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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从她腿上取子弹

    本来涂金花隔着窗子见姜三娃跟柳艳男一块奔后院去,心里就别扭,在窗户上看了一回,也没看出个名堂。如今听姜三娃这么一说,登时就急了,气得直跺脚,嚷道:“她是什么破上级领导,还是个女人呢,咋说话这么不近人情呢?”

    姜三娃心里暗自发笑,心说反正韩书记已经走了,你就再发火,她也听不见,只要你不缠着我就行。

    涂金花哪知道中了姜三娃移花接木之计,兀自不肯罢休。后来,姜三娃好说歹说这才劝的她回去睡觉去了。

    姜三娃来到西屋,上了炕是倒头就睡。

    韩冬梅走了已将近三个小时了。

    忽然,柳艳男养的那只乌鸦飞进了队部院子,落在西屋的窗户外头,冲着里面嘎嘎叫个不停。屋里的五个人同时被吵醒了。

    姜三娃听得乌鸦的叫声隔着窗户传进来,分外响亮,连忙一骨碌从炕上下来,兜上鞋子,开门一看,见乌鸦就在窗台上,一声紧似一声的叫。

    乌鸦见姜三娃出来,便振翅朝院门方向飞去。它见姜三娃站在门口没动,就盘旋回来,而后再度朝门飞去。姜三娃立刻省悟,这是乌鸦要给他带路,便连忙跟着乌鸦,开了院门,一路朝村西头飞奔而去。

    岳冬子等人见状也连忙下了炕,在后面尾随而来。

    将及村西头的时候,姜三娃就发现有一个人进了村口。他定神仔细观瞧,这才看清楚,顺着土路跑来的并非是一人,而是两人,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摇椅晃跑过来。

    姜三娃紧赶几步,眨眼就到了那二人七八步开外之处,再一看顿时吃惊非小。只见丁德宝背着柳艳男气喘吁吁,几乎就要跑不动了。

    姜三娃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准是出事了,他急忙拽大步到了二人近前,问道:“这是出啥事了?”

    丁德宝止住脚步,一边喘一边说:“我……我们碰……碰上鬼子了,韩……韩书记……被鬼子抓走了。”

    丁德宝断断续续这一句话,好似在姜三娃耳畔响了一连串焦雷相仿,他当时就懵了。不过他到底是出生入死,见过大阵仗的人,很快定下心神,见柳艳男在丁德宝背上耷拉着脑袋,心知定是负了重伤。他见丁德宝累的呼呼直喘,便让丁德宝把柳艳男放下来,由他来背回去。

    这时岳冬子等四人也已赶到,七手八脚帮着把昏迷中的柳艳男扶到了姜三娃的背上,姜三娃如飞似箭将柳艳男背回了队部的院子里。

    到队部,涂金花和巧凤听到动静也从东屋里走了出来。姜三娃把柳艳男背进屋里放在炕上,借着灯光一看,只见她左边裤腿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丁德宝哭丧着脸对姜三娃说:“她左腿被鬼子打了一枪。”

    姜三娃一言不发,他根本就顾不上仔细询问丁德宝。姜三娃伸两只大手捏住柳艳男左腿的裤脚,一使劲,刺啦一声便把裤子撕了开来,一直撕到大腿根儿。只见柳艳男大腿上被子弹凿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弹洞,整条大腿像在鲜血里泡过似的,血拉拉的。

    就算柳艳男伤情十分严重,毕竟姜三娃此举也太过突兀,引起众人一阵惊呼。就在大家挢舌不下之时,更邪门的事发生了。

    紧接着,姜三娃竟然解下了自己裤子上的腰带!

    这个姜三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人家柳艳男已经伤的昏迷不醒了,你不说想办法施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把个涂金花气的是花枝乱颤,粉脸通红。

    非给你个耳刮子不可!涂金花一念至此,迈步就要过去教训姜三娃。

    前文说过大耳刘虽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但是治疗刀枪外伤的经验也很丰富,他见涂金花满面怒容,就知道要出事。就在涂金花迈步之时,他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涂金花见大耳刘拦阻于她,就一扭脸,只见大耳刘摇摇头指了指姜三娃,示意她不要过去。

    涂金花再朝姜三娃看去,只见姜三娃拿着自个儿的腰带在柳艳男的伤口上方寸余处缠上之后,狠劲的系住。

    大耳刘这才说:“金花,大队长那是在给柳艳男止血。”

    涂金花霎时明白了姜三娃的良苦用心,怒气顿消,眼神里涌上了一丝爱怜之意,感动不已。

    丁德宝也不等姜三娃相问,就在一旁说道:“我们一路上都没出岔子,谁成想,我们快到许庄村的时候,却从村里一下子冒出来好多鬼子,”他忽然抽搭起来,“这是一场遭遇战,我们躲也躲不开。鬼子太多了,有好几十个,我们就没有保护好韩书记,她让鬼子给抓走了,柳队长也负了重伤,其他的同志都牺牲了。我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鬼子把柳队长背了回来,看来这许庄村已经让鬼子给占了。”

    姜三娃紧挨在炕边,右腿跪在炕上。他面色凝重、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柳艳男的伤口,说道:“去给我找一把匕首来。”他这话是对涂金花说的,因为他知道涂金花杀死涂霸天时用的就是一把小巧锋锐的匕首。

    涂金花忙将身上暗藏的匕首取出,过去递给了姜三娃。

    姜三娃接过匕首,说:“拿油灯过来。”

    岳冬子急忙端起桌上的油灯过来,姜三娃将匕首的刀刃在油灯上反复烧灼几遍,而后紧紧捏着匕首的柄缓缓向柳艳男的伤腿探去。

    伤口靠近大腿内侧,周围皮肉翻卷,此时已然不再汩汩淌血。

    大耳刘走到姜三娃旁边,说:“此处血脉纵横,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你能行吗?”

    姜三娃好似没听见,手里的匕首泛着幽幽的寒光已到了柳艳男的伤口处。岳冬子赶紧把油灯往前递,照着柳艳男的伤口。这时丁德宝、王彪、皮猴儿、涂金花和巧凤每个人都找来一盏油灯,环绕在姜三娃周围,一时将炕上一小片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姜三娃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大伙儿的举动,他的眼神随着那菲薄的刀锋在一丝丝游走。姜三娃的动作慢的不能再慢了,他把匕首沿柳艳男的伤口边缘处极小心地刺了进去,伤口处积有血水,将匕首大半段刀刃淹没。

    除非把射入柳艳男大腿里的那颗子弹取出,否则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柳艳男的伤势必将恶化,能不能保住命就不好说了。姜三娃几乎调动了大脑里的每根神经,来感知刀尖的触碰,他的额头因为极度的紧张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忽然,姜三娃的手停住了。空气似乎随着姜三娃这一停凝固了,一旁众人立时屏住了呼吸,等着姜三娃下一步的动作。

    姜三娃说:“快去拿个碗来!”

    丁德宝忙转身去桌上拿了一个茶碗过来。

    姜三娃慢慢把把匕首顺着伤口边沿抬起,终于,匕首完全脱离了柳艳男的伤口,只见刀刃上赫然挑着一个沾满血水的弹头。众人这才释然,纷纷长出一口气。

    姜三娃稳稳地用匕首挑着弹头,到丁德宝端的碗口处,将刀尖一斜,那颗子弹当啷掉进了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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