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戳到痛处
待到午时才到达夏侯王朝的京都,安以晨悠悠转醒就对上林小宇痴痴的眼,她目前已经习惯醒来之后他这般的看她了。
“到了?我感觉车没动。”安以晨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林小宇贴心的替她按摩,安以晨起床会头疼,已经很常见了。
安以晨轻轻的掀开车帘,只见一条古色古香的街市上热闹非凡,这完全颠覆了安以晨的想象,虽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但是,这真实的冲击力还是很强的。
“哇C多小摊啊,这里还有卖糕点的!等下,这些珠宝都是真的么!太好了啊!”安以晨猛地跳下车,穿梭在各个的小摊位之间,快的速度令林小宇怀疑她是不是练过慕容天佑的凌波微步。
“咦?晨儿呢?”慕容天佑两人回来就见到林小宇在这车下,看着大街发呆。手在他的眼前摆了摆,这才回神。
“哦,你们回来了,安以晨说要去看看,就走远了。”林小宇一脸无奈的说道。
“什么?走远了?她不是没有出过深山么,她会不会有事啊。你怎么没跟上去?”慕容天佑挠了挠头担忧的问道。
林小宇扶额,跟上去,他能看到她的衣角都是神了的。
“没办法了,等一段时间吧,如果她还没回来就只能派人去找了,花魁大会将近,各种势力和各色的人都来此,希望她不会有事吧。”慕容天佑看着街的尽头有些头疼的叹道。
安以晨此时脸憋得通红,手足无措的站立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做。
“你可别蒙我,我可是干了这一行不知道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这衣服这打扮,说你身上没钱?谁信啊。快快快,弄坏了东西就要赔钱!”一个满嘴黄牙的老汉使劲的拍着桌子对着安以晨一顿口水攻击。
忍,她忍,丫的,没这么受过欺负,要不是真的自己有错在先,怎会让着老头欺负了去。
“你这酗子还有没有家教了,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儿子这个样子,爹娘也是孬种!”这话好巧不巧的正好戳中她的痛楚,一股不知名的酸楚在内心涌出。
“你再说一遍。”声音保持在了一条线上一般,看不出喜和乐,头帘挡住了她的眼睛,那老汉看着她如此颓废的样子更是蛮横起来,他是最看不起这些公子们了,自己的女儿就是去当丫鬟,结果不出三天就被打的不成样子,想起病榻上的女儿和面前的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算是找到了出气筒。
“怎么了,我说你没有家教!”老汉也是钻牛角尖,刚才安以晨把摊子上的东西把玩了一遍,自己手忙脚乱的收拾,结果一个珠子擦着她手边掉到了地上,活生生摔了个粉碎。
安以晨勾起嘴角轻轻的一扬手“哗啦!”摊子上的各种摆件首饰一股脑的落到了地上,该碎的碎,该断的断。慢慢抬起头,老汉浑身打了个寒战,自己就像是在家里的冰窖里那么冷。
“你听好了,我不是没有家教,相反的,爹爹和娘亲都十分喜欢我,给我最好吃的,你们知不知道当时的家里多穷,他们就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孩子买一块蛋糕,两人双双去卖血,结果被人骗,父亲不见了,母亲是趴着回家的,她身上都是伤,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手里却死死的攥着一块蛋糕,你们知不知道那是我吃过最美味的蛋糕!他们教会了我好多东西,他们不是孬种,他们是最棒的,你们懂不……懂?”说道最后,安以晨竟然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了,虽然不知道蛋糕是何物,但是却是被深深的感动了。几个大婶见不过去已经陆陆续续的把散钱放在摊子上,就算是替她赔了。
“真丑。”在这感人的场景里一个冷酷至极的声音响起,安以晨的情绪也慢慢的缓和起来看着那出声之人。
黑色的柔顺的长发被送送的挽起,黑色的瞳眸冰冷而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玄青色的袍子。伟岸的身躯,整个人散发出迷人的王者气息。如果除掉这气息,竟与宋时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安以晨有些痴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天啊,竟然是二皇子!”人群中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的样子,尖叫的喊出声,奔远了。
“酗子啊,赶紧走,别惹火上身昂,这赔的钱大娘替你出了,快走。”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推着安以晨离开,安以晨擦掉了眼角的最后一滴泪,当初她跟姐姐许诺过再也不会哭的,这次破例,也就让她受点惩罚吧。轻轻拍了拍老妇的手意思让她安心,走了过去。
“你这话何意?”安以晨似乎又恢复了花痴的本性,大胆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果然和时光的身高都这般相同,可是时光是短发而已,时光,你可还记得我?
夏侯朗面色不变的看着她,道:“你以为如何,言论自由,我说你丑,可有脾气?”
“你难不成是眼盲?本公子清秀无比,谁不夸赞无数,无奈落花有意时光匆匆。”安以晨这话说得前文不搭后语,却是明显的暗示,时光,可是你?
“哼,如此有本事,为何不去花魁大会上展示一番?”夏侯朗敢说这是他说过话最多的一天了,尤其是抑扬顿挫,连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二皇子夏侯朗。
“花魁大会?那好,本小姐就做回花魁给你看,不过你负责把我弄上去。”安以晨有些犹豫,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心下一急,展开自己的长发,柔顺的长发带着淡淡的香味,轻轻的用手指抹下了那画得硬板的眉,活脱脱的一个大美女,刚才哭哭啼啼的少年郎早已不见了踪影。
夏侯朗的眼角微不察觉的愣了一下,人群里也是一片哗然,安以晨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为毫无所获,真的,真的不是么?时光也是用这种冷漠到杀死人的目光看着她的。那神色无比的熟悉。
“哼,半个月后,你会以醉红颜人中的身份参赛,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得到了花魁那么我就答应你一个不违背道德的条件,如果我赢了,亦是。”
“成交。”安以晨伸出手掌,和皇子做生意,不亏。
夏侯朗面无表情的和她击了一掌,随手在摊上扔了一个金灿灿的元宝,潇洒离去。
看着那发着光的元宝,安以晨一阵肉疼啊,那可是她家时光的钱。
等到雨泽找到她时,她摆弄着一个银质的发簪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那摊位上为数不多的完好品之一见到雨泽过来就顺手塞到了他的手里,弄得雨泽一阵无语,这林小姐是不是有爱送人东西的爱好,虽然说那个耳环是自家主子诓来的。咳咳。
“姐姐,你去哪了?”
“晨儿,怎么现在才回来?”两人一见到安以晨,那两颗悬着的心便落了地,焦急的问道。
“怎么办呢,你们把我拴起来吧,我被帅哥拐跑了呢。”安以晨吐了吐舌头回到了马车里。
“天佑,你们去哪了?这条街道好繁华啊,每天都是这样吗?”安以晨啃着大鸭梨,十分不雅的一边掀开帘子一边啃着。
慕容天佑宠溺的递过一个手帕道:“不是,虽然繁华,但这几天的花魁大会将要举行,所以人就多了一些。”
听到慕容天佑提到花魁大会,便留了心问道:“花魁大会?那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天佑哥哥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吧。”安以晨重点说了“仔仔细细”但到了林小宇和慕容天佑耳里就成了“天佑哥哥”了。
“当然可以,花魁大会是三年一度的盛会,一般是一些烟柳之地的人们参加的,但是由于奖项丰厚,一些大户人家也是把自己的女儿往里塞,并以成为花魁为荣。”慕容天佑娓娓道来,两人就像是孔子教学的景象般,看的林小宇这个旁观的莫名其妙。
“是是是,您继续我听着呢。”安以晨含糊不清的狠狠啃了一口鸭梨眨了眨大眼睛道。
慕容天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却继续讲了下去:“这花魁大会的奖项就是成为任何一个王朝的无子女的妃子的女儿,有着公主的称号,这个是新推出的,极为受欢迎。而这比赛的内容一年一个样,不过离不开才艺和诗词歌赋就是了。”
话落安以晨点了点头,这个政策倒是不错,试问哪个宫中没有被官位高的人下药使得自己无法怀孕的呢,而这些女子一般都是豆蔻年华,找个人照顾也是应该的,况且选出来的女子都是极品的美女,说不定还能嫁个皇子什么的,自己便扶摇直上了。
不过才艺和诗词歌赋么……到需要考虑考虑了。安以晨把最后一口梨塞进嘴里,车也停了下来,看见眼前这小楼的牌子,安以晨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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