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轻轻抚着他的头发，脸颊两旁有两缕青丝，脑后长发束起，飘逸且像个侠士，眉宇之间有些英气。

    梦中，他想起了过往，与子风曾经的点点滴滴，那是他过的最快乐的四年，懵懵懂懂，痴痴傻傻，没有寂寞的迷雾。

    他是个孤儿，但眸光中尽显灵气。一位江湖人士见到丢在路边的他，心生爱怜，将他抱回山上，并教他武功。

    早就知道他是女子，但是漠雨却执意不穿女装，名副其实不爱红装爱武装。他一岁会走能跑，话语清晰，两岁便开始学基本功。领悟能力极好，再加上那一股勤奋上进的劲儿，他的武功是直线上升。

    三岁那年，他下山去买些生活用品，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一个失魂落魄眼中仍残余傲气的男孩，比自己大三岁。他觉得有个人陪挺好，便把他带了回去。

    他说他叫子风，漠雨也没有问他的姓，就这么称呼。

    “子风，出拳手要直，要果断，立竿见影。”他的小身影却有模有样地指导这个比他大三岁的男孩。

    “漠儿你打得太狠了。”子风抱怨，在对打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要让着自己。自己也不得不服，这个小人儿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每一次见到他认真练功的样子，都忍不住要笑，是温柔的笑。

    “嘿嘿，到时候到了江湖上可轮不到说这句话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不会有人会让你一招半式的。”他的笑容天真无邪，但是甚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气势。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没有父母的疼爱，只有师傅忽冷忽热的对待。他过早地懂事，过早地学会独立，懂得孤独，过早地接触江湖。但有时，还是能看到他那孩子的表情，孩子的性情。

    “漠儿，你煮的饭菜真好吃。”子风笑着，山上的饭菜都是漠雨烧的，他博览群书，把师傅书房里的所有各式各样的书都仔细研究了一遍，这个方面也是深有造诣。

    “漠儿，如果你是女孩，我会娶你回去，永远在一起。”

    “子风真傻，怎么可能。”

    “漠儿太聪明了，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机灵得很，总是被你捉弄。”

    ……………………

    “子风，你说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

    “子风，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滞，我们就这样走过一生。”

    两个孩子一天到晚形影不离，一开始上山来一直都是漠雨照顾子风，但后来，子风也开始学武功，虽说比起漠雨他还是逊色不少，不过很努力，他说他要保护好漠儿。

    为了能向他看起，见到漠儿在研究围棋，子风也上去讨教。连着几个不眠夜，他很拼命，以至于后来都倒下了。漠雨给他服药，有些心疼和责备。不过后来两人对弈时，他竟这能和师傅都说世上无人能敌的漠雨打成了平手。

    平平淡淡的日子让习惯了孤独的漠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他们吵吵闹闹，有时又很温馨，连睡觉时两人都是在一张床铺上。他曾经想问子风的身世了，但见他不说也就没有追问。

    七岁那年的一天，他们两个人迎着秋雨下山去买些酒肉。回来的时候，五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自知来者不善，即使漠雨此时武功已经略有小成，但是内力是这个孩子的一大难题。那五人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找来，他拼尽全力，甚至眼中出现了嗜血的光芒，但是难敌五人，血雨中，他的脸上模糊一片，红色的世界。子风已经被他们踩在脚下，奄奄一息。

    不甘啊，漠雨满身都是伤，暗器划伤。但他又义无反顾站起身冲上去，打到踩在子风身上的一个人，却因为体力透支而停顿。这一下停顿，身后一人点了他的穴位，无法动弹。然后他被硬生生地拖走。最后留下的，是在雨中子风那个弱小的身影在颤栗，浑身是红色的腥味，他几乎快丧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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