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谁是内奸？
灰暗的天空淅沥沥的落下小雨，南海破旧的棚户区里面，带着面具的男子正不住的将一众桌椅整齐的摆放进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草房内。
雨越下越大，淋湿了他全身。
缓缓的摘下脸上的面具，咔嚓一声雷电，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他的脸颊。那张脸庞并不是楚馨雅想象中的娘炮，而是狰狞的疤痕。一块一块，似乎烫伤一样的疤痕，整个鼻子都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了两个冷飕飕的窟窿。
没有表情的面部，有些的肉已经完全消失，露出森森白骨。
泪水混着雨水的味道在这张如鬼一样的脸颊上侵袭着，不到一米九高的身躯忽然蜷缩在雨水里面，放声的哀嚎痛哭了起来，那哭声，惨烈至极。
临近他的小房子里面，昏暗的灯光，里面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饕鬄，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浑身一震，抹干脸上的雨水，饕鬄走进了小房子里面。
房子不大，只有三十个平方左右，不过却搭着五张闯，上下铺。四处滴滴答答的露着雨水。阴暗，潮湿，已经不能描述这个破旧的小房子了。
一张笑意的脸庞映入眼帘：“饕鬄，你小子鬼号什么呢？今天有没有多余的烧烤，给哥几个来一点，哥几个都饿了一天了！”
说话的人一脸俏皮的模样，但是他整个人躺在一米五的床上，只有饕鬄知道，他的一双腿早已经没用了，被炸成了粉碎。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左边床板上的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他的一只眼睛上蒙着黑布，一条臂膀空荡荡的。
下床，拍着饕鬄的肩膀：“饕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屋子里面一共五个人，还有一个浑身好像烂泥一样摊在床上，只有一双眼睛盯着饕鬄，另外一个则是满身的输液管子，五年了，从来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饕鬄才仰头朝着天，那张狰狞如魔鬼一样的面孔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是苦笑，是心酸的笑。
“囚牛，睚眦，嘲风，还有……”说着饕鬄盯着那个浑身输液管，却一直没有醒来的人，哽咽道：“还有，还有狻猊，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能够听见，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今天，我今天……”
说着，饕鬄再次哭泣了起来，说话开始不连贯。
“饕鬄，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到是说话啊！”站在他身边，也是和饕鬄一样能够站着的囚牛紧张急促道。
饕鬄哽咽了良久道：“我要告诉你们，我要告诉你们，我今天，我今天遇到了老大！”
“老大？”清醒的三人完全被饕鬄的话给镇住了。
囚牛死死的抓住饕鬄的臂膀，狠狠的捏着，不可置信的疯狂摇头：“饕鬄，你，你不是在做梦吧，老大，老大……”
已经全身瘫痪，却还有一抹神智的嘲风激动的拼命的抬着脑袋，他狠狠的，狠狠的撞击着床头：“老大，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饕鬄，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囚牛眼眶腥涩，喉咙哽咽道。
“他，他就在南海，而且，而且和楚腾龙的女儿在一起！”饕鬄道。
睚眦虽然失去的双腿，双手却还能动，拼命的抓住床头，整个人努力的爬着，轰一声，他跌落在地上，他的眼神十分迷茫，却激动和坚定，在湿漉漉的地上攀爬，一直攀爬到了饕鬄的脚下疯狂的吼叫道：“饕鬄，你告诉我，你没有说谎对不对，你不要骗我，你不要骗我。老大，老大还活着……”
说着睚眦疯狂的笑起来：“是的，他肯定还活着，华夏龙神是不会死的。”
比起睚眦和嘲风的疯狂，囚牛很快的沉静下来。
“当初我们一行十人去执行那个任务，被人出卖，最后活下来的就我们几个。我们这几年好像狗一样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意过我们的死活。”囚牛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然后他死死的盯着饕鬄：“饕鬄，你告诉我，我们拼死潜回南海是为什么？”
饕鬄死死的捏着拳头道：“当然是查询当年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囚牛哼道：“不错，当年我们都是死里逃生，我们执着的信念就是要复仇，为死去的兄弟，为老大。你，你现在居然告诉我老大还好好的活着，他还活着。”
饕鬄浑身一震，疯狂道：“囚牛，你不会是怀疑老大当年……你疯掉了……”
囚牛冷冷道：“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只有他还好好的活着？”
睚眦整个人爬到了囚牛身边，一把抓住了囚牛的腿，张开嘴巴，死死的咬住了囚牛，囚牛是一阵钻心的痛，却没有出声。
“囚牛，我告诉你，老大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你要敢在怀疑他，我就和拼命！”
一边躺在床上的嘲风低着头，沉默道：“老大活着我并不感觉意外，当年那么紧急是情况下，是赑屃和小九用生命将他换出来的。”
囚牛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我也不愿意相信老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当中肯定出了内奸，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其余人都死了，还会有谁？”
饕鬄沉默了一阵，道：“其实你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囚牛猛的睁开眼睛，道：“饕鬄，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饕鬄沉默，不过很快他点头道：“当年我是从死人堆里面第一个醒过来的。也是我把你们从西南丛林里面拉出来的。不过，当年的尸体里面，除了老大，还有一个人不见了！我甚至连他的残骸都没见到，我一直不提起，是因为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也实在不愿意去相信我们中间会出现内奸，但是今天，囚牛，你居然连老大都开始怀疑了，那我就只能说一说了。”
囚牛怒吼道：“是谁？还有谁还活着。”
“是螭吻。”饕鬄脸色难看，咬着牙道。
“是他？”囚牛，嘲风，睚眦都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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