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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好,又不敢让你知道

    “嗯。”

    真是奇了天字第一号的大怪了,胡梨真想摸摸辰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他竟然会在自己面前接二连三的示弱,脆弱的像个孝子,希望得到母亲的拥抱和安慰。

    可事实上胡梨并没有去摸辰霖的额头,相反,她轻轻环住辰霖的背,僵硬的拍了几下,咽了口口水,很是词穷的安慰说:“没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就忘了吧,你难过对方也不知道你难过,你多吃亏啊。”

    又一想这么说哪是在安慰,纯粹是在煽风点火,又赶紧改口说,“不对,是你难过爱你的人也会跟着你难过的,你一定不想爱你的人难过吧,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了。”

    一句话绕的胡梨自己都要晕了,可没想到辰霖竟然点了点头,好像很赞同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

    傻阿梨,爱我的人不就你吗,你因为我的难过难过了吗?可是,我都舍不得你难过,所以我也不难过。

    “呵呵,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是你老人家开心了,可不可以就不要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了,硌的我疼死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尖的下巴做什么。

    胡梨忍了又忍,半晌,终于忍不住,“辰霖,可不可以商量个事,你把我当抱枕可以,可是可不可以把下巴从我肩膀上抬起来,我硌得慌。”

    听胡梨这样说,辰霖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拿你当抱枕了。

    但到底还是放开了胡梨。

    胡梨揉了揉肩膀,估计都得给硌青了,不自觉的看了看辰霖的下巴,还真是挺尖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看辰霖心情似乎没刚才那么差了,胡梨又想知道辰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那么不开心,还暴怒到差点掐死那个小仙官。

    “你刚才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气成那样,你差点就杀了那个小仙官。”

    胡梨不问还好,一问辰霖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哼,你还敢问。

    “谁向你提亲?”再开口时,辰霖语气不善。

    哪个混蛋敢向阿梨提亲,不会又是什么南极大仙的首座弟子吧。

    胡梨在书上看过凡间有一种戏曲,叫做“变脸”,她现在觉得辰霖大概就学过这门戏曲,因为他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胡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也不跟他计较什么,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怎么知道。”

    “不管是谁,不许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哪有人这么霸道,你辰霖管的再宽难道还要管我成亲的自由?自己大小也算个神仙,神仙的姻缘连月下老人都管不着,你辰霖凭什么要管我。

    其实当听到那小仙官说有人向她提亲的时候,胡梨心里除了震惊还是很欣喜的。胡梨现在的年龄,放到凡间大概是十三四岁,正是快要及笄的时候,也正是被提亲最密集的时候。胡梨的姐姐们在这个年龄时,莫叶洞的门槛都恨不得被前来提亲的人踩烂了,只有自己,白担了一个“小公主”的名却从来没人向自己提亲。

    这就跟个瞎子突然看的见了,不但看得见了还被人夸眼睛亮的跟灯笼似的,不光是眼睛看得见了这件事本身让人很兴奋,更是被人夸时那种久没有被满足的虚荣心突然被满足了,那种骄傲,真是无限膨胀。

    “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人。”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人了?我卖给你了吗?”这人简直是胡搅蛮缠。

    “我不是早就说你是我磨墨书童吗,你也答应了。”

    又是这件事,为什么他老抓着这件事不放。

    “我不管,我就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来提亲的,要是个又高又好看家世也不错的,我就答应他。”

    “你、敢。”辰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一看辰霖又是一脸的阴沉和怒气,胡梨虽然有点心虚,不过她知道辰霖虽然态度恶劣,但却不会真的伤他,除了偶尔让她耳朵疼上一疼。

    壮着胆子,胡梨梗着脖子,“我怎么不敢,我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胡梨转身就往洞外走,辰霖刷的站起来,气愤又无奈的喊了一声:“阿梨。”

    胡梨身影一顿,但还是没理辰霖,继续往外走。

    眼看着胡梨就要走出去了,辰霖一抬手,洞口已经出现了一层水蓝色的结界。

    光顾着生气的胡梨根本就没看见洞口的结界,一下撞上去,那结界做的倒是很有弹性,胡梨被弹得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扶住了桌子才停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混蛋龙做的好事,胡梨克制再克制,才没把手上的茶杯扔过去。

    “你……你……”

    “我什么我?老实在这里呆着,不许出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你不用知道。”

    阿梨,其实最应该知道的人就是你,可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告诉你那些最沉最深的不能言说。

    阿梨,乖乖的,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却又,不敢让你知道。

    辰霖已经转身背对着胡梨,那姿态,就好像无理取闹的是她胡梨一样。

    哼,你个白眼狼,刚才就不应该管你,我竟然会觉得你像孝子一样脆弱,我呸,我就是那傻了吧唧的农夫,你就是那个冻僵了缓过神来还要咬我一口的蛇。我被猪油蒙了心了竟然安慰你,还给你包扎伤口,我就应该在用点力咬残了你的手,看你现在还泛不犯混。

    一整天,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偶尔眼神撞在一起,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互相瞪一眼就又将头扭到一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夜已经深了,今晚好像那嫦娥仙子也知道这碧水洞里的两人聊天没聊好,是以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一样隐了这处的月光,让本来一入夜就少有光亮的碧水洞陷入了一片漆黑。

    晚上最容易起风,“呼呼”的风声,在黑暗里一阵接一阵的想起,神秘又诡异。

    还真是月黑风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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