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 幽境疗伤1

    园子幽深，正午毒辣的太阳看到绿绿凉凉的竹林子望而止步。人走在竹枝下如走在幽境一般恬适。可此刻尉臻、习满儿二人却没有着闲情逸致享受这里的清凉。尉臻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公孙浅梨焦躁不已，紧随其后的习满儿虽担忧不已，也不敢做出多大的动静。

    竹林尽头一道水渠经过，这应该是青茗渠，潺潺清流安抚人心。渠旁是一座凉屋，尉臻没有多想，抱着公孙浅梨直奔进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尉臻把她小心地放在铺着红绸缎的凉床上。

    “看来你阿姊找到个极佳的疗伤之地。”尉臻看着凉床旁边的竹制案几上散落的药具说。

    “阿姊……”习满儿忧心地用袖子轻轻擦着浅梨额上的冷汗，还是忍不住哭泣起来。

    “满儿娘子，我们没时间了。赶紧找个锅烧些热水来。”尉臻似乎很冷静。

    “……是。”习满儿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奔了出去。

    “止血……止血……”尉臻胡乱地翻着案几上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他心乱如麻，为了一个第二次见面的女子。

    案几上除了一些包扎材料，根本就没有什么止血的药物。

    “没有，没有……”他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到哪里去找止血之药？”他回头看着浅梨胸前不断扩散的血屿了眼，急得猛敲自己的脑袋，“没用，我真没用！”

    床上的人儿突然呻吟了一声。

    “娘子！”尉臻跪到床前，“你觉得怎么样？”

    浅梨艰难地扯动她那苍白的嘴唇，只那么轻轻的一动，似乎也要去了她全部的力气。

    “娘子想说甚？”尉臻把耳朵贴近她的嘴。

    “茜……”

    “欠？欠什么——娘子！”

    浅梨又晕了过去。

    “娘子，我该如何救你！？如何是好？”

    他伏在床前微喘着气，慢慢地冷静下来，“尉臻，慌张不能救人！冷静冷静……”

    突然他想起在来的路上好像看见竹边长着一些熟悉的植草。

    “茜草！”他拉住浅梨的手，“你是说茜草吗？茜草乃止血之妙药，怎么方才没有想到！”

    “浅梨娘子，”他细细地擦去她额上的汗，“我一定要把你救活！”

    他把茜草采回来时，习满儿已经把热水烧好置于床前了。

    “满儿娘子，某始终是男子，男女有别，还是烦你剪开你姊姊染血的衣裳。”尉臻递给她一把剪刀。

    “这——”

    “你可以吗？”

    习满儿果断地接过剪刀，“为了救阿姊，阿满可以！”

    勇敢地直视那触目惊心的血，习满儿举起了剪刀，首先剪掉外面的鹅黄裙裳，里面的纱布更是血红一片。她忍不住又淌下泪来。

    “凝固的血可能会让纱布黏住伤口，稍稍碰一下都会剧痛。”尉臻背过身去指挥道，“但不管她是呻吟还是苦恼，你都要狠下心干脆地剪，干脆地撕开。记住，迟疑一刻，她便将痛十倍。”

    满儿抹掉眼泪，“阿满可以！阿满可以！”她举起剪刀，左手握住不断颤抖的右手，剪了下去。

    “啊——”浅梨痛呼出声，苍白的脸扭曲起来。

    尉臻背过身紧握拳头，忍住冲上去抱紧浅梨的冲动。

    满儿咬着下唇忍着泪把那纱布剪开来。

    浅梨不断地呻吟着，喘着气，急得仿佛再快一点就会骤然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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