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家子才是疯的。
胡子王听着外面当当的声响疲倦之极,竟然倚着石壁睡着了。
梦里面都是被人追杀,肌肉紧绷,猛不丁地抽一下,就是前面夜色如泼了墨的浓雾一般粘稠,睁着眼睛看不清楚方向,双腿也迈不动,背后的刀一下子将自己的头砍掉了,胡子王大叫一声醒过来,手足俱是冰凉。
胡子王的惨叫也惊醒了外面的方恋尘,方恋尘揉揉眼睛,天光大亮,从树叶缝隙中射下的太阳光,灼的人眼睛痛。
方恋尘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暴揍了一夜,仔细回忆,昨晚遇到劫匪,和一个络腮胡子对打,打着打着,后面就不记得了。
左右看看,大刀就丢在腿边,方恋尘去捡,可是右手颤抖的厉害,刀咣当一声又掉下来,手心刺痛,展开手掌,都是破了的血泡,一片模糊。
方恋尘低声咕哝着,“见鬼了!”扯下袍子一角将手掌裹起来,一边丝丝地吸气。
胡子王从石壁里探头探脑地,一看见方恋尘,又是惨叫一声,缩到石壁里面,娘啊,这位瘟神怎么还没有走?
方恋尘余光瞥见茅草蓬蓬里面亮光一闪,认出是与自己昨晚对打的络腮胡子,怒道:“一大清早,你鬼喊鬼叫什么?”
胡子王见方恋尘口齿清楚,条理清晰,从石壁里面偷看,方恋尘双眼通透,白是白黑是黑,再无昨夜的血红,心里略略安了,“爷爷,您不疯了。”
“你一大家子才是疯的。”方恋尘回道,又是扑哧一笑,胡子王这一声“爷爷”让方恋尘心里很爽快,“乖孙子,你怎么跑到里面去了?”
方恋尘凑近石壁上缝隙比划着,只有自己一半腰身粗细,再看看胡子王粗胳膊胖腿的样子,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进去的。
方恋尘试图钻进去,半个身子勉强塞进去,就卡住了,胡子王见方恋尘要进来,哇哇地叫,“爷爷,您就饶了我了。”
“你出来。”方恋尘招招手。
“爷爷,您得答应不杀我。”
“我有毛病啊,杀你干什么?”
“要是你您不杀我,我愿意将卧鱼山大当家的位置让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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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恋尘难道要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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