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有我一个，一个就够了。
“方小土，给你一个选择，要不，你忘掉那两个人，要不，我去杀了他们。”凌冉放开方恋尘，自己上床睡觉，“你想好了告诉我。”
方恋尘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灯光微微椅，被拉长的影子也微微椅，为什么一定要选？难道不可以一起拥有吗？
窗户“嘭”地一下，有人扔石头过来，石头砸破了窗户纸，落在方恋尘的脚下，外面是柳夜的声音，醉醺醺的，“凌冉，冉林，你以前抢我身份，逼得我无家可归，父子不能相认，母子不能团聚。这些我忍了，认了。可是现在你又来抢我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我喜欢的，我在乎的，你都要抢。”
唐球的声音，“柳夜，你喝醉了。”
“我没醉，尘尘，你出来。”柳夜嚷嚷。
方恋尘脚刚动，凌冉翻身，眼睛幽幽地看着方恋尘，方恋尘便不敢再动，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凌冉似乎绷着极大的杀意，这样大的张力让空气都颤抖了。
“想好了没有？”凌冉微笑，眼睛闪着流光。
方恋尘不说话，凌冉提起桌上的剑，方恋尘猛地抱住凌冉腰，“求你。”
凌冉冷笑，“求我？求我不要逼你，还是求我不要杀他们？”
方恋尘不说话，只是一叠声地道：“求你，求你。”满眼都是泪，方恋尘好像很少流泪，很少这么痛苦过。
方恋尘不愿意欠人东西，因为欠了要加倍还，可是方恋尘已经欠了凌冉很多，欠了柳夜很多，欠了唐球很多，怎么还？
现在这三人都在逼自己，逼自己做选择，都想独占，不想分享，既然如此，他们还来招惹自己干什么？
凌冉转身，勾起方恋尘的下巴，温柔地擦去方恋尘眼泪，“方小土，你哭了？可是你这眼泪不是为我，而是为别的男人。方小土，我很失望，更是嫉妒。”
然后，凌冉推开方恋尘，继续朝外走，方恋尘扑过去，挡住门，胡乱地擦去眼泪，“凌冉，你爱我吗？”
“爱！”凌冉毫不犹豫，“我第一眼就爱上你。”
“可是，柳夜也爱我，唐球也爱我。我很贪心，我想要你们三个，是不是不可以？”方恋尘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反而不那么彷徨了。
凌冉皱眉，“不可以，你只能有我一个，一个就够了。”
方恋尘嘘口气，笑，心里很轻松，“那我三个都不要了。”然后移开身子，上床睡觉。
凌冉也笑，昙花盛开一般，然后凋谢，提剑出门，没有回头。
外面一夜的生死搏斗，为爱而搏斗。
方恋尘却一夜无梦，因为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有一人死了，三个都不要。
方恋尘不觉得内疚，每个人都应该做出相应的选择，做了，就不后悔，更不怨天尤人。
第二天一早，方恋尘神清气爽地起床。
一出门就看见方出尘等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笑，“方恋尘，你真是铁石心肠，三个男人为你打的人死命活的，你却睡得踏实。”
方恋尘也没问问谁死谁活，而是直视方出尘，目光冷冽，方出尘垂下眼睫。
方恋尘道：“我们马上就走。”
“怎么走？”方出尘巧笑嫣然，把玩着耳边的一缕头发。
“就这么杀出去，若是生，让你先生，若是死，让我先死。你那么恨我，总归是有些道理的，算是我欠你的，现在我还给你。”方恋尘道。
方出尘咯咯地笑，“哟，我的好姐姐。妹妹我真不知道为自己感到荣幸还是为他们感到悲哀。”方出尘有些失望，自己过来就是想要刺激方恋尘，没有刺激到，怎么能罢休，“你不问问那三个人的死活吗？”
方恋尘微笑，“我想，你不会是巴巴的过来告诉我好消息的。”
方出尘无趣地剔剔指甲，“这倒是，不过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那三人都死了，从此以后，你就清净了。”斜睨着方恋尘，方恋尘脸色雪白。
方出尘大为开心，“哦，我的好姐姐，不过啊，苏彻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不过啊，他是褚王爷的禁脔，谁也不能碰的。对，还有新来的于谨安，虽然比不上凌冉、柳夜绝色，不过和唐球可以媲美。再不济还有那个言明啊，你们不是也有暧昧吗？仔细看，言明也是个美男呢。喏，好姐姐，你看，还是三个，说不定能够和平相处，三男共侍一女呢。”
方恋尘心神激荡，脑子里一片空白。
方出尘瞅着方恋尘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都要快活死了，方恋尘越是痛苦，方出尘就越快活，“姐姐，你要不要最后去看看他们，哎呦，死的那个叫惨，柳夜胸口被凌冉刺穿，而凌冉脖子被唐球隔断，凌冉又拍了唐球一张，唐球骨骼尽碎······”
方出尘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方恋尘安慰自己，没关系，死了就死了吧，从前是一个人，现在还是一个人，将来也是一个人，没关系的，谁又会长生不老呢，现在不死，将来也是会死的，没关系，没关系的。
可是方出尘翕动的嘴唇像是恶魔在狂妄地笑，那笑声尖利刺耳，嘴里飘出恶毒的咒语，让自己从脚趾到发梢，从血肉到灵魂都在疼痛，像是炮烙之刑，又像是凌迟之刑。
方恋尘身形椅一下，扭头吐出一大口鲜血，很快又站直身体，笑道：“我伤心难过，你开心了么？”
方出尘掩着红唇矜持地笑，“姐姐，瞧你说的，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更有了滋味。”
“方小姐，什么事都应该适可而止。”于谨安从远处走来，停在方出尘面前，仔细看着方出尘，微微一笑，如莲花盛开，“乍一看，还真像，第二眼就不像了。赝品就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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