发出啥唔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感到难受。

    紧接着,黑影打开仓房,把姑娘扛了进去,又掩上门。

    李容钦急忙尾随对方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仓房的大门。

    往里一瞧,两人都震惊了,因为那仓房里,躺了好些个挣扎的身影。

    那黑影受到了惊吓……把将肩上的姑娘扔下去,接着那黑影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叫声。

    这对,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李忠带着家钉卫提着火把灯笼向这边跑过来。

    穆环贞震讶失神之际,就觉得耳边生风,有什么东西直奔自己眼前飞来。

    她心底一凉,来不及反应之时,身子被人用力推向一边,李容钦抬起手臂替她档下那一击。

    一声闷哼从他唇内发出,穆环贞一惊,此时,李忠已带人赶到,用火把将整个后院照得灯火通明。

    她再瞧李容钦,只见雪白的衣袖染上殷红的鲜血。

    难道他刚刚为了救她而受了伤?

    没等穆环贞回神,那神秘的黑影,便在火把的照耀下露出本来面目。

    李忠难以置信的大叫一声,「小六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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