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州奇事

    冷锋抬起头来，原来是一个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面前。老人一身粗布，拄着拐杖，白发苍苍，一只脚看上去像假肢，并不是真的。与一般农夫无二，也不晓得是从附近哪个村庄过来的。但冷锋又一想，这附近并无人居住，立马拔出刀，冷冷看着老人，说道：“你是谁？”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酗子，看你在这哭了很久了，老朽心里难过，不免前来看看，没事，你继续哭吧，哭完了就好了。”冷锋听了，知道老人对他没有恶意，不觉眼泪更多，将老人当做了哭诉对象，当做了自己已逝的亲人，将这么多年的苦楚一一述说，听得老人唏嘘不已。

    哭了一个多时辰后，老人呵呵一笑，说道：“酗子，误入魔道，幸亏本心不坏，还有回头之日。”冷锋没有说话，老人接着说道：“要不，酗子，今天就睡老朽家中吧。”说完，扶起冷锋，然后对着前方一挥手，冷锋便感觉四周的景物忽然朝后飞去，看都看不清，最多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绿色线条。两人犹如在一条绿色的通道之中，连头发都没动过一下，似乎又不曾移动。

    然后四周的景物忽然定格，不再变换，冷锋已经，神行千里之术，以前只在传闻中听说，如今亲身体验，不免有点惊诧，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这里是一处小镇，镇上热闹非凡，有摆摊的，有挑东西的挑夫，也有缓缓驶过的马车。小镇不大，只有三四条街，一眼就能看到头，街边尽是一些商铺，卖米卖布，也算是应有竟有。看到此景，一种许久没有过的熟悉感觉铺面而来，冷锋呆住了，这就是他以前生活过的凡人间，他以前就是一个凡人，和他们一样普通的凡人。

    老人一手拉着冷锋，一边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向着小镇另一头走去，就像是老爷爷拉着自己的孙子出来散步一样。而周围的人对于老人也极为友善，而且每一个都认识老人，面带笑容，还要尊称老人一声大师。冷锋被这一切惊得说不出话了，愣愣地跟在老人后面。

    小镇的尽头是一座寺庙，不大，看起来只占地五六公顷，红砖金瓦，跟其他的寺庙一般无二。当老人来到寺庙的门口时，门自然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小沙弥的脑袋，盯着老人笑道：“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

    老人也露出慈祥的笑容，用拐杖将另一扇门推开，说道：“走，进去坐坐。”

    冷锋点头，跟着老人走了进去。

    寺庙只有五个人，除了老人外，还有四个弟子，四个弟子中，三名弟子已经成年，只有两名小沙弥。老人还没将冷锋送到客房，冷锋就忽然跪下，对老人说道：“请前辈收我为徒。”他已经决定了，为了报仇，为了学到更加高深的修炼之法，不惜暂时遁入空门。

    老人微微一笑，连忙扶起冷锋。本来冷锋想要一跪不起的，哪想老人的实力是他的数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扶起，然后说道：“为了报仇，这样值吗？”

    冷锋回答道：“值。”

    老人笑道：“等你报了仇，你会发现，你做了一见完全无意义的事。”

    冷锋大惊，老人这话完全是在让他放弃报仇，难道是不想收他为徒吗？就在冷锋不知所措的时候，老人说道：“我只会指点你，至于你以后的事，我不会管。”

    冷锋大喜，连忙磕头谢过。对于这两个头，老人还是欣然接受，说道：“老朽本来是想去看看黑煞神教发生了什么事，哪想碰上了你，听你这么一说，黑煞神教这次亏大了。”说完，就进了房间。

    冷锋连忙跟了进去，说道：“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是哪一派中人。”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我其实以前也是黑煞神教的弟子，被斩断了一只脚，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只想着报仇，但老朽将老祖杀了后，便受到了长老的追杀，虽然仇是报了，但也知道了黑煞神教的骗局，幸亏浮光寺的通尘大师在外云游碰上，通尘大师打退了长老后，我便遁入空门一直至今。”

    冷锋大喜，原来还是同门，不过说起辈分来应该是师叔或师叔祖了。老人呵呵一笑，说道：“以前已经不堪回首，通尘大师收下我的时候赐我法号苦行，你就叫我苦行就好。”冷锋连忙恭恭敬敬对着苦行大师叫了一声，然后才说道：“那大师为什么不灭了黑煞神教呢？”

    苦行大师微微一笑，说道：“当你一切都看破了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是为什么？”这时一个沙弥叫道：“我知道，是一个空字。”苦行大师哈哈大笑一声，问小沙弥道：“那什么是空？”

    小沙弥被问住了，摸了摸光头，然后看向冷锋。

    接着，屋内传出苦行大师的哈哈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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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书来到云州城门口，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有点疑惑之余，不动声色朝两边望了望，发现城门口的墙壁上有许多血迹，而且看起来还是不久之前的。

    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血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在这里发生过战斗，而且还死了人。陆清书虽然感觉有点古怪，但他没问一人，独自向着城内走去。

    城门口也不像上次那样空荡荡的，而是站了两排士兵，从城外站到城内，只要进城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搜查。大概是发生那件事后，不得已增加兵力，加大治安力度吧。

    在门口，两名士兵将长矛一伸，拦住陆清书，看着陆清书背上的一把刀和一把剑，其中一个喝道：“大胆，居然带武器入城，想作乱吗？”

    陆清书死死盯住那名士兵，寒冷的杀意令士兵浑身一颤，失去了刚才的底气，不敢再看陆清书一眼。陆清书冷哼一声，然后推开士兵，向着城内走去。待陆清书走到背后去后，士兵才镇定下来，连忙掉转矛头，喝道：“敢带武器入城，杀无赦。”

    陆清书有点发火了，前一阵子还可以随意进出，特别是威武镖局在一起的时候，那可不止一两个拿武器。陆清书抽出刀，转身一个虚砍，一道刀气划破虚空，及中国士兵。

    嗖嗖嗖几声，士兵的胸甲忽然四分五裂，朝四面飞去，落在离士兵周围两米的范围外。陆清书只要增加一点点的力道，可能现在看到不是士兵，而是死尸，而且还死无全尸。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兵，陆清书连真气都不要用。

    士兵被吓出了尿，双腿一颤，差点摔倒，就连他的同伴也看着陆清书，一脸恐惧。

    陆清书对眼前的一切很满意，把刀插入背后，然后又向着城内走去。

    看着陆清书消失后，另外一名士兵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叫着朝着府衙跑去。

    陆清书来到黑脸镖头住的客栈，就看到客栈大门有许多打斗痕迹，痕迹很新，明显不久。这个时候，陆清书忽然想到可能是出事了，连忙跑了进去，果然，客栈不是上次来的那样了，少了很多桌椅，有些桌椅还打了许多补丁，将就着再用，而黑脸镖头和铁笛书生住过的方面还换过新门，连有些窗子都换了新的。

    客栈内没有一个客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二懒洋洋躺在长凳子上，还有一个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打盹。陆清书轻咳一声，小二吃了一吓，从长凳上滚落在地，惊叫一声，然后连忙爬起，骂道：“马掌柜，你咳嗽小声点行不？”但当他看到陆清书的时候，一愣，然后说道：“你，你，你带着武器，快……快。”本来他是想叫客人出去的，但自己一直都是做着迎进来的工作，对于赶人出去，小二想不出什么词。

    马掌柜立马跑出柜台，对陆清书说道：“大侠，由于府台大人有令，城内不许打架斗殴，当然，连带武器也不可以，小店已经经不起大侠们的折腾了，还是请大侠另谋宝地吧。”都带着哭腔了，可见马掌柜是真诚的，并不是做作。

    陆清书低声问道：“前一阵子是一个镖局在这里住吧，到底怎么了？”

    马掌柜一摇手，就要推陆清书出去，但他瘦弱的身躯怎么推得动，用力推了几下，都没啥动静。马掌柜只好道：“客官，您到底要怎样？小店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三年都没做什么生意了，想不到前几天还被打坏了一些物事，我可是几年都没什么薪水了，大侠行行好，可以不？”

    陆清书叉着手，道：“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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