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对着女人鞠躬致意,而后将我抬上轮椅,推着我朝着病房方向而去。</p>
我心急如焚,很快被送到了抢救室的门口。</p>
“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人都要没了,你才过来。”</p>
“你不想来可以不来的。”</p>
母亲的护工在门口徘徊,见到我,有些不满地开口。</p>
抢救灯熄灭,两个医生走了出来,正迎上了我的目光。</p>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p>
我如遭雷击。</p>
苏晴雪在医院很舍得花钱,医生为了我妈这棵摇钱树,都绝对是尽了全力。</p>
抢救室里,一片血肉模糊,多次抢救带来了大量的创伤,我几乎是无法辨认出她来。</p>
“林先生,我们……”</p>
医生犹豫着上前,我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先离开。</p>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细心的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又将这些年来,瞒着她的一切,都细细地跟她说了一遍。</p>
她一直以为,我和苏晴雪生活美满幸福,父亲拿命拼回来的婚事非常值得。</p>
直到脚踝处的失血,让我再度晕了过去。</p>
醒来时,我在母亲躺过的病床上,脚上的伤势得到了处理,但还是有着剧烈的疼痛。</p>
床边,有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徽章,旁边留着一张字条。</p>
“你知道怎么找到我。”</p>
看着这娟秀的字体,我站起身,整理好了母亲留下的一切,回了苏家。</p>
“你还知道回来?”</p>
“我以为,你是真的想离开呢。”</p>
苏晴雪斜斜靠在一个男模的胸肌上,另一个则是为她捏脚。</p>
见到我回来,她眼中涌现浓浓的不屑。</p>
我直直地走进房间,从箱子底下,翻出一套破旧的休闲装换上。</p>
“我身上,没有一件你买的东西。”</p>
“这是属于你的那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p>
“你,我也不要了。”</p>
除了当年进入苏家的这一套衣服,我手中只有母亲遗物的小箱子。</p>
这些年来,我忍受着她所做的一切,从未跟她争吵过。</p>
她喜欢吃的,喜欢用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找到。</p>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p>
每一次她带回家的男人,都是她羞辱我的方式。</p>
“那个箱子呢?你这净身出户,还带着东西啊?”</p>
男模看到我手里的箱子,走上前,趁我不备直接打翻。</p>
这里面,只有几张家里的合照,以及一件小小的毛衣,那是她为了自己未曾拥有的小孙儿提前准备的。</p>
我不知道她在病床上,熬过了多少个日夜才将它织成,但却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给我最后的念想。</p>
“什么破烂玩意?”男模抬脚,在上面踩了几脚。</p>
照片上的画面迅速扭曲,污渍让父亲的脸面目全非。</p>
“这是什么?”</p>
忽然,另一个男模扯动着我的衣服,看到掉出来的徽章,颇为好奇。</p>
他认不出来,苏晴雪却一眼认出了这是许家的标记,能给出这徽章的,唯有许晚星。</p>
“是她?”</p>
苏晴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脚朝着我踹了过来。</p>
“原来是在外面有了新的金主,难怪敢说不要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