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作媒
“三少爷……三少爷……喔!三少爷回来了……”
官兵们相互奔走相告,三千多人枪围涌而来。.
凌霸天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心头很落寞,很苦闷。
“老洪,老贺,谢谢你们的阻击战!杀凌向天之功,应该是你们的。辛苦了!同志们,让我们除下军帽,向在云梯山战死的烈士们敬礼!”凌南天松开林依依,紧握着洪武与贺喜的手,感激道谢,然后又领头除下军帽,高声下令。
全军“唰”地转身,全都除下军帽,向在云梯山战死的游击队员们默哀。
“大少爷,我们走吧。我们去沈阳,找张少帅去。昔日,令尊去东北做买卖,曾与张大帅有过交情。我想,张少帅肯定能接纳我们。我们也一定能走出一条路来。我知道,你身为大少爷,要屈居于三少爷之下,心里不痛快。可是,三少爷始终于咱们有恩。咱们听他的,心里不舒服。不听他的,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国军,又在通辑咱们。所以,我们只能投奔张少帅去了。听说石友三也投奔了张少帅。现在,三少爷杀了马彪、凌向天两大仇人,剩下最后一个仇人,应该由我们来杀了。否则,我们真不对起大帅的在天之灵啊!”卢强对凌家,对凌雄还是很忠心的,他看到凌霸天神情落寞,便低声劝说凌霸天。
“嗯!”凌霸天泪水滑落,在卢强的搀扶下,悄然离开了崂山,步行北上。
“霸天……霸天……”
“大哥……大哥……”
“大少爷……大少爷……”
默哀毕。
林依依、凌南天、路洋、陈道、巫志海等人呼喊凌霸天。
“报告三少爷:大少爷走了,是卢强提议的,他们俩人要去东北找张少帅,要找石友三复仇……”卢强小跑而来,向凌南天报告了凌霸天的去向。
“靠!什么大少爷?这么小气!”
“没有三少爷,凌霸天早死一百遍了!”
官兵们议论纷纷。
“同志们,静一静!”凌南天感觉部队这样议论下去,可不行,不利于团结的,便跳上一块巨石,挥手高呼。
全体官兵肃静下来。
“同志们,一路上,我通过电台与组织上联络,但是,不知何故,联络不上。没有组织依靠,没有后勤支援,我们就象没爹没娘的孩子。梁山,我们也回不去了,因为敌军重兵阻拦。我估计,多方面的敌军,很快就会来围剿我们。为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为使部队适应新形势下的作战,效仿一些部队的组织建制。现在,我宣布,林依依任我军总指挥,我任副总指挥,路洋任参谋长,冯云为军需部长,薛大妹、小雅任军需部副部长,其他团级单位建制不变。特务营并入教导团。常明归队了,就任特务营副营长吧。”凌南天当即讲明形势,并请母亲出任军中最高长官,将特务营并入教导团,以嘉奖洪武、贺喜打阻击战的功劳,补尝教导团的损失,平衡各方关系。
“好!啪啪啪啪啪啪………………”
这样的建制,所有人都没意见,三千多人纷纷鼓掌叫好。
玉龙潭里,登时掌声雷动,欢声笑语。
因为凌南天本是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
林依依则是凌南天的母亲。
对于这样的构架,谁会有意见?
“老洪,老贺,陈道,巫志海,赵狗娃,咱们这三千多人,不能全在一起,须分别建寨。咱们在鲁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韩复榘必然不会放过咱们,而胶东王刘珍年也不敢包庇咱们。很快,就会有国军来打咱们的。咱们应该建几座品字形的山寨,如遇战事,可以互为犄角,相互策应。遇险时,也不会被敌军一网打尽,还可以多占几座山头。我看这样,总部及教导团、军需部的山寨就建在玉龙潭。其他三个团,另择险要之地建寨,电台联络,稍后,咱们还要找些技术人员帮咱们搭通电话。”凌南天经历的风雨多了,对军事斗争更有分析和预见性了,便提议各团分别占山头去。
“是!”各团团长当即立正敬礼,率部分别行动。
晚饭之后,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林依依、路洋、凌南天、冯云、薛大妹、小雅、洪武、贺喜、铁牛、猴子等人在林依依所住的山洞里,生火取暖,坐在一起议事,商量如何迎新年、联络组织、发动群众、应战即将到来的几路兵马的围剿事宜。
“弟兄们……哦,呵呵,同志们,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南天,有点事情要商量。家事,呵呵,家事。”林依依一个晚上都无心情与众人讨论什么,一直都在观察冯云的神色。
她多次掏出怀表来看,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劝说众人离开,独留凌南天于她房中。
“娘,你也早点睡吧。寒风冷雪,同志们衣衫单薄,没有被铺,我得查查岗去。”凌南天看到母亲的简陋山洞里,冷风嗖嗖的,心头一疼,便劝母亲早点歇息。
因为他还看到了这山洞里,还有数张木板床铺,很明显是小雅、冯云、薛大妹的床铺。
他感觉不便在母亲的“房”里呆太久。
“孩子,坐下来。娘有话跟你说……今天,云儿见到你,一直没怎么说话……冯老将军为了助你逃出砀城,不幸战死了,云儿一人无依无靠的。我看,你和她的事,就办了吧?”林依依却拉住凌南天的手,拉他坐于床沿,提起了他与冯云的婚事。
因为她答应了冯云的。
“云儿?我和她的事?办了?什么事?”凌南天一怔,一时倒是反应不过来,反问了一句。
因为他从未想过要与冯云结婚。
他只当冯云是妹妹看待。
他一直对冯云无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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