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回 传话

    入夜，尉任介的书房中烛光盈盈。尉臻恭敬地站在书桌前复命。

    “大人，以上便是金司药娘娘让某传达的话。”

    “只有这些？”尉任介方向手中的毛笔。不同他的儿，做任何事，尉任介都喜欢用笔记录下来，而不是用脑。别误会，他脑子也挺好使的。只是他觉得还是一切都一清二楚的好。

    “娘娘还让某转达几句。”

    “说吧。”尉任介拿起笔。

    “那尉任介信中问什么某就答什么，现下某没有少说，也绝没有附加的说法。你要说某迂腐也可，反正某只是效仿他一贯的处事作风。要再有什么问题叫那尉任介亲自来。”尉臻一字不漏地复述金司药的话，金司药附身也说不了一模一样的话。“原谅孩儿直呼大人名讳，以上确是娘娘要孩儿一字不漏地转达的话。”

    尉任介听完笔一歪，弹了几滴墨汁在干净的宣纸上，“这是甚话，怎能记下？！你怎不提醒，累为父重抄！”尉任介把那纸撕掉，扔进竹篓里，从新沾上墨水。

    “大人需要某再复述一遍吗？”

    “不必。”尉任介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地把尉臻方才说的一字不漏写下来。

    “爹爹……你和那司药娘娘——”这等事确难启齿，可尉臻真的颇为好奇。

    “你进宫这许久，只探听到这些消息？”尉任介一副怀疑的表情，好像儿子进宫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呃，当然不止！”尉臻慌忙否认，“某今日一直明察暗访，从未忘记大人的嘱托。”有点此地无银之感，“某在金司药娘娘的近身女官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

    “哦？”尉任介再次笔准备奋笔疾书。

    “尚仪局的李司乐娘娘和长公主先后向司药娘娘探听蛊虫之事。”

    尉任介的笔停顿了一下，然后蹙眉记录下来。

    “爹爹为何蹙眉？”尉臻细心地观察到父亲的变化，他一蹙眉表示失态很严重，严重到他自己很难解决的地步。

    尉任介没说话，直到写完才搁下笔，“说说你的看法。”

    “李家向来重视栽培武将，与辅国大将军宁锐来往甚密。而宁锐是处理十皇子被刺之事的主要官员之一，想必也知道蛊虫之说，故李司乐娘娘探听此事某不觉得奇怪。可长公主也探听此事，某百思不得其解。”

    “若李司乐得到的消息不全，那长公主亲自出马也不足为奇。”

    “大人是说长公主和李司乐——不对！应该是长公主和宁将军二人——”尉臻大吃一惊。

    “宁锐是长公主的心腹，这层关系朝中甚少人知晓。而且某还得到消息，在十皇子被刺当晚，也就是二皇子谋反当晚，长公主府中失窃，可长公主却没有报知官府，还禁止下面的人声张出去。”

    “这内在的乾坤应该是在那被窃之物上，大人怀疑这些事有关连？”

    “不愧为我尉任介的儿子！”尉任介赞赏地拍拍尉臻的肩膀，“二皇子与长公主一直交往甚密，想必遇刺与谋反二事脱不了干系，而失窃的为何物，某暂时摸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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