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的根基
哎,看来,生病的人就是喜怒无常,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胡梨趴在床上,只觉得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似的,一心就是想和辰霖说话,可是无奈辰霖虽然就睡在自己身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胡梨翻了个身,面向辰霖,可是,狐狸虽然天生耳聪目明,可是却也没有夜视的本领,瞪大了一双狐狸眼也看不清辰霖的表情。
小心的往辰霖的身边拱了拱,觉得离得好像不够近,又拱了拱,直到爪子一下就碰到了辰霖的胳膊,赶紧收回爪子,秉着呼吸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发现辰霖并没有什么动静。
缓缓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打扰到他。
鼻端萦绕着的全是辰霖的气息,干净的凌冽的,带着草药的淡淡的苦味和香味,熏得胡梨昏昏欲睡。
还真是好闻啊,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
都说狐狸身上天生有一股骚味,所谓,“骚狐狸精”,不过胡梨倒是从来没闻见自己身上有这种味道,别的九尾狐身上也没有。
胡梨将鼻子拱进被子用力嗅了几下,好吧,跟本就没有味道,跟本闻不出来。好像男人都喜欢女人身上香香的,就像那天辰霖的那些姬妾们,一进门就带进来一阵香风,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味道。
嗯,默默记下了,以后,也要去弄些香粉来。
睡不着,一只爪子更是蠢蠢欲动,最后,还是伸了出去,轻轻搭在辰霖的胸膛上,那里有强健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真实的带动胡梨的爪子一起搏动。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每当胡梨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将手放到辰霖的胸膛上,放到他的心脏的位置,让辰霖告诉自己,他还是活着的,自己这样等下去,还是有希望的。
胡梨渐渐的就安下心来,瞌睡虫也渐渐来袭,这么多天,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还真是有点疲惫了呢。
可是,有个人却是安不下心来了。
辰霖当然没有睡着,胡梨的一举一动他也都能感受的到,不做出反应,就是想看看一向古灵精怪的她到底要怎么折腾。
直到胡梨将爪子搭到他的胸膛上,微微侧头,可以看见她就在离辰霖极近的地方,侧躺着,拱着身子,小脑袋瓜子轻轻抵着他的手臂,已经闭上眼睛了,睡的像是只小猪。
隔着衣服,辰霖也能感受的到胡梨爪子上柔软的肉垫,看着胡梨那一副依恋依赖的样子,辰霖胸中忽然汹涌喷薄出一种类似于感动的情绪。
从前的阿梨,就算爱自己爱到可以去死,可是,从来也都是独立的,因为,她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她自己,甚至,那是的辰霖,也是需要她来保护的,所以,从来都没有见过有谁会对自己是这样依赖。
原来,真的是这样,被需要,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被心爱的人需要。
握梨的爪子,轻轻撵了一下爪子上的肉垫,嗯,手感还真是不错,看来,就算是变成狐狸身,自己也是有福利可以享受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辰霖和没有受伤之前一样,早早的就醒来了,一转头,就看见还拱着身子睡在自己身边的胡梨,突然觉得,日子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两个人还在青丘山上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一睁眼看到的是胡梨娇艳的睡颜,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张狐狸脸。
胡梨昨晚睡觉难得的老实,一晚上都没有动,一直到现在,小爪子还稳稳的被握在辰霖的手里。
想到昨天说要教胡梨修习法术,便抬手探了探胡梨的印堂,这一探,心中不禁又是一紧。
阿梨的根基……
这根本就是没有根基啊。
其实,早就应该料到的,不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阿梨,真的对不起。
这三个字,辰霖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遍,也知道,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可是,真的对不起,阿梨。
胡梨动了动,搭在辰霖胸膛上的爪子本能的往回缩,被辰霖给拉住。
眼皮挣扎了几下,终于成功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辰霖那张好看的天怒人怨的脸。
眨巴眨巴眼睛,胡梨没有这样经历,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辰霖就在自己的床上,就算是在青丘山上时,也是自己醒了的时候,辰霖已经坐到桌子旁看书去了。
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胡梨张张嘴,最后只是干巴巴的说了声:“早上好。”
辰霖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回答说:“早上好。”
问完好,两人又是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呃……辰霖,要不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好不好?”
也不说什么,辰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胡梨说:“穿好了,叫我。”
“哦,知道了。”
“咯吱”声起,“咯吱”声又落,辰霖已经出去了。
在门外,辰霖想的全是怎么才能修补胡梨的根基,根基受损,修炼任何法术都是事倍功半的,而且修炼的也都只能 是一些最浅显的,要想让胡梨恢复到从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个神仙可以直接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她,填补她在根基上的漏洞,可是,辰霖性本属阳,而胡梨却敲相反,是个阴性的体质,就算自己愿意将一身修为都给她也只会起到反作用。
看来,只能慢慢来了,用药草来养。
可是,要怎么养啊?
辰霖本身对医术没什么兴趣,岑歌倒是四海八荒的医书极为精进的以为的神君,从前岑歌想要教辰霖学习医术,可辰霖总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就连岑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怨自己就这点本事了,竟然还没个传人,真是儿大不由爹啊,生个儿子真是没一点像自己的都无济于事。辰霖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最后岑歌也只好作罢。
现在辰霖真是无比后悔那时候没有跟着父亲好好学习医术,要不现在也不至于一点头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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