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回 初识水芙姜菱

    三人相互扶持沿着青茗渠尽可能地疾走着。

    “啊！”那个被竹把砸到右脚的宫女总算忍不住疼，停下来抱着脚。

    浅梨转过身去，检查了一下她的脚，都肿起来了，连忙弯下腰来，“来，阿姊，我背着你走。”

    那宫女摇摇头，扯起笑容，“不必了，我还可以走。”

    两人一人一边挽着她的手臂继续向前进。

    那宫女开口说，“我看你我年纪相仿，直接换名字就行，我叫水芙，今年15岁。”

    “我叫姜菱，也是15。”那个敢公然顶撞司竹监丞的宫女说。

    浅梨像是天涯遇故知，很高兴，“我也是15，叫——”

    “你叫公孙浅梨。”水芙和姜菱异口同声说。

    “你们怎么知道？”

    “那日掖庭女工考试，谁不认识你和那习满儿？”水芙说。

    “习满儿用受伤的手秀出泣血牡丹，公孙浅梨更狂，一展剑舞姿，还顺带拿剑吓唬了一下那掖庭女令，可有趣了。”姜菱桃花眼闪动，似乎在回想当日的情景。

    浅梨有点不好意思，转了话头，“话说，那个站出来启竹篾的阿姊是什么来头？”

    “她叫缀绿，姓什么的就不知道，原是穗王府掌管女工之事的总管，相当于宫里的尚功娘娘，在她底下干活的有十几号人呢！我十二岁进府时偶然见过她的女红手艺，那神妙能把尚功局里的几位娘娘都比下去！”姜菱像说书人一样说得神乎其神。

    “你怎么知道她能比得上，你见过尚功局里的娘娘？还见过她们的女红技艺了？”水芙反驳道。

    “怎么可能见得着！”姜菱吐吐舌头，“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掖庭女工考试那天，缀绿却没有把自己的女红手艺表现出来，甘愿被配到司农来。”

    “那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别再说的好。”水芙防备防备地看看四周。

    “没人会到这个只有罪女才来的掖庭之地的，怕什么？”

    “还是小心的好。”

    “阿芙没什么讨人厌的，就是胆小。”

    “我还有个问题，端正月是什么时候？”浅梨插话问。

    水芙和姜菱奇怪地看着她。

    姜菱快人快语，“我就觉得奇怪了，明明都是从前穗王府的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和阿芙以前在穗王府里都有见过几次面，但为什么没见过你，穗王府总不比宫城皇城大吧。”

    “……我是穗王养的舞伶，刚进府就出事了，你们没见过也不奇怪。”

    姜菱还一脸的怀疑。

    水芙看看两人，对浅梨说，“端正月就是中秋节，因忌讳先帝的庙号‘仲宗’里的‘仲’字，有些人把中秋节唤成端正月。”

    浅梨尴尬回应，“是这样……”

    三人沉默下来，各怀心事。

    不一会儿，姜菱突然说：“我看阿梨你也是跟我俩一样到那个地儿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没什么进取心。那日在掖庭看你耍剑舞就知道，虽然气势惊人，可是我怎么看就怎么像是胡耍。”

    顿时，青茗渠畔响起了三名少女爽朗天真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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