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新开始2
一样干净而舒服。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子,打水为她擦拭了脸手,最后是脚。他将她的脚捏在手心里,那是一双有些让人不忍直视的脚,几个拇指上面老茧一层又一层,指甲几乎都有折断的痕迹,而脚面和脚底都有好几条伤口。由于他们芭蕾舞演员平时都穿着鞋子,几乎看不出来,内里却是这般惨烈的光景。
夏木忍不住握紧了那双脚,直到脚的主人伸缩了一下,他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他为她掩好被子,关上门,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回想起白天在歌舞团遭遇的一切,那个时候她看见刘萌对那些舞蹈演员的向往,他有些难受。拿出手机,他打电话给陈小蕾。
陈小蕾正坐在梵月汐演奏的酒店,她点了蓝山咖啡,享受着美丽的夜景,更享受着观赏梵月汐的乐趣。
当她听到刘萌被歌舞团被拒之门外的消息时,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女人,虽然用卑劣的手段赢得了胜利,却还是在这一刻无法前进了。她挂掉手机,心里想到现在自己才是主宰她命运的关键,不由得有种很爽的感觉。她要看看——她如何来求她。
痛快的喝完面前的咖啡,她朝梵月汐走去。
刘萌并没有来找陈小蕾,夏木并没有告诉她陈小蕾有能力帮助她。倒是梵月汐找上了她。陈小蕾心里不知道有多不痛快,却强忍着这种怒意,她始终对他面对微笑。这个从来就不曾对自己好过的男人,这个从来都不曾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现在一心惦记着的却是刘萌。她当下痛快的拒绝了他,甚至连酒店也不去了。
事情僵持着,已经又过去了两天。
刘萌没有回小姨家,她窝在夏木的公寓里面,关在他的房间里面不肯出来。她情绪失落到了极点,认为自己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梵月汐为她所做的一切。
夏木有几次想要敲门都忍住了,他亲手做了饭菜放在她的门口,等待着她心情渐渐平复。另一方面他主动联系了陈小蕾好几次,却被陈小蕾在电话里三言两语拒绝了,他不得不去找她。
她还在医院里面做着复健。
“你康复得如何?”他像个老朋友一样关心着她,把水果放在她的病房里面,把鲜花插进她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
“用不着说这么多开场白,”陈小蕾揉揉自己的腿,“你是为了刘萌来的吧?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帮她的。”
夏木早知道她会这样说,并不意外,耐心的和她交谈着。
“小蕾,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你表姐是歌舞团的首席加副团长,怎么样也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吧。”
“同学一场?”陈小蕾有些没好气,“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躺在这里,梵月汐就不会被开除学籍。”
夏木刚想说些什么,她却突然提高分贝:“不出意外,那个名额就是我的。”
“你……根本就无法继续跳舞,你的腿我早就和你说过,你父母也不会允许你去歌舞团的呀。”
“那又怎样,输掉就代表自己不行,赢是一种荣誉。”陈小蕾的表情愤怒得有些扭曲。
“好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一切都是梵月汐做的。不关刘萌什么事呀。”夏木有些无奈,陈小蕾的倔强他是早就见识过的,只要她认定的事情你永远不能反驳她,必须顺着她。
陈小蕾来来回回打量他三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接过话:“你以为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告诉你夏木,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时你不是对她那么狠心拒绝刘萌,惹得刘萌一心想要打败我,梵月汐也不会这样做,而我的腿也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如果我瘸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夏木面色有些发愁——人说久病的人都喜欢迁怒别人,看来是真的。虽然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他真的于此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你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答应帮我?”夏木为她削了一个水果,递给她。
陈小蕾接过来狠狠的放在果盘里,显然还是在生着气。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去做。”他尽力的哄着她。而她却干脆把脸转向一边,啃着苹果不肯看他。
夏木也有些郁闷了,这个女人,真的是非常难搞啊。亏他们还是邻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记得小时候,她是那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小公主,长大了,脾气却这么不好。夏木也有些生气了,把水果刀“咚”的一声扔在盘子里头。
两个人都僵持着,互相赌着气。
“如果要我答应帮你这个忙……应该说是,是帮那个女人的忙,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一下。”她抬头看他,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一双手悄悄的把旁边的手机按下了拨号健。
夏木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并没有在乎她的小动作,“你说来听听。”
“我要你不准喜欢她,不准爱上她,不准再和她见面……”
“对不起,我做不到。”夏木直接打断了她。背转过身,看着窗户外面。
陈小蕾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表现,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连这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你走吧。”她不再理会他,伸手去按床头铃,叫医生来给她做腿部检查。
“你等等。”夏木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要提这种条件?你爱的人不是梵月汐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想要好好的爱一个人而已。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连这点忙也不肯帮吗?”
“我成全你的幸福,那么谁来成全我的幸福呢?”陈小蕾提高了分贝。
“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你就是这样来争取的你幸福吗?凶巴巴的来教训我?!要知道现在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我知道,你们这帮臭男人就是这么贱,就是这样不负责任,之前别人那么喜欢你,你却像赶苍蝇一样赶别人。现在却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你做梦,要我帮你,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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