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抱歉 无能的救赎
作为对我的监视，林墨霏打算陪我一起去参加青学的庆功宴，于是就牵扯到了立海大的人跟她一起留下来。
“……”我靠在墙壁上，十分鄙视的看着林墨霏，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
岑殷澈坐在我旁边，林墨霏也坐在我旁边，一双美目就那么瞪着我。
“好好好，你收着。”我叹了一口气，将兜里的手机递给了林墨霏。
“这还差不多。”林墨霏满意地点点头。
我和岑殷澈同时伸出筷子，表情都是无比的无奈。
不二竭力的忍住笑，我和岑殷澈还有青学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不经常和他接触的林墨霏和立海大队员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夏展扬的电话被林墨霏生生掐断。
“……”我嘴角一抽搐，动作顿了一下，“林墨霏，你太狠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原谅他。”似乎林墨霏认定我接了电话就是妥协。
我的性子在这么多光阴的流逝之中已经变得十分温和了，我也习惯性的给别人道歉。对于这一点，我自己也很无奈，毕竟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有时候，早些道歉是绝处逢生的转机。就算受莫大的委屈，但是我却不后悔。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论我做了什么，后悔都无济于事。
“……是。”我叹了一口气，没打算继续说。
第二次的电话再一次被生生的掐断。而我们那时也已经结束了。
林墨霏不得不回到立海大，因为明天还有训练，后天才有他们的比赛。一直待到京都可不是个办法。
林墨霏走的时候终于把电话递给我了，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和不二他们道了别，和岑殷澈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机再一次响起，熟悉的前奏是我竟有些不舍得摁下通话键。
但我还是摁下了。
“刚刚，很抱歉。”我一开口就是习惯性的道歉，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你又道歉。】
手机里传来夏展扬带着些许失落的声音，“我不喜欢你总对我道歉。”
“那真是抱歉，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无论是谁犯的错，最后道歉的都是我。”我变得愈发的平静，风吹得有些冷，我把校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
【书墨，我……】
“别说道歉的话，你真的没错。错的是我，刚刚不该挂掉你的电话。”我没有找任何的借口。累了，找了十七年的借口，随随便便一个就能瞒天过海。只是习惯于道歉的我，已经忘记了怎么撒谎。
【你又这样。】
无奈中夹杂着怜惜，却生生的刺痛了我：“夏展扬，不要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好吧，对不起。】
这次道歉的是他。这次最先道歉的是他。
“姐，你们别老说对不起、抱歉，这样……很压抑。”岑殷澈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看了看我。
【殷澈在你身边吗？】
“在。”我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看岑殷澈有些纠结的眉头，“还有一点事情，处理完了我会给你打回去的。”
【……好。】
似乎是听出了我的敷衍，夏展扬回答得极慢。
挂掉电话，离我们租住的房子只有十几米远。我深呼吸了一下，却是一阵冷飕飕的凉风。
“姐……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岑殷澈低着头，有些无力的问我，“你们两个……关系很好的啊，没必要为了一个女生闹成这样。”
“我不想闹，可能是我的态度有些问题，总让别人误会。”我微微一笑，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
“不，姐姐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姐姐……很努力了……”岑殷澈别开脸，似乎在倔强的反抗着什么。
“呐，所以才说你是个孝子啊。”鼻子有点酸，但我忍住了，回头粲然一笑，“好啦，回家了。”
岑殷澈似乎还在疑惑我第一句话的意思，就已经被我拉着回了家。
我们两个都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轻松。
头还没干，长头发带给我的困扰很多。
这时，我总算想起一个半小时以前我跟夏展扬的约定。
意料之外的，电话那头指向了几声就通了。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新加坡和日本的时差是有的，这句话听得我很感动，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这句话放在几个月……不，几天前说的话，我会很感动的。”
【那现在呢？】
他像一个孩子，期待着大人的赞许。即使隔着遥远的海洋，我也能猜出他期待的眼光。
“还是很感动。”我淡淡地说着，感觉到对面的他松了一口气，才开了口，“星星不让我接你的电话。”
【她还在误会。】
顿时，刚刚放松的心有紧绷了起来。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紧皱的眉头。
【书墨，我和高沁瑶其实只是朋友，我们……】
“够了，展扬。”我打断了他，不自觉的又开始了原先的称呼，那是我问他索要了很久才得到的女生的唯一特许，就算是高沁瑶也只能叫他“夏展扬”。
“别提那件事，我头疼。”一想起自己的脚踝，我心里就堵得慌，眼泪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充盈眼眶。
【你很委屈，我知道。】
他很内疚地说着，凭着我对他的了解，此时的他一定目光黯淡，不知所措，害怕听到我说“没关系”。
“没关系。”我还是很残忍的说了这三个字。
不知为何，抱歉竟然会是我和夏展扬之间最无力，也是最无能的救赎。
我们之间，好像只能说这几个词语了。对不起。抱歉。没关系。
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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