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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

    这是穆环贞第一次看到生气后的李容钦。

    他就像一只被惹怒了的野兽,周身都散发着危险而令人恐惧的气息。

    她被抱上了前来迎接的马车里,而李容钦一句话也没有说,等车帘被放下去的那一刻,便一口亲住她的嘴唇,野蛮而狂妄的掠夺着她的一切。

    穆环贞觉得自已就像一只被逼到死角里的小猫,被李容钦这只大怪兽困在他狭小的世界里恣意的欺负踩踏。

    「王……」

    喘息的片刻,她刚想开口讲话,微张的唇瓣就又被他的嘴巴掩住。

    「唔……」

    她挥舞着拳头捶着他的胸口,可这种力道对李容钦来说,就和搔痒没有任何区别。

    被吻得七荤八素时,她顶着一张沸红的面孔试图和他沟通。

    而李容钦却趁机把她牢牢压在怀里,轻而易举的束搏住她两条柔细的手臂,再一次封住她的唇瓣。

    外面负责护卫的韩氏兄弟,眼看着那可怜的马车在众人的视线中左右椅。

    韩飞不由得叹气,对自家兄弟说:「王爷这反应是不是也太夸张了?就算王妃不小心被人掳走,可如今不是毫发未伤。」

    韩翼悠闲的笑道:「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府里长眼睛的人现在都看得出来,咱们王爷在意王妃在意得要命。当李管家派人送信,说王妃突然被人掳走的消息时,你还记得王爷当对的表情吧。」

    几个时辰前,因事出门的李容钦,在接到王妃被掳的消息后,一改往日悠闲自得的模样,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想也不想的放下手中事务,急切的回府,调派人手开始寻找穆环贞的下落。

    幸亏她身边的明月机伶,向他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从明月口中得知,带走穆环贞的,很有可能是皇上身边的影卫陈五。

    李容钦知道皇上在京城西郊有一处行宫,在派人进宫打探到皇上并不在宫中的时候,他就猜到,妻子很有可能被陈五带到了西郊的行宫。

    这时,陈五回宫搬救兵,因为事情大条了,皇上在西郊行宫突过东夷杀手。

    这让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的,便带着王府几个得力部属,直奔西郊。

    到了行宫的对候发现,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影卫有几个已经受了伤。

    至于那些前来行刺的东夷杀手,尸体也七横八竖的遥布整个院子。

    众人都有些担忧,便四处寻找皇上和穆环贞的身影。

    幸好在山洞里发现两人,一出事,才演变成了一场虚惊。

    韩飞、韩翼并没有夸大事实,李容钦的确是被这场变故吓坏了。

    当那个人时刻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拥有得理所当然。

    可在意识到那个人将会遭遇危险的瞬间,他突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在怕,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个可以陪自己度过余生的人,就这么在眼前消失无踪。

    天底下的女人何只千千万万,可真正能让他李容钦敞开心扉,想要和对方厮守一辈子的,却少之又少。

    不管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穆环贞,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她本人,和身份背景无关。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般,用最原始野蛮的方法,将失而复得的那个人紧紧束缚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占有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可怜的穆环贞,被她家老公带回王府之后,便被扔到床上、剥光衣袍,正式成了桌案上的美餐,被李容钦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和品尝。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穆环贞还被外界誉为河东狮。

    被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四肢酸软、只剩下一口气力的她已无法忍受的叫嚷着反杭,甚至还要去厨房拎菜刀和那霸道的男人决一死战。

    但李容钦哪肯给她逃跑的机会,采用武力镇压,嚣张的再一次把她吃干抹净。

    守在外面伺候的明月不禁开始担心,扯着李忠的衣袖直问:「王妃会不会被王爷给活活折腾死啊?」

    他强忍住笑,「王爷疼王妃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把王妃给折腾死。你这小丫头也别担心了,等有朝一日你嫁了人,自然就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说完,李忠笑呵可的走了。

    而房里被欺负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穆环贞,终于在软言细语的哀求兼撒娇兼讨好兼求饶之后,被兽性大发的夫君放过一马。

    她就像一堆烂泥一样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嘴里小声抱怨着,「你也不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没头没脑的发这么大的脾气,万一真把我欺负死了,你这克妻之名可就坐实了。」

    看着怀里不断抱怨的小女人,发泄一领之后的李容钦总算是拉回了几分理智。

    「本王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把你欺负死?」

    他看着她凌乱的长发披散了整个枕头,樱唇红肿,媚眼如丝,整张俏脸都染着不正常的红晕。

    怀中小女人娇美柔顺的模样,令他看得心中升起莫大的满足。

    穆环贞心上的恼意未退,趁他得意之时,用力咬了他的胸口一口,直到他赤裸的胸膛留下一圈小牙印,才带着得逞的笑意,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李容钦微微吃痛,却不懊恼。

    因为她撒泼的模样实在太讨喜,让他忍不住就被迷醉了一颗心。

    两人打闹了一阵,他才想起要问事情发生的始末。

    当穆环贞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向他交代清楚之后,李容钦的脸色不禁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从他怀中仰起脸,担忧的问:「皇上之所以专程派人将我带到他面前问话,会不会是他已经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李容钦没有立对回答,眼底却露出嘲弄的笑意,「你是上天赐给本王的宝贝,与他毫无关系,不过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阴森的笑容取代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穆环贞被吓了一跳。

    其实,这才是李容钦的真面目吧?

    其实,李容钦被传成煞星转世、魔鬼化身,并非空穴来风吧?

    其实,李容钦从来都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狠角色!

    李容堪右腿中静的伤口虽然有些狰扮吓人,可幸好之前被妥善包扎,被送回皇宫后,御医治疗起来才少了许多麻烦。

    御医一趟趟的往皇上的寝宫跑,各种汤药轮番被送进来。

    后宫的妃子美人们,在得知皇上受伤的消息后,也都争先恐后的来皇上寝宫探望,试图在他眼里留下好印象。

    李容堪被那些人弄得烦了,便让成德吩咐下去,未得皇上允许,各宫妃子不得前来皇上寝宫,借探望之名骚扰他休息。

    独独刑部侍郎的长女玉贵妃周玉儿仍留在寝宫。

    由于这周玉儿生得俏丽可爱,声音甜美,再加上她很会看人脸色,八面玲珑,所以深得李容堪的喜爱。

    纳进宫后没多久,便封她为玉贵妃,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尊荣。

    李容堪登基七载,后宫虽然繁盛,可国母的位置却殆终空悬。

    这是因为被他临幸过的妃子,至今,始终没人为当今天子诞下龙嗣,只给他添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公主。

    备受宠爱的周玉儿更是巴望着能够早日怀上皇上的血脉,一旦生下龙子,她的儿子就是天阙王朝的皇长子,皇上龙心大悦之际,搞不好会让她母凭子贵,封她为后。

    所以她一听皇上遇袭便赶来伺候。

    其他妃子自然也想把握这机会,只是她们在宫里的地位并不如周玉儿得宠,被成德下令赶走之后,她始终仍留在皇上身边小心伺候着。

    李容堪靠躺在寝宫的白玉榻上,双眼微睁,睑上布满倦意。

    周玉儿端着宫女刚刚煮好的蔘汤,轻手轻脚的走到白玉床咐近,细声细语道:「皇上,这是千年老蔘所熬出来的蔘汤,您快趁热喝了吧。」

    闻言,李容堪慢慢睁眼,看到自己的宠妃,她身穿浅粉色绣花缎袍,鹅蛋形的小脸上有精致细腻的五官。

    体态婀娜,眼底含笑,这样的美人儿,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将她推至一旁不闻不问,在几个月前,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周玉儿时,的确被她惊天的美貌所吸引,也曾动过念头,一旦她为自已生下皇长子,后宫之首的位置,便非她莫属。

    可是……自从被人从西郊行宫抬回来之后,脑海深处始终忘不掉那张清丽娇美的容貌。

    穆环贞!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就像魔一样,深深被路进了心底,挥不开、抹不去。

    即使身边有周玉儿这般的绝色陪伴左右,心头仍旧是空的。

    那个位置仿佛被别人给预订走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看着周玉儿手捧蔘汤,他烦躁的挥挥手,淡然道:「朕没胃口,不想喝。」

    她却温声劝着,「可是皇上身受重伤,流失了不少鲜血,若不及时调补,恐怕会造成体虚无力。」

    说着,坐到来边,将蔘汤递了过去,仍温婉的劝他,「皇上可是天下人的主子,您若有个头痛发烧,整个天下都会为皇上担惊受怕的。」

    李容堪轻叹了口气,倒是没再出口拒绝。

    接过对方递来的蔘汤,象征性的喝了几口,便把汤碗放到桌上,再也没动过半口了。

    周玉儿露出微笑,轻声细语道:「皇上腿受重伤,臣妾担心您夜里行动不便,若皇上不弃,今日臣妾愿留宿寝宫时刻伺候皇上。」

    他摇了摇头,摆出疲惫的样子,「不必了,朕身边有成德伺候已经足够,天色不早了,玉贵妃也早些回宫休息去吧。」

    她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吩咐旁边的成德说:「送玉贵妃回宫。」

    见状,周玉儿不敢再多做要求,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被成德请出了寝宫。

    待空旷的寝宫终于安静下来,李容堪的内心深处又不免染上几分孤独和落寞。

    他突然嫉妒起他六弟的好运,居然能娶到穆环贞那样的奇女子。

    虽然当初这份亲事是他一手所促成,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他能早些认识穆家的那位大小姐,此时的穆环贞,早已成为他后宫之中,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东夷国只是天阙王朝众多周边国家中的一个小国。

    虽然东夷领土面积很小,经济也不如天阙王朝发达,但这个小国家非常注重军事发展。

    全国上下,只要年满十五岁的壮丁,几手都要被抓去参军,这造成东夷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流入了军队之中。

    这全是因东夷国君并不想让自已的国家成为别人的附属国,所以这些年来,东夷始终奋勇抗敌,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一定要保护自己的领土完整,坚决不服从别人的管制。

    在李容堪没基登的对候,先皇曾对东夷国君能有这样的骨气感敬佩万分。

    以天阙王朝的国才,想要将东夷纳为已有,不过就是三年五载的事,但他却下令,在东夷没戾犯到天阙之前,不会对东夷出兵。

    这倒不是先皇仁慈,他只是想给自已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旦东夷行不轨之事,那么天阙将会不留余地的以武力镇压,这样一来,就算东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天阙王朝是非。

    而当年被先皇留守在东夷边境驻守的大将军,是他非常信赖的一个老臣子。

    那老将军姓杨名振跃,当年在先皇魔下征战过大江南北。

    可是两年前,杨老将军病故,他那将军之位便由其长子杨锐继承。

    说起这杨锐,曾经也是京城中的风流人物。

    杨锐的年妃与六王李容钦相仿,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先皇看好,三、四岁大的时候,就被带进皇宫,成了李容钦的伴读。

    所谓伴读,其实就是代替皇子挨打讨罚的角色。

    但李容钦自幼非常聪明,太傅教过的课业,别人要背三天,他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杨锐跟在李容钦这六皇子身边,几手没吃过什么苦头,而两人私交自然非常不错。

    在杨锐十七岁的时候,被他爹招到边关,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两年前他接任兵马大将军的职位之后,便长年留守东夷和天阙的边境处,几年也没办法回京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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