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四

    两位老友聊着佛学，聊着家常，爷爷原本为让奶奶每天唠叨着孙子的事情烦恼的心情也随着法师谈经给豁达了，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噜噜噜’正当两人聊得正浓时傻姑抱着顾晓水进了房门，她看见法师也算认的。法师对她微微一笑，她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嗨嗨回笑。

    ‘春，妹妹饿了去喊妈妈出来抱妹妹。’顾爷爷从傻姑手中接过孩子。

    德宏法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问道：‘这是军国第二个孩子？’

    ‘是啊，二姑娘。’爷爷一边逗着顾晓水一边回答着法师。‘哦，原来是个姑娘，老衲还以为是个男孩。’德宏法师看见这个光头小婴儿甚是好奇起来问道。

    ‘大师，就为这二姑娘，我没少让我家老婆子黑脸啊。’

    顾爷爷为难的说道。‘哎，顾老师，这女子也是要修的，福报俱全不论男女相嘛。’法师捻着佛珠看着顾爷爷怀中的那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的婴儿说道。

    说话间阿凤让春蕾拉了出来，阿凤总是那样沉默，也许是生了二丫头后心生抑郁。原本德宏法师来家时还能问候下法师，如今倒好抱起孩子就走。

    ‘这媳妇怎么了？’德宏法师见阿凤比前一年状态差了很多就问了顾爷爷。

    爷爷叹气说道：‘军国跟吴家那儿子一起去广州啦，也没消息，阿凤一人干三个人的活。家里老的老，傻的傻，小的小都靠着她。唉，把孩子累的，等了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他爹给无法给个交代。’

    法师听着也很是难过，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大过年的说啥死啊，去交代啥，交代我们老顾家没孙子吗？’这时奶奶端了菜出来刚听见爷爷说话，就插了嘴。

    奶奶放下菜对德宏法师又说都：‘大师啊，你看我们顾家一辈子没做过缺德的事，您说着观音娘娘咋就不给顾家个香火呢。这次又生了个丫头，生就生了吧，胎发没有也就算了，就连个哭声都没，这吃劲啊比春蕾小时候厉害的多。’奶奶跟着怨妇一样的抱怨着，哔哔啪啪在法师面前说了一通。

    顾爷爷想拦都拦不住。德宏法师闭着眼睛如寺院的观音菩萨像，安静的聆听着。

    等奶奶说完法师放下手中的珠子对着顾爷爷说道：‘孩子生的时候可有什么异象。’

    爷爷说道：‘也没什么异象，就是大晴天突然下了雨，天气变化很正常。’

    ‘孩子现在多大啊。’法师继续问着。

    爷爷说道；‘三个月啦’法师点点头又问道：‘孩子生下来就是无胎发，不哭？’

    这一问，问到了爷爷心中的疑惑，爷爷知道刚生下来不哭也许很平常，可是这顾晓水生下来到现在三个月一声都不哭也是一件奇诡的事情。这村里人都说他们生了个鬼娃，生的时候下雨又光着头不哭说是水鬼投的胎等等但爷爷从未因为谣言而吧改变对晓水的爱戴。

    爷爷给法师倒了茶水后说：‘这孩子从娘胎出来到现在就没哭过一声；她奶奶一天就知道骂她是个饿死鬼，孩子是吃的多点，可也不能饿着她不是。’

    法师听完哈哈大笑说道：‘看破而来，为何要啼哭呢？来抱来让老衲看看。’

    说话间爷爷仿佛懂了法师的话语心想难道我家二孙女前世是高僧所投，那真是顾家的荣幸菩萨的庇佑啊。想着就喊了声‘阿凤，把孩子抱来让法师看看。’

    话音刚落厨房间的顾奶奶拉着刚要抱出去的阿凤说道：‘阿凤，如果法师要带走这孩子就让他带去吧，寺院不愁吃喝做个小尼姑也好。’

    ‘娘’阿凤轻声叫了下就抱着顾晓水出了厨房门。

    阿凤把孩子给了公公，刚吃饱的顾晓水又睡着了。甜美的呼吸声让爷爷欢喜的不得了。‘法师，给您抱抱是孩子的福气。’

    说着把孩子抱给了德宏法师，法师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婴儿，婴儿已经初成人样，胎毛毫无，红扑扑圆嘟嘟的小脸。

    深睡中时笑时抿嘴，法师摸了摸她那光秃秃的头对着孩子说道：‘本是血肉一形儿，吃喝拉撒都在里，十月母胎不容易，夹门一开如生死。现在不懂父母恩，大了必定不孝子。’说着往婴儿的脑门轻轻一拍。说来也奇怪这原本三个月不哭的孩子，突然间哇哇哇哇大哭起来。

    声音洪亮如雷吓得顾奶奶，阿凤，傻姑姑都从厨房间跑了出来。顾爷爷更是吃惊，他惊讶的看着法师怀中哇哇啼哭的顾晓水，老泪纵横嘴巴还不时的说：‘好  好  好。

    德宏法师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交给了顾爷爷，还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随身已久的圆形玉扣给她带上说：‘这是老衲恩师所赠与老衲的物件，这物件原本是袈裟上的扣环。孩子与我有缘就赠与孩子，保个平安。’

    ‘这，这太贵重啦，这丫头能让大师爱戴真是她的福气。’爷爷看着早已见过的老玉扣环激动的说道。德宏法师摆手摇头，表示不要客气。襁褓中的顾晓水哭了大半个时辰又睡去啦。送走德宏法师已经到了下午，临走前法师单独跟顾爷爷交代了几句话！爷爷一直谨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