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急
芷言动作轻柔的卸着林瑾衡头上的首饰，忽然轻声道,“有回禀说周大姑娘和杨姑娘园子里遇上了。”周瑶皇孙女中排行第一,但是又没有封号,于是都尊称一声周大姑娘。
“可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芷言也不会特特和她提起,林瑾衡想起下午大家都散开来各自去玩耍,应该是那时候遇上的。
芷言轻柔一笑,“周大姑娘贴近杨姑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杨姑娘整个脸色都变了,临走之前周大姑娘还对杨姑娘说,走得慢一些,太快太急了小心摔到自己。”
林瑾衡若有所思,“两什么时候结的怨？”
“杨姑娘和周大姑娘一共就见了两回,不过听说,当年大殿下曾想求娶杨姑娘的母亲。”
林瑾衡面带错愕，“两不是差着辈分吗？”虽然世家辈分关系因为几代的联姻已经乱的不行，但是也没有这么乱法的，大皇子和林雅兰可算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一类了。
“长平大长公主的小姑子就是高宗的良妃。”长平大长公主是高宗的女儿，做父亲的纳了女儿的小姑子做小，这种事也就皇帝能做的出来。
高宗可以，大皇子可不是高宗，林瑾衡吐槽，原来十几年前，大皇子就以储君自居了。不用想肯定被她爹娘回绝了，理由都是现成的，乱伦啊。也不知道大皇子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能够求娶成功。
“所以周瑶是因为这个才为难杨表姐？”杨婉月躺着中枪!
“兴许还有其它的原由，”芷言又笑问，“郡主可知道，杨姑娘是怎么回周大姑娘的？”
林瑾衡眉头微扬，看芷言这架势，怕是杨婉月的话有意思的紧，遂道，“说来听听。”
“杨姑娘笑着回，时间有限，走得慢了，看到的风景的少了。”杨婉月是个有上进心的。
林瑾衡笑，说了半天，芷言想告诉她的只是最后一句话吧！大家说话行事都喜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眼里划过促狭的笑意，道，“杨表姐是个急性子！”
芷言看着林瑾衡，倒是有点猜付不准她的意思。
林瑾衡也不看芷言，好奇道，“也不知道周瑶对杨表姐说了什么？”
这个问题谁也不能回答。
其实周瑶对杨婉月说的话很简单，就是一句，掉进湖里是什么感觉？
大皇子一直认为没娶到林雅兰是他夺嫡路上的一大损失，对此念念不忘。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差一点就是杨婉月的，周瑶就觉得如鲠喉。大皇子念一次，周瑶便更厌恶杨婉月一份，偏偏杨婉月还招摇的很，周瑶恨不得杀之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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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国公生辰将至，府里也逐渐热闹起来，因为这次是老国公的六十整寿，所以即便卫国公府尽量低调也简单不到哪去，外做官的林氏旁枝都派了家上京贺寿。是以，这阵子国公府和公主府迎来送往，热闹的很。重华长公主是宗妇，少不得挑了几个有分量的接见。
今天重华长公主要接见的就是林修明的母亲樊氏，林瑾衡被喊来见客的时候，就见一个穿着金丝织锦礼服，戴水绿色翡翠头面慈眉善目的中年妇。
那妇听见林瑾衡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起身，等她进屋忙行礼。林瑾衡客气着受了，又对重华请安。
重华对林瑾衡含笑道，“这是八房的十三叔祖母。”林氏一族共十五房，卫国公府属于长房一脉。樊氏与老太太同辈。
林瑾衡少不得唤。
樊氏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雕工精美的木盒给林瑾衡，“头一次见郡主，叔祖母也没什么好东西给，这个拿着玩耍。”
“谢谢叔祖母!”
“倒是累破费了，自家何必客气。”重华长公主笑。
樊氏也是笑，“不过是些小东西，也是的一份心意，修明府上这么些日子，有劳公主和国公爷了。”更感激重华夫妻给林修明找了这么个好妻子，她已经托京城的熟打听过，于他们家而言，这姑娘家世品没得挑了。
林瑾衡看她娘和颜悦色的模样，便想着重华对樊氏的印象不错，再一听是对方是林修明的母亲，就是肯定了。林修明和林延恩都是明年春闱要下场，两经常交流读书心得。林瑾衡和这位远房叔叔也有过几次很短暂的接触，印象就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这话就是见外了，修明文采斐然，本宫还要谢他指点延恩。修明是个懂事成器的，不像本宫那几个混账魔星！”
樊氏自然是谦虚不已，又忙不迭夸赞林延恩哥几个。
于是就成了养儿经验交流会，林瑾衡的表情很囧。还好重华还知道拘着小女儿这里旁听是很不厚道的行为，把她打发了出去。
她这一走也就错过了一抽事的诞生。女方已经派相看过林修明，很满意。樊氏也托熟看过，那是女方一个拐着弯的亲戚，打听的清楚的很，为了表示对林晋海夫妻的信任，樊氏重华提出安排樊氏见见那姑娘的时候，立马拒绝了。
于是老国公六十大寿之前，卫国公府还迎来了一场喜事，敦郡王的嫡次女，敏柔郡君要和林修明定亲。等林修明中举之后再完婚，也不算是违背了他不中进士何以成家的誓言。林修明学问扎实，又有敦郡王准女婿的名头，想不中进士都难，即便这次不中，敏柔郡君才十五岁，等得起。殊不知敦郡王夫妻其实还挺想多留小女儿几年，只是林修明年纪大了，不好再拖。
虽然定亲仪式不是卫国公府而是林修明自家的宅子里，但是林修明是林家，这门婚事的主婚又是林晋海，对林家而言也是一件喜事了。
不过老太太似乎不是很欢喜，定亲那日托病没去，面对面如死灰的陶芳菲眼中划过愧色，当初她那样信誓旦旦，如今真是一张老脸都给老大夫妻作没了。
她不就是想给外甥女安排个妥当的前程吗，他们怎么就不能如她的意呢！偏要和她作对！把林修明安排到其他地方不算，居然还这么迅速的给他定了亲事，她纵是有千般手段都使不出来。
老太太愧疚又心疼的拉着陶芳菲的手道，“莫担心，姨母定然替安排妥当了，那林修明爱捡高枝且瞧着，这皇家的郡君岂是好伺候的，日后有他后悔的地方。”
陶芳菲脸色更是灰败了几分，高枝，高枝，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低微，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表妹就是金贵了，简直是笑话!
陶芳菲如梦初醒，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高，这择婿的眼光自然就低了。然后，为了防止六老爷趁她离开这段时间往后院塞满女，紧赶慢赶完成了三十遍经书赶回来的六太太深深的忧郁了！
好几天都梦见陶