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一个屋檐下

    周媛媛看着用手撑着头快睡着的白素珍，想了想站在她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用手推了推白素珍，“头，头，别睡啦。“

    白素珍的手一下子被推开，头失去支撑，一下子差点撞到桌角，她用手揉了揉额头，她抬头看了下，是周媛媛。她感激地向她看了一眼，现在还在上班时间，可是她累得眼皮在打架。昨天整理好房间已经2点多了，单是床上的被套、床单、枕套她就洗了一个小时，在浣洗的时候，她的手腕一再碰到肥皂水，一种剧烈的刺痛感伴着冰冷的水渗到皮肤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手腕已经有些木了，她胡乱的抓过一条白布，裹住伤疤。就着昨天早晨的白开水，服下两粒药后，抓过被子蒙头大睡。今天早晨，起床抓过手机一看，有6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全是黄浩然的。来电时间是十点五十分，十一点零三分及12点多连续的4个电话。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短信，“珍珍，我辞职了，我今天就不过去上班了，本来想昨晚跟你说的，可是你电话没接。”这个消息来得好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浩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他，可是那恶魔的声音就响在耳际，

    “这些被单怎么不干不净的，重新洗过。”

    “我说过几点要早餐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有这些煮的是什么？你当是养猪吗？这些能吃吗？”

    “房间的窗户灰尘怎么没去擦干净？还有地板，你看看地板脏成什么样了？那些垃圾你是要放到发臭吗？”

    ……

    她有点不解为什么大清早的他就爬起来对他大肆嚷嚷，彷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些床单、地板、玻璃明明就很干净，早餐不过是晚了三分钟不到，他不是一直喜欢她做的吃瘦肉粥吗？怎么突然间就不喜欢了？ 还有昨夜那么晚了，那些垃圾她哪里敢拿出去扔？不过是放一个晚上，而且袋口都封好了，怎么可能会发臭？

    她看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他，嘀咕了一句，“被子挺干净的啊。”

    他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带着凌人的气势火道，“我说脏了就是脏了，重新洗。”

    “哦。我重新洗过。”她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句，让他顿时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面的感觉，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是很软弱吗？可是现在折腾她，她居然没哭？这个一点都不像两年前的她。

    今天早上在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之前他就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睡不着，莫名的想发火，他把这归结于他的铃声太吵了。 没错，就是因为太吵了，十一二点就手机响个不停，凌晨一两点还在洗手间里稀里哗啦，大清早的她那铃声也不消停，这一点还跟两年前一样，到处都是她的声音。

    许末凡抿紧了嘴唇，看着白素珍上交的方案，不一会儿就一通电话出去，“白部长，进来下。”

    白素珍看着坐在转椅上一脸怒气的许末凡，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她怯怯的问了句，“许总，您找我有事？”

    “白部长，我想问你这份方案你有费心思吗？”

    “当然有。”她很肯定的回答了她，脸色因为激动而通红，这份方案可是她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她查了多少资料，做了多少准备，难道就因为他们之间“有仇”，他就可以这样子毫不顾虑她的感受，直截了当的否决她努力付出的成果吗？

    他瞥了她一眼，将方案甩在她面前，“难道你的能力也就这样？那好，我问你，你说传统媒体比如电视，费用太高，好，我认同。那你就完全摒弃这些传统媒体，只想在你认为所谓的在新兴媒体上做文章。我再问你，白素珍，你说要做微博营销，OK，那你现在部门有多少的人？你掐着手指给我算清楚了，还有她们没有其他事吗？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专门去做微博营销？你以为这里是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吗？一个策划部部长就可以支配上百个人？还有你说论坛营销，那你告诉我，你准备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去做这个呢？另外，你当所有人都那么闲，而且会感兴趣你的微薄、论坛帖子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没有活动就永远不会有参与度，哪怕有，很快也会被别人忘光，那我想问下你的活动方案在哪里呢？你给我这些空洞的理论是要我自己去想方案是吗？那我还要你们干嘛？”

    他越说越生气，每说一句就让她的心就微缩了一下。之前的理直气壮一点点就这样子被打散了，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脾气坏得不是只是一点点，但是他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现在策划部加上她也就4个人，4个人怎么可能做得了那么多，纸上谈兵的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实践，她有些丧气，但不想让他看扁她，“这只不过是初案，我后面会有更好的方案出来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思路是什么吗？”

    她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是……就是把这些营销给外协公司来做。”

    “那方总干嘛不把这些营销直接给外协，你是他的情人吗？他要花这个冤枉钱来养你？”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她听在心里，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极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有次小时候跟伙伴到别人家的仓库去玩捉迷藏，不小心被一大麻袋的重物压着，喘不过去，时间久了，就感到那身上的重力越大。她又想逃了，可是他彷佛看到了她的念头，“白素珍，你最好不要有想逃的念头。”他瞥了下她手腕的白纱布，神色难辨，“还有，下次要轻生，记得刀子选锋利一点。”

    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腕的纱布，知道他误会了，急于解释，“我没有。”

    这话听在他耳里，像是极力掩饰一样，“没有最好。”他扔给他一张邀请卡，“晚上与方氏集团的融资合作案有个宴会，广东几大财团也都会到现场。”

    “我能不能不去？”她弱弱的问道，她不喜欢那种诚。

    “方总指名道姓要你去，你自己掂量。”他不客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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